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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性子直爽, 思考问题也从来懒得拐弯,更不会说谎。

所以他说原随云酒量很好, 可信度还是相当高的。

最重要的是, 虽然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但真正论到相处,江容和原随云, 远不及江易和他处得多。

一开始是他俩一起练剑,江容去独自去万春流的住处学医;后来她开始正式习武,又因韦青青青不喜与他人接触太多的性子, 时常把她叫到恶人谷入口附近的岩壁上方单独辅导。

如果不是他送了她一只猫, 他们可能只会在每日吃晚饭的时候打一个照面。

因此,对原随云的生活习惯和喜好, 江容始终不算了解。

至少不如江易了解。

但江容还是想仔细确认一下。

她搁下手中的筷子, 问江易道:“你这么了解, 看来是经常跟他一起喝酒?”

江易挠了挠头, 说也还好吧,不过这两年每次见面都会喝一场就是了。

“我根本喝不过他。”说到这他语气悻悻,“每次熬不到他醉我就先撑不住了。”

江容:“……”

她不死心, 又问:“那昨晚呢?”

江易很懵:“昨晚?昨晚怎么了?”

“昨晚你们都喝酒了, 只有我和阿城没碰酒。”她说。

“昨晚是鱼叔喝得最多吧。”江易道, “我爹其次, 我和随云……”

“你们?”

“反正没以前见面时喝得多。”江易对比了一下,“毕竟长辈面前,不好太忘形放肆。”

后半句话一出来, 江容彻底懂了。

头脑大条如江易,都知道长辈面前不好忘形放肆,所以没喝太多,那向来谨慎守礼的原随云会直接喝醉吗?

……当然不会。

他没喝醉,也就意味着昨天晚上,他们在叶孤城房门口碰上的时候,他是清醒的。

想到这里,江容不由心情复杂起来。

见她持续出神,一旁的李师师好似懂了什么,不过她没有立刻开口发表什么意见,只默默地给江容夹了一块鱼肉。

“不是出来吃饭嘛,你们怎么光顾着说话。”李师师道。

江容不好意思拂了她的意,只好暂停思考人生。

可惜就算这样,这顿饭她也吃得食不知味。

她想起了很多事,最近的一件就是她父母刚带着叶孤城来京城第二日,她和叶孤城在花园里发生的对话。

说实话,那时她就隐隐有所感,只是原随云半句不说,她也就当什么弦外之音都没会到,把这件事刻意忽略过去了。

可现在想想,其实就是因为他半句都不曾解释,才更微妙。

江容觉得头痛。

在无法肯定的时候,她尚且可以刻意忽略,再当无事发生,但现在——

说实话,她演技可一点都不好,而原随云又心细如发。

一顿饭吃到最后,江易率先去结账,还说要帮她们把礼物搬下去放到车里,方便她们带回。

李师师见状,沉吟片刻,道:“那先有劳易公子,我们与容容再说会儿话?”

江易:“没问题没问题,你们聊,我好了喊你们。”

江易出去后,她才转向江容,道:“你心不在焉了一整晚,是在愁什么?”

林诗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是啊,容妹好像有心事。”

江容本来也没指望能瞒过李师师,恰好此刻江易也不在,她就把最近发生的事连起来简单说了一遍。

她是真的很头痛:“我没想到原随云他……”

李师师却是一点都不意外:“当初我因芙蓉榭有刺客一事住过去时,我就察觉原少庄主待你很不一般。”

江容:“?!”你早就知道?

林诗音也点头:“的确,原少庄主待容妹,比易公子这个兄长更为关怀备至,悉心绝伦。”

江容:“……”你也早就知道?

她抓了抓头发,说那你们怎么都没告诉过我。

李师师闻言,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你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好是理所当然,哪轮得到我置喙?”

“而且我那时以为你心里也知道。”

江容无言。

她要是那个时候就知道,她肯定……算了,她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否则她现在也不用觉得头痛了。

深吸一口气后,她问她们三人中对感情最为了解的李师师,道:“师师,如果你是我,你知道了这个会怎么做?”

李师师:“喜欢就皆大欢喜,没感觉就说明白,总而言之,各不耽误。”

林诗音在边上听得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江容:“可是他都没有明确说过,我要怎么跟他说明白?”

李师师想了想,说按原随云的敏锐程度,其实也不用完全挑明。

“对,让他知道你的态度就行了。”林诗音赞同道,“你们多年情分,总不好为了这个,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还真有可能没得做。”李师师说到这,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我和原少庄主只打过几次交道,但就我看来,他着实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江容点头:“对,他是个很骄傲的人。”

李师师道:“所以你也别把话说得太直白,实在不行,就继续装不知道吧。”

江容:“……我就是觉得这很难装。”

她以前还觉得自己把面对原随云时那种“敬而远之、划清界限又两不相欠”的态度敛得很好很隐秘呢,结果他什么都知道。

更何况就算抛开这一点,知道了别人的心意,再装一无所知,同时还享受着别人待自己的好,江容也觉得很不合适。

哪怕对象不是和她一起长大,她还想继续当朋友的人也一样。

李师师:“……”

她发现自己的那些经验,对江容来说恐怕没什么用。

江容的个性太过简单也太过纯粹,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为这么一件事发愁。

毕竟在一般人看来,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少年人钟情自己,怎么看都是一件值得拿出去炫耀的事。

“是我想岔了。”李师师道,“你不擅长这些,按我们方才说得做,或许适得其反。”

江容和林诗音都在等她说下去。

而她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直接去问他吧。”

江容:“啊?!”

李师师:“就问他昨夜是否未醉,再问他有没有其他的话要说。”

江容:“……”

李师师继续:“他喜欢你,所以只要你认真问,他不至于刻意含糊其辞,你便能趁此机会,与他开诚布公地谈上一谈。”

比起隐晦地表达拒绝,或者别的什么,像原随云这么骄傲的人,更需要的可能是一个真诚的答复。

也只有这样,江容才不会在之后的相处里,处处觉得尴尬和不自在。

江容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相对靠谱一点,或者说对她来说简单一点。

她点点头:“好,我回去了就问。”

李师师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道:“你也不用太烦恼,有人喜欢你,说到底不是什么坏事,何况我看得出来,原少庄主是真心的。”

江容心想,就是因为真心的才难办呢。

倘若原随云只是突发奇想或因她身份别有所图,那反而好解决,她面对白天羽和方应看时,就从来不给什么好脸色。

就在她陷入这番短暂沉思的时候,下楼去分装礼物的江易也忙完了。

除夕前的这场小聚到此为止,江容深吸一口气,跟上他下了二楼。

聆仙楼外,林诗音和李师师的车马已经整装待发。

江容分别交待了她们的车夫几句,又和她俩分别道了别。

三人约好,等过了年,还要再聚一回。

江易听到了这句,回去路上一直在叨叨:“你们年后什么时候聚啊,记得告诉我,我来请。”

江容:“……到时候再说吧。”

她把兴致缺缺表现得这般明显,江易却毫无所觉,扯着她聊了一路。

江容一开始听得心不在焉,后来发现他三句不离林诗音,还越说越眉飞色舞,不由在意起来。

可惜当她琢磨着想旁敲侧击一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到家了。

夜不算深,但宅中各处十分安静,显然大部分人都歇下了。

如此,江容也就暂时收拾了心情,准备回自己院子休息了。不管是问还是谈,都放到明天吧,她想。

江易倒是兴致勃勃,下了车的时候还特地拎走了他在聆仙楼买的酒,说要去找原随云喝会儿再睡。

江容:“……”

“阿城睡在他院子里的,你们要喝酒聊天,不如去我那。”她改了主意,“我虽然不喝,但是也可以跟你们聊聊。”

“好啊!”江易非常兴奋,“我一会儿就去叫随云,我再去给你拿几盘点心。”

江容拦不住他,干脆随他去。

她回了自己院子,亲自收拾了一下院内的石桌,还把桌边的枯枝捡了。

等江易和原随云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抱着茶碗安定入座。

“容容还是不喝酒?”坐下后,原随云随口问。

“我不喜欢喝酒。”江容实话实说,“我也喝不出什么好坏,什么酒都觉得不好喝。”

“那就蜜饯配茶。”江易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两个碟子,还说:“我记得你昨晚还夸了这个蜜饯。”

江容扫了一眼,在他俩的目光里拿起一粒扔到嘴里。

时近除夕,不仅夜风寒凉,就连天上的月亮,都好似泛着冷意。

她坐在树下桌边,听着自家兄长滔滔不绝地讲最近送节礼送得肉疼一事,忍不住道:“可我看你给诗音姐姐她们买礼物买得挺高兴的。”

江易立刻挺直了腰板表示这不一样。

“诗音姑娘和师师姑娘是无偿帮助我,何况她二人还是你的好友。”江易说,“哪怕再多送一点都不过分,我那些生意伙伴嘛……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每次合作都想着从我口袋里多骗点钱!”

江容本来想说那真是难为你至今没怎么被骗钱了,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原随云的功劳。

自来了京城后,每每有比较重要的生意,原随云都会陪江易一起去谈。

虽然江容不曾见证那些场面,但她多少可以想象,不管对面的人挖了什么坑,原随云都能立刻察觉并绕开。

否则以江易的性格,把生意做到如今的地步,始终一帆风顺,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没过多久,江易带回来的问仙酒就空了半坛。

这酒后劲大,但喝的时候并不明显,反而清冽爽口,以至于江易明知道再喝下去今夜一定会醉,也还是拉着原随云把它喝完了。

事实上,江易也的确在喝完没多久就趴在桌子上醉了过去。

江容喝掉了大半壶茶,试探着喊了几声哥,结果只得到他愈发平稳的呼吸声。

“阿易醉了。”原随云道,“我一会儿扶他回去休息。”

“你呢?”江容抬起眼睛看向他。

说来奇怪,明明她还什么都没说,只简单地问了两个字,但在两人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江容内心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似乎猜到了她之后要问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顿住了动作,没急着伸手去扶江易了。

沉默无声无息地在院子里蔓延开来。

江容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我今天偶然跟我哥聊起,才知道原来你酒量很好。”

原随云坐在她对面,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笑了。

笑毕,他大方地承认了:“是,我昨夜没醉。”

江容:“……”怎么比她想象中认得还快?

不等她反应过来开口,他又继续道:“我那时只是有些迷糊,并无他碍,但你伸手扶了我,我便不想告诉你我无事了。”

江容没问为什么,她知道话说到这份上,纵使她什么都不再问,他也会顺着说下去。

于是接下来的一刻钟里,伴着江易的呼吸声,他一字一句地诉说了起来。

那些字句多数很短,但也很认真。

“怎么说呢,我想让容容你关心关心我。”

“从前在昆仑,你待常生病的恶人,都比待我更亲近些。”

“如今离了恶人谷,倒是不再如此了,可还是比不了许多人。”

“我……”他停顿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出奇地诚实,“始终不太甘心罢。”

“不过这不甘心和从前也不太一样了。”

“小的时候,我是希望你能像阿易一样接纳我。”

“至于现在,我大概更希望在你眼里,我和别人稍微有一点点不一样。”

江容:“……其实每个人在我眼里都不一样。”

原随云又笑了,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的不一样,是希望——”

“……”

“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江容想说抱歉,可原随云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说完那句话,就长舒了一口气道:“可你始终不喜欢我。”

话都被他说掉了,江容愈发尴尬。

她不好点头说对,我是对你没啥感觉,更不要摇头否认,说你想错了,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前者是伤人,后者是骗人,都挺不对劲的。

她思索良久,最后只能道:“我没太想到。”

原随云:“所以你还是要拒绝我。”

江容:“呃……我不能骗你,也不想骗你,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对这句话,原随云并没有感到太意外,但他还是垂了垂眼。

这模样落在江容眼里,多少有点受了伤的意思,让她心头又多了两分愧疚。

原随云余光瞥见她面上的神色,摸着手中玉杯叹了一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眼下不想考虑这些,是不是?”

江容立刻点头:“对。”

“可将来事未可知。”他语气淡淡,“你不能一丝机会都不给我留。”

“咱们公平一些,我不强求你接受,你也不要强求我放弃,好不好?”

倘若李师师在场,肯定会立刻反应过来,这条件和开诚布公谈之前有什么区别?

可江容身在局中,心下又愧疚,竟真的被他这么绕进去了。

“……好。”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原随云松了一口气,放下杯盏,煞有介事地向她道谢。

江容:“?”怎么又道起谢来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下一瞬,他就眯着眼睛道:“你允许我继续喜欢你,我当然要谢谢你。”

……

江容原本以为,和原随云把话说开就好了。

然而现实是,那晚夜谈过后,这人表达起喜欢之情,反而完全没了顾忌。

注意到这一点的不只是她,还有同住宅中的一干家长。

苏樱更是直接问她:“小原是打算正式追求你了?”

江容:“……可能是吧。”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和他说清楚了啊,我把他当朋友。”江容无奈,“但我总不能连他怎么想都要管吧。”

苏樱:“……”这就是小原的高明之处了啊。

她本想提醒一句,但想到女儿到这个年纪最大的兴趣还是练武问医,又觉得说了可能也没有用,便只叹了几声,道:“算了,那你也不用特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论如何,我和你爹总归是希望你过得高兴的。”

江容也想过得轻松愉快,可惜隔壁那位热爱搞风搞雨的小侯爷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前几天寻了个机会把李师师告诉自己的事通知了神侯府,结果诸葛神侯说,他们早就注意到了,也早就查过了。

“只看生意,根本挑不出他们的不对,更摸不到这艘船和朝中官员有什么关系。”

海上销金窟一事虽然最终没有波及到蔡相,但也让他们吃了个教训。

如今这伙人行事,明面上猖狂,实则小心至极,叫人完全抓不住关键把柄。

江容:“那怎么办?”

诸葛神侯:“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论如何,我肯定得往下查。”

江容对这种铁板一块踢不动的情况十分束手无策,琢磨了一下后,又回家问了下江小鱼,想听听他的看法。

江小鱼:“其实有个办法。”

她当即追问:“什么?”

结果江小鱼纠结了片刻后,又把话吞了回去,道:“算了,这办法不太适合用,容我再考虑考虑别的。”

这一考虑就是三天,搞得江容对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办法愈发好奇。

她了解自己的父亲,相当清楚凭他那鬼灵精怪的性格,若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主意,八成会相当有用,可他偏偏不说,这叫她如何不抓心挠肺?

“爹,您就别卖关子了,说嘛。”江容百般无奈,只好用撒娇的杀手锏,“您一直不说,我晚上睡觉都在想这个。”

“……”

“难道您忍心看您女儿年纪轻轻就因为睡得太少变成秃子吗?”

江小鱼哭笑不得:“你胡说什么呢?”

她一本正经地捧起自己的头发,道:“我这几天头发越掉越多,我不骗您。”

好说歹说求了许久,江小鱼才松口。

江小鱼道:“这办法会委屈你,所以我才不想说。”

江容很惊讶:“委屈我?”

他点头:“你说蔡相那一派铁板一块,但我觉得不尽然。”

“他如今最得力的手下,恐怕就是神通侯和六分半堂了吧?”江小鱼道,“可神通侯才入京多久,蔡相真有那么信任他不会背叛自己吗?”

“您的意思是,离间他们?”江容更惊讶了,“可这跟委屈我有什么关系?”

“神通侯当初搬到你附近,京中稍大一些的势力都知道,蔡相肯定也知道。”江小鱼眸光闪烁,计划已然成形,“倘若你一改先前的态度,忽然与他关系变好了,你说蔡相会怎么想?”

“当然,像蔡相这样的老狐狸,光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对神通侯产生实质的怀疑,所以与此同时,神侯府那边也得有点动作,比如大张旗鼓地去查那条巨船,让人误以为他们手上已经掌握了可以治几条罪的证据。”

江容:“……”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惊闻武侠界最大的噩耗,心神动荡一整夜,到今天也没缓过来太多,没更新,给大家道歉。

唉,我还是好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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