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汾站在河岸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白衣的身影游刃有余地周宣在四天女之中,难掩心中惊奇。他曾听唐清言说过,风月公子能以手旋剑,且能双手交换而大,但速度极快,又让人抓不住破绽,剑法诡异出奇,左手远胜于右手!
他所学的那些招式全部是从唐清言的描述中摸索得来,这人...
"第三打!"那边我将剑换到了右手,飞身与华浓对刺,双剑相缠时,无视身后攻上来的其他三人,笑道:"双刃相接强挫弱!"
双剑相缠,看似谁也动弹不了,却在下一秒,右手交左,转向身后猛力一抽,"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华浓满目的错愕,天丝软剑便将另一柄软剑拉的面目全非!
华浓举起满是缺口的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对方没有用内力,难道以用剑之人差别,天丝软剑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边回过身来的我面对身后三人,双瞳中利光一沉,身形骤闪,在三人尚未反应之时来到了群玉背后,反手一错,便切断了她手中的判官笔!
正待我要速战速决之时,想容与瑶台却忽地退开三步,一人捧箫,一人操弦,双音相加,竟然在空中划出一道劲风,直冲她而来!
飞身一躲,低头便见脚下的绸布被切成了两段。
"真是有趣!"朗声一笑,凌空飞向二人身后。
想容与瑶台连忙回身,声音再起,却发现远远跟不上那人的速度,纵然使用音术能在目光所及乃至判断所及时发出攻击,然而这次却活生生输给了对方的速度!
"好快!"唐汾哑然,就算是他也只能看到一片白影在彩绸之间穿梭,完全看不清那招式与出手方向,难道真正的风月公子,速度竟然快到了这种境界!
"停。"
瑶台感觉身边有风一过,正要拨弦,却感觉耳边一片温热,与之相对的,脖子上是锋利的冰冷。
她对面的想容还想要动,我却反手却到了她脑后,手肘处,泛着冷光的匕首正贴着她的肌肤!
转眸对上笑意盈盈的双眼,瑶台放下双手,轻轻一笑,退开一步,连同其他三人一同福身,"公子已得胜,从今以后,我姐妹四人就是公子的人了。"
一片哗然之声,目光之中尽是艳羡,谁曾想那白衣公子竟然只几招便打败了四天女,还逼得四天女根本没有入阶时间,当真是神兵在手,披荆斩棘!
然而唐汾却十分清楚,纵然是神兵,也要看持有之人,天丝软剑在他手时便远远输于此道!
落地,将剑抛给唐汾,眯起眼笑意懒散,"你可看清了。"
唐汾现在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了她,赢就罢了,竟然还赢得这般轻松,骨子里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看在你是唐清言弟弟的份上才免费送你几招,"冲他眨眼,"你的天丝软剑,还欠火候。"
唐汾收起剑,朝她深深一躬,道:"风月公子,请受唐汾一拜!"
我却是毫不谦虚,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歹教你几招,这一拜我是受得起的。"
唐汾一笑,连连点头。
这时一旁的梓兔与双鹤却愣住了,既然玄机公子是风月公子,那现在站在她们旁边的"风月公子"是谁?!
"风月公子"此时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招摇撞骗撞上了真身,还搁真身面前耀武扬威了十天半月,这脸可真是丢完了!
转身对风雾月做了飞吻,广袖一拂,道:"我们回吧!"
"公子!"想容四人追上来,道:"公子为何要走?"
我愣了一下,道:"打赢了不让走?你们不想跟我走?"
瑶台摇头,笑道:"我姐妹四人为国招婿,公子既然赢了我们,便可入朝为官,享朝廷俸禄。"
细眉一蹙,说道:"我没兴趣。"
瑶台一顿,华浓便上前,道:"风月公子名震五国,楼兰国是惜才之国,为何公子不留下来,我姐妹四人定当尽力服侍公子!"
你想怎么服侍,我充其量就是让你端端洗脸水倒到洗脚水,除了这个你们还能干嘛?
"公子可是嫌弃我姐妹四人年龄太大?"群玉犹豫着问道。
想了想,摇头,端茶送水这活儿,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只要长得赏心悦目就行。
群玉一喜,道:"那公子是答应留下了?"
暗叹一口气,这姑娘怎么听话的。
"我是赢了你们四个,但纯粹是想让你们端茶倒水而已,这就要强留我在楼兰国?"
四女子同时一怔,面上有些难堪,泫然欲泣,看得周围一干眼酸葡萄的人脸都绿了,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只是想带回去端茶送水,有你这么暴殄天物的吗?!
摸摸想容眼角的湿意,笑道:"我说,你们哭什么,要不这擂台就不作数,你们再找人打过?"
四人连忙摇头,六年了才等着这么一个,再等几年,真是什么菜都凉了!
这么一想,四人就变得视死如归起来,也不在乎面子的问题,纷纷抓住她的衣袖,道:"公子不想留在楼兰国为官也并非不可,但要先行见过女相!"
扶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等我进了你们的迷魂阵,还能出得来?
正在她苦苦寻思脱身之计时,诡异的箫声突然响起,咝咝作响,怪异刺耳,那声音从天罩下,众人遍寻出处不得。
"嘎吱——"突然,沉重的铁桥被放下,那城门也缓缓打开...
高高的铁桥缓缓沉下,盖在了滔滔的护城河水上,将城楼上的彩绸一一压断,沉入水中。
众人屏气举目,却见那打开的城门内竟然风尘滚滚,见不到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蹙眉,方才出城门之时,里面还是热闹非凡,这才转眼便人踪难觅?
诡异的箫声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就在众人猜忌纷纷时,山林中、城中却传来野兽的咆哮声!
"吼...!"野兽的咆哮声竟然如雷滚滚,此起彼伏,真如千军万马奔策而来,震得人耳朵生疼!
众人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不少人腿肚打颤,却也强忍着不敢吭声。
皎伊抓住我的衣服看着四周道:"公子,这是什么...?"
抬头,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方,这应该是狮虎的吼叫声,但是,狮虎怎么会成群出现在人类密集的地方?
"野兽!"站在边上的人终于看清了从城门远处走来的事物,当下吓得软了腿扑坐在地上,"成群的野兽!"
"兽王!是兽王!"
"兽王来了!快跑!"
...
"不行...!后面也有!"
前方扑过来的人猛地回过头,才发现城门外的树丛中,狮虎接连着走出,伴随着声声长吼,竟然密密麻麻站了一片!
一时哭叫声四起,众人软了腿,慌了神,想跑也不知道往哪儿去,除了跟前的护城河,所有的路都被野兽包围了!
这时梓兔与双鹤五人却纷纷走出了人群,向城门的方向走去。抬眸看过去,才见领着猛兽走出来的人是几个与梓兔装饰相近的人,手中都持着箫,刚才的箫声,想必出自他们之口。
目光所及,她不由冷了神色。
"公子,那是桃花!"清吟指着其中一人提着的笼子里,那只焦躁的黑狼不正是失踪的桃花!
正要动,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一回头,才发现是风雾月。
"涟儿,我将内力借你,斩退猛兽。"他压低声音道。
还不等她回答,他的手掌便贴上她的背,微微一用力,源源不断的力量便输入到她体内。
唐汾大步上前,大声道:"两族之战不殃及外人,依托族可否先行遣散兽王,让城里的老百姓避难?!"
双鹤走上桥来,道:"唐门弟子出来!"
唐汾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便自动分开,将唐门弟子分了出去。
跟着人群涌动而走,全身暴涨的内力压得她五脏六腑生疼,她咬牙低道:"雾月..."
"这些野兽不是依托族驯养过的兽,仅凭依托族的几个人不能驾驭如此多的野兽,他们并非不想退,而是退不了,一旦两族开战,野兽暴走,城中百姓便要横尸遍野,涟儿,撑住!"风雾月压在她耳边说完这番话,便加大了内力的输送。
闭上眼睛,努力将那庞大的内力平衡灌入全身运走起来,暴涨的真气就如同沸腾水,生生要撕裂她的肌肤!
正在她努力消化风雾月的内力时,梓兔也被这躁动不已的上百头猛兽慑住,她一把抓住双鹤的手臂,低声质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留最急命令?你明明知道楼兰城到处都是百姓!"
双鹤面无表情,道:"我们只有五人,而唐门有好几十人,如果我不召集族人,楼兰城可能就是我们的丧命之地!"
梓兔甩开他的手臂道:"你胡说!两族之战一向光明磊落,若真要开展,唐门弟子也一定会给我们召唤兽王的时间,你这样做分明就是一己之私!"
双鹤钳住她的双臂,双目怒睁,"梓兔,驭兽一族和兽族不能共存,不是驭兽族亡,就是兽族死!"
梓兔气红了双眼,又挣不开他的手,只得瞪着他道:"这里有上百的野兽,我们几个人怎么能控制得了,你根本就是想让野兽暴走,不分是非地杀了所有人!"
双鹤一把推开她,对另外几人命令道:"让兽王走出来。"
"咝咝"的箫声又响起,百兽之中,几只体态硕大的老虎走出,慢慢向人群靠拢,那样凶恶的野兽,老远都能听见它喘息的声音,粗气直喷出来,吓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箫声透着不知名的旋律,几个老虎便悠然走向唐门弟子周围,其中一只走到一半时停住,双鹤背后的梓兔忍不住拿起了箫加强了音律,这才将它们统一。
"吼...!"六虎齐啸,兽风狂涨。
唐汾被唐门弟子围在中间,他定定看了眼四周的猛兽,拔出天丝软剑,高声道:"唐门弟子,不可退,不可避,战兽必胜!"
"唐门弟子!"
"不可退,不可避!"
"战兽必胜!"
唐门弟子几十人并无怯意,高举着刀剑齐声嘶喊,目光如炬扑在猛兽之上,接下来便是一场殊死搏斗!
"唐门弟子!"
"不可退,不可避!"
"战兽必胜!"
这呐喊声仿佛是示威,成功地挑起了六只兽王的嗜血野性,它们四爪定地,微微俯头对着大张着兽嘴尖牙狂吼,随着它们叫声,徘徊在百米外的兽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唐门弟子!"
"不可退,不可避!"
"战兽必胜!"
三遍而过,唐门弟子迅速摆开阵势,手中利刃锋利,等猛兽先动!
箫声又变,其中一只老虎猛地跃起扑向唐门弟子,敏捷的速度,巨大的力道,它按倒一人,前掌踩在他胸上,嘶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就冲他脖子撕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