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交握,一双手与她相扣,风雾月凤目紧紧锁住她的,四目相对,无限旖旎在空气中流转。
漂亮的琥珀色仿佛能将人催眠一样,我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直直看入他的眼中,她一直觉得靠近金的颜色都带着一种神秘的冷辉,拥有这样颜色的人也如同金色一样,既迷人又让人捉摸不透。
不受控制,她伸手去触碰他的眼睛,知道触到肌肤的温度她才反应过来风雾月已经放开了她的手,刚想挣动,却发现腰却被他禁锢的死死的。
"涟儿..."风雾月喑哑唤她名字,呼出的气息打在她耳侧,竟然犹如野火燎原一般让她燃烧起来,热气蒸腾上了她的脸,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红成什么模样。
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着她的全身,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鼓噪,不能抑制这种情感,她抬眸看着风雾月,红唇微启,"雾月..."
风雾月低笑,目光中却仿佛含着水一般温柔,他爱她的不知所措,怜她的纯白如雪,修长的指拂过她的额停留在她的下颚上,反复摩挲着,就如同她抚摸着他的眉角般肆意。
一手挑去她的腰带,淳于燕拂开她的襟口,拉开她大红的嫁衣,露出里面白色想亵衣...
浅涟漪心乱如麻,她绷紧了身体,手也紧紧攥着,她在犹豫,该不该推开他...?
突如其来强势的吻打断了她的思考,风雾月狠狠勒着她的腰,唇舌极尽挑逗之势,撩拨着她的感官,吞噬着她的理智,一点一点攻破她的心理防线。
一吻作罢,他撑起身体来眯起眼睨着张唇喘息的她,语气危险,"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嗯?"
沙哑的声线参杂着情欲的味道显得别样迷人,我轻轻舒了口气,认真地看着他,"雾月,别让我失望。"
风雾月瞳孔深处闪过一抹狂喜,滞住一秒,他俯身叹道:"涟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不及体会他话中深意,身上的衣衫已被他尽数褪去,冰凉的空气刺得她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想去靠近温暖的他,当一双藕臂缠上他的肩时,她也无声述说着自己的情意。
十指在她身上游走,沉迷地听着她压低的呻吟,再舔过她咬出痕迹的嘴唇,迫使她无法压抑自己的吟哦之声,纤细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白如雪梅的身体在他身下绽放,当两人合二为一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尽管一夜都没有睡好,但我还是准时地醒了过来,睁大双眼看着头顶的红帐,她有片刻记忆空白。
转头看到了一张俊美无俦的睡颜,她难以自制地张大了嘴,被子下赤条条的身体她没有感觉错吧,腰上环着的结实的臂膀她没有感觉错吧!伸手摸一摸,腹肌倒是很不错,再摸一摸...快速收回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火又烧上了脸,听到耳边风雾月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沉重,装睡?!她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移出他的控制范围。然而那双手臂却牢牢地锢着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一失足成千古恨,洞房的氛围,还加两杯加了催情药的交杯酒,脑子一热,她...她竟然就睡了风雾月?!
拉开他的手臂,她钻出被窝正准备悄悄逃离罪案现场,门上却传来呼天抢地叫声:
"王妃,王爷有喜了!"
我腰一闪,直接就冲地上跪去:这这这不是她干的呀!
纯粹是出于风雾月的刻意勾引又加上种种十分和谐的客观条件下又她主观上没有把持住而酿成的一出惨祸!
大手一捞,她整个人又被拉回了被窝里,风雾月的手立马冲她胸上招呼来了,她拍他,"昨晚捏了一夜还没捏够吗?"
"没有,"风雾月还带着初睡醒的朦胧,唇也咬到了她布满吻痕的脖子上,用力吸允出一个个紫红的痕迹,含糊不清地说道:"春宵苦短,想就这样和涟儿一生一世。"
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风雾月翻身压在她身上,故意摩擦着她的身体,"涟儿,又起火了..."
我假装没听懂,推开他拉过被子包住身体坐起来,又愁眉苦脸道:"我这样怎么出去?"
风雾月从后揽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颈子慵懒道:"不出去可不行,一会儿还要进宫里敬茶。"
我脸一拉,"昨晚上你可没说有这一茬。"
风雾月挑眉,"谁会在那个时候说这么扫兴的事。"
"王爷,王妃,热水打好了。"迎朱、送朱两人候在门外。
"进来吧!"风雾月毫不介意自己裸着,径直下床取了件外衫披在身上,将长发一撩放在背后,美的妖气横生。
我缩回床上,顺便把帐子也拉了下来,透过帐子看着迎朱、送朱两人抿嘴偷笑,冲风雾月翻了翻白眼。
谁知风雾月一把撩开帐子,双手一伸便把她连着被子打横抱起,举步往内室走去。
我抓住被角生怕走光,偏头才发现迎朱与送朱根本就没抬起头来,刚一松懈,便被风雾月剥了被子扔进浴桶。
吃了两口水,她怒视滑进水来的风雾月,正想说话,却被俯身过来的他吻住,成功地扰乱她的气息之后,他的指尖沿着她的锁骨下滑,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愉悦,"涟儿,你身上每一处都有我留下的痕迹..."
浅涟漪完败。
"王爷,王妃,有喜了!"刚跨出门,我险些被这阵势吓着了,王府里的下人整整齐齐排了一院子,满脸灿笑。
风雾月如沐春风,笑道:"将银子打赏下去。"
迎朱、送朱欢天喜地地发银子去了,我才明白过来这是在讨喜。
"墨风,马车备好了?"风雾月又道。
"回王爷的话,已经备好了。"墨风十分好奇,好奇昨夜突然冒出的新娘子长什么模样,可一抬头,看见的却是浅涟漪的脸,顿时惊得瞪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风雾月心情极好,拥着浅涟漪便往外走去,一路挨了不少眼刀,两人总算平安抵达王府门外。
还未踏上马车,耳畔便传来一声低呼:"公子..."
转头便对上墨青衣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头发微乱,衣角微折,看得出来,是在这里站了一夜。
被他哀伤的眼神慑住,我下意识要走向他,却被风雾月扣住了手腕,"涟儿!"
一愣回头,便对上风雾月的急切。
害怕?我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这种东西!
只是那一瞬间的犹豫,墨青衣也明白了她的心在谁身上,她对自己的好,与她对风雾月的针锋相对,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他从来都是作为一个弱者被她保护在羽翼之下,而风雾月,才是能和她并肩而立的人。
他转身,纵然再想留恋,也只能决然离开,只希望今后,他能成为守护她的那个人!
"怎么了?"我望着风雾月,却见他目光越过自己看向后方,她正过身,才发现墨青衣已然消失不见。
眸光暗了暗,我抿紧唇,看向远方的街道。
马车"嗒嗒"走了起来,风雾月紧紧扣着我的十指不肯放松,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她失笑,"你用不着这样吧,还怕我跑了不成?"
风雾月微微一笑,也不知是真是假,"还真是怕。"
我不置可否,将头转向窗外,心思却已经去了墨青衣身上,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他了,去与留,但凭他自己做主。
巍峨宫门前,风雾月的马车正好与风少寒的马车碰了面。
风少寒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浅涟漪时心中着实惊讶了一把,但我的目光却落在了他身旁的慕容薇身上。
回头望了眼神色冷淡的风雾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将慕容薇按到了风少寒的身上,还是风于饶那一出,本就只是试探。
"二哥,二嫂。"风雾月上前一步,唤了两人。
风少寒饶有深意地看着我,对风雾月说道:"原来三弟已经佳人在怀。"风于饶半夜召他进宫的事想瞒住上下的人是不可能的,他这个三弟,竟然将功夫做的这样好,不要琼玉国的公主,却反而与他同一天娶了浅涟漪。
他审视的目光再次看向心不在焉的浅涟漪,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无语地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更无语的是那琼玉国的公主,一双水眸就在风雾月身上扫啊扫的,虽然风雾月是比风少寒长的好看,但你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眸子一敛,她启唇道:"再等一会儿,正好赶中午饭。"
慕容薇这才转过眼来打量起浅涟漪来,她与逍遥王同样穿着绯色的衣裙,衬得肤白如雪,逍遥王将红色穿出了倜傥不羁,而她却将红色穿出了冷淡,饶是一身鲜艳似火的红色,也掩盖不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就是这个女人,从她手中抢走了这个闻名五国的逍遥王!
"王爷,莫让父皇与母后等急了,我们快进去吧。"慕容薇端庄而笑,声如出谷黄莺,娇俏悦耳。
风少寒对她的贤淑恭德似乎十分满意,应了声便抬步进了宫门。
四人一行作伴,风雾月一路为我详说着宫内园林布置的妙处,颇有闲性。我也一直带着笑,风雾月说一处,她便留心一处。
"雲越的宫室园林虽与琼玉国不同,但格局精妙,真正比起来,琼玉国恐怕还要略输一筹,王爷真该给妾身说说那些能工巧匠,也让妾身开开眼界。"慕容薇跟在风少寒身侧,温婉笑道。
"皇宫里的园林皆出自名家之手,有些已经有上百年历史,打造之人恐怕已经作古了,公主若是喜爱这些玩意儿,本王改日请几个人来,将王府里的院子修饰一番,虽然比不得皇宫里的,但小也秀,堪作赏玩。"风少寒如是说道。
"多谢王爷!"慕容薇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一般,喜悦之情溢于颜面。
"真酸。"我耸耸肩,两个陌生人,脸都没看清楚就进了洞房,这一大清早的,恩爱给谁看?
"弟妹方才说什么?"风少寒口气沉了沉,颇有威胁意味地问道,这里是皇宫,她不在皇室就算了,她若进了风家的门,那收拾她的机会多了去了!
我神色淡淡,平板地说道:"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让人羡慕。"
慕容薇掩唇而笑,娇羞不胜。
我一个旋身面对风雾月,借助宽大的袖子的遮掩握住他的手,冲他眨眨眼睛,"王爷,时日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去面见父皇母后?"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也不给风少寒与慕容薇反应的时间,抓住他的腰便凌步移动,远看上去仿佛是在疾步行走,但那速度却让人咂舌,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消失在了苑林的转角处。
两人停在坤玉宫前,风雾月笑着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道:"涟儿,委屈你了。"
我皱了皱鼻子,"倒没觉得委屈,只是觉得你挺憋屈的。"
风雾月目光越发温柔,"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别酸了,早开工早收工,走吧!"
"儿臣携王妃浅氏拜见父皇母后。"风雾月跪在宫人送来的软垫上,恭敬向风于饶奉上新茶,我亦然。
风于饶一一接过尝了一口,便意味不明地哼了哼声。
这次两人才转向皇后司徒敏月,她先喝了风雾月的茶,顿了顿才接过我的茶杯,用茶盖铺了两次茶叶,却并不急着喝,漠然而道:"将头抬起来本宫瞧瞧。"
死老太婆!我在心里骂道。
冷然抬头,她撩起眼帘望着跟前的人,神色不善。这种见人就下跪的规矩她还是没能适应得了,所以理所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给谁看。
而她抬起头的那一瞬,司徒敏月的手却是重重一颤,难掩惊愕地看着她。
我微微蹙眉,见她手中茶杯要翻,伸手去扶,司徒敏月却仿佛被电击中一般猛地往后缩了缩,热茶翻腾出来,洒了一些在她衣裙上,她一惊,又连忙起身。
一旁的宫女连忙去扶她,风于饶也看着她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司徒敏月勉强笑笑,答道:"适才手没拿稳,惊着皇上了,臣妾惶恐。"
风于饶摆摆手,道:"只是可惜了这杯儿媳茶。"
司徒敏月经他一点才回过神来,弯腰虚扶花惊澜起身,和蔼道:"惊吓了逍遥王妃了,你且先起身,待本宫去换下衣服。"
我压下心中疑惑点头,她的这张脸竟然能让司徒敏月大惊失色到如此地步,浅家与司徒家难不成有什么关联?
"朕还有政事尚未处理,你二人就在这里等皇后吧!"风于饶说完便摆驾离开了。
我莫名地看着风雾月,才见后者也是沉眉敛目,在为方才司徒敏月是失态疑惑。
又坐了一会儿,才见风少寒与慕容薇姗姗来迟,他二人见高堂一人无有,不禁有些诧异,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解释道:"皇后娘娘进内室换衣去了,请二殿下与王妃稍后片刻。"
司徒敏月再出来的时候,神色依旧恢复如初,方才出现的情景不过是昙花一现,再难捕捉其踪影。
我几次对上她的眼睛,也没见她再露出端倪,不由佩服起这个女人来,第一次见她就能打翻了茶杯,转脸却不动声色,不愧是神宫里熬到凤位的女人!
又聊了一会儿,风雾月便借口先走了。
两人闲步到了御花园,我才道:"皇后究竟看到了什么才吓成那样?"
风雾月摇头,面色已冷,"皇宫里的秘辛多不胜数,怎么探得清是哪一桩。"
他说着转过头来看这她,肃目道:"日后不会再勉强你进宫了,这样的场合,能避则避吧!"
我也是赞同,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让皇后看到自己的脸就变成那样绝不会是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了宫她就与风雾月分了开,独自回了风月别院。
"公子回来了!"皎伊正坐在门槛上打瞌睡,被我推了一下,才迷迷糊糊挣了眼睛。
清吟与杜衍也匆匆走出院子,见我不但换了女装,还盘上了妇人髻,不由愣了愣,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头一股酸涩的热流涌过,仿佛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归宁一般,异样的酸甜杂陈。
想容与浅殷几人走出来时也差点没认出她来,但却从她的装扮中知晓了一件事,那便是他们的公子,真正已经有了心爱之人!
我扯了扯袖子道:"这样穿着真不舒服,待会儿去换了。"
她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墨青衣的身影,便问道:"青衣人呢?"
今早墨青衣黯然回到雪月别院的时候,想容是瞧见了的,思及他现在可能难受,便不好开这个口。
"墨公子方才去竹园了。"华浓指了指后院的竹林道。
我颔首之后便径直朝竹园走去,想容追了一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心思摇了摇头,只能叹一句有缘无分。
墨青衣就坐在石桌前,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听到身后脚步声至,那样熟悉的步伐,他怎么又会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他却不想回头,看到她眉宇中因为别的男人而生出的一股娇媚。
"雁卿。"我唤他。
墨青衣手一顿,终是将玉杯放下,面上含着浅笑回过头来,"你这样的装扮真美。"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我淡淡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是你与逍遥王成亲的事吗?我已经知道了..."墨青衣强颜欢笑。
"是上官宁。"我抬眸看着他,道:"你姐姐,她没死。"
墨青衣错愕地看着她,震惊出声,"我姐姐,她没死...?!"
"上官宁三年前下落不明之后就被朝廷认作已死,由此也躲过了上官家的灭门惨祸,她现在是黎偃玉没过门的妻子,你要寻她,随时可以动身。"我认真道。
原本的喜悦掺入了一丝苍白,墨青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浅涟漪,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吗?"
"为他人而活未免太可悲,现在你已经不是那个生无可恋的墨青衣了,你是上官雁卿,所以,你现在可以自由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
墨青衣面色上最后的一点红润也褪的干干净净,冷风一过,竹林里竹叶摩挲着飒飒而响,"我为什么活下来,你不知道吗?"他凄然而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