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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八卦完据说残暴冷酷的同事, 发现正主就在自己面,还听完了整个八卦过程更恐怖的事情了。
显然办公室里的几个裁决局员工都是这么觉得的,一时间办公室里静得落针可闻,他们都不敢喘, 一个个提心吊胆, 等待面坐在椅子里的黑发青年做出反应。
几个人无一不在心里颤抖着想, 恶龙……他们的未来同事看起来也太有欺骗性了!
在知方身份之前,他们真的没觉得有哪里不, 无论是方学生的打扮和性的学术质, 都和随处可的伦敦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他就那样饶有兴致地坐在那里听八卦, 哪怕外表看上去冷淡了些,也不妨碍他们都觉得这个实习生很好相处, 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拉着他一起八卦。
然而在知他就是谣言里的恶龙之……再看他悠然坐在椅子里的模样,一举一动都好像在散发着强大场, 无形之中, 在几个人的想象里,这位年轻的未来同事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宠辱不惊、大权在握的强者光晕。
当他微微垂下蓝紫色的眼眸,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时,所有人都觉得心脏重重一跳,猛地低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感觉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的反应叶槭流看得嘴角微微抽动,要不是面前的几个人全部不敢看他, 估计就能看到叶槭流嘴角抽搐的一幕。
你们说的这个人,和我真的有关系吗……有必要这么怕吗,难我还会当场抽出牡蛎卡砍死你们吗?叶槭流忍不住想要揉揉眉心,缓解一下心压力。
原本还他有震撼——是那种“我怎么不知我这么帅”的震撼——然而现在叶槭流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 只想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真的有你们说得这么可怕吗?在纽约裁决局这不是挺正常的操吗,施怀雅也没有提出过意啊,还是说他多识广,表面上装得比较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种说法传播得再广一,裁决局里恐怕就要流传我的传说了……叶槭流深刻地做了反省,决定表现得友善一,洗刷一下自己的凶名。
于这个,叶槭流还是有信心的,毕竟他一直很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
他有些苦恼地敲了敲太阳穴,笑着说:
“没想到还是被拍到了,看来我昨天就应该来报的,伦敦裁决局会因案件影响恶劣拘留我吗?”
叶槭流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氛,顺便表达一下虽然他当桥杀人,但并不是故意挑衅伦敦裁决局,于裁决局他还是比较敬畏的,也打算老老实实接受调查。
谁知叶槭流刚笑着说出这句话,面几个人脸部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
正好迎上叶槭流目光的金发青年表情极度不自然,张了张嘴,舌险些打了个结:
“我……我想事情不会到那一步的,我们的上司绝有这种程度的判断力。我们也只是非常仰慕和崇拜你,没有恶意的崇拜,你的勇敢和果决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人不得不产生敬佩之情,我会保留视频也是因你的崇拜……,就是这样。”
叶槭流:“……”过了,有过了。
好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打破了办公室里诡异的氛。
一个黑发棕眼,五官深邃,发际线靠的中年男人推开门,倚在门边,不同于纽约裁决局那些经常把衬衣袖口挽到手肘的警探,他一丝不苟地穿着白衬衣和黑西装,看到叶槭流的瞬间,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个并不会过分热情的友好微笑。
“你应该就是叶槭流,”他伸出手,“认识一下,我是前线警务部的助总监埃·金斯利,很高兴你能够加入我们。”
在金斯利进门的瞬间,叶槭流注意到身的几个人一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助总监,也就是说负责伦敦裁决局的一整个部门,放在纽约裁决局等于施怀雅的上司了……叶槭流收思绪,和金斯利助总监握了握手,微笑着答:
“很高兴认识你。”
在金斯利的带领下,叶槭流花了些时间,搞清楚了伦敦裁决局总部的内部结构,顺便完了一些注册和认证,功将他的档案转到了伦敦裁决局名下。
完这些之,金斯利邀请叶槭流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应该还没有完伦敦注册,找到合适的住处了吗?”金斯利泡了一壶茶,他自己和叶槭流分别倒了一杯。
“谢谢你的关心,金斯利先生,我已经找到住处了。”叶槭流接过茶,闻了闻红茶浓郁的香,感觉和施怀雅的红茶相比似乎不够醇厚。
金斯利也只是随口一问,很快进入正题,他身体稍稍前倾,严肃地问叶槭流:
“你确定你现在并不打算正式入职裁决局吗?如果你不入职,你就只能算是实习生,只能担任行动组的警员,最多可以领导一个小组。但如果你正式裁决局的一员,以你过去的履历和等阶,你完全可以伦敦12个自治市行动指挥组的组长之一。”
金斯利的态度很诚恳,但这是叶槭流早就决定好的,他只能遗憾地摇,拒绝了金斯利的提议:
“我明白你的期待,金斯利先生,但我确实没有更多时间,九月开始我就要去伦敦大学学院上课了,只有在暑假期间我才能来裁决局实习,等到开学,我恐怕没有足够的时间专注于裁决局的工。”
现在距离开学还有快三个月,叶槭流没打算完全闲着,他估计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抓到加西亚,想要在伦敦找到一个逃亡的刺客,不仅需要大量情报信息,也需要长时间的巡查。
在伦敦,叶槭流没有帮得上忙的熟人,而没有哪里比裁决局更能获得全面的情报了,担任裁决局的警探还可以合合法在伦敦出外勤,再加上叶槭流也需要一份赚钱的兼职,于是经过慎重的思考,他将目光放在了伦敦裁决局的实习上。
但另一方面,叶槭流并不是很想真正加入裁决局。
由有很多,比如叶槭流还记得纽约杀人魔是如何出现又是如何被隐瞒的,他不能确定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只存在于纽约,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四十年来纽约杀人魔都没有彻底消失过,那这一切也不会是叶槭流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叶槭流没有时间体制内部掐断一切的源,如果未来有机会,他更倾向于直接外部摧毁整个裁决局……不过这个设想的确简单粗暴了一,所以眼下还只是叶槭流的一个念。
但他也不太想勤勤恳恳裁决局打工,既然这样,在前线警务部当个普普通通的行动组警员也不错。
简单来说就是摸鱼工,边摸鱼边工,反正大案小案都是工,疯狂症状此一视同仁……叶槭流一边想着,一边有些神地计算起了工资。
我自己做饭的话,伙食费大约一周150英镑,房租一周185英镑,加上每周20镑左右的账单,这就已经355英镑了……之前签合同时支付了1300镑,3周押金加上4周房租,因没有中介,其他零碎的费用查德先生好心免除了,但也让我的存款下降到了3000镑,如果不找兼职,甚至不够支撑到开学,幸好我不需要坐地铁……了,去警察局注册还需要34镑,真是干什么都要花钱……
生活的重担再一次压倒了年轻的邪神,叶槭流越想越心疼自己□□的那笔钱——200镑,都够一周房租了。
看出叶槭流心意已定,金斯利惋惜地叹了口,端起茶杯: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也不多干涉了,接下来我们来谈论一下你的待遇吧。”
金斯利抿了一口红茶,目露沉思之色,缓缓说:
“根据你的档案,你只用了半年时间就一等阶晋升到了三等阶,这真是让人惊叹的速度。我看过你的报告,你一直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进行无形之术的研习,在去年12月,你使用购买来的遗物完了一等阶的晋升,3月时,你你去世的朋友那里获得了两件遗物,而晋升到了二等阶,5月时,你经历了密大毁灭的大事件,接着使用在裁决局实习获得的影响和朋友那里得来的遗物晋升到了三等阶。”
叶槭流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继续听着金斯利缓缓背出他的报告上的内容。
既然决定继续在裁决局实习,叶槭流就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等阶了,在纽约时他就提前把修饰过的报告打了上去,更新了自己的档案——当然,也收获了施怀雅难以置信的眼神,大概是没想到半年不到叶槭流的等阶就和他一样了。
叶槭流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在他来提交上去的报告里,他的晋升都是有迹可循的,而且由于找不到证人,基本上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毕竟没人能够证实那片荒原上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能够知进辉光的人留下了什么……叶槭流手指轻轻打着节拍,闭上眼睛,几秒重新睁开,继续听金斯利接下来的话。
“以你目前的等阶,如果你正式入职裁决局,应拿到十万英镑以上的年薪,”金斯利叹了一声,“但既然你只能在暑假兼职,那么我们只能出1000英镑的周薪,你觉得怎么样?”
叶槭流:“……”不想入职的心忽然也不那么坚定了。
这个周薪三等阶的天命之人来说的确有些低,但周薪1000英镑,暑假实习10到11周,这就能攒出五位数的存款了……叶槭流有些挣扎,怔愣几秒,最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我想我可以接受。”他。
两个人在薪水上达了一致,金斯利让下属去准备合同,接着和叶槭流聊天。
金斯利的态度里,叶槭流很容易察觉到金斯利的确很看好自己,也很可惜叶槭流只打算当个行动组的组员,叶槭流很怀疑这种看好的态度是不是来源于伦敦裁决局里奇妙的传言……
趁此机会,叶槭流也澄清了一下他杀死心刺客只是反击,而不是他有多穷凶极恶,顺便询问这起案件该如何处。
“哈哈!我明白你的顾虑,不用担心,裁决局的警探有当街击毙恐怖/分子的权力,况且你的勇敢和果决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人会误会你的行动的。”金斯利意味深长地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很明白叶槭流想法的模样,“监控显示你当时携带了一把古董手/枪,按说你当时还不能持有枪支,但你本来也不需要用枪,吧?”
叶槭流:“……”不,你不觉得这就是最大的误会吗!
之前那个金发员工也是,整个伦敦裁决局也是,都是受到了金斯利的影响吧……叶槭流已经放弃解释了,只好微笑:
“谢谢你的解。”
说到这里,金斯利表情渐渐郑重起来,看向叶槭流,低声问:
“另外,档案显示你用于晋升一等阶的遗物形状是一张半边面具,的特性是彻底变化你的外表,并且能够让他人忽略你,是吗?”
得到叶槭流的肯定答,金斯利露出思考的神色,过了会,他似乎做出了决定,唤出全息投影,熟练地打开一份件,一张照片顿时呈现在投影屏幕之中。
“来看看这张照片。”金斯利说。
照片上是个模糊的男人,银灰色短发,穿着一身休闲西装,上半张脸戴着面具。似乎没有察觉到镜,他微笑着照片外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个笑容显得温尔雅,不带一丝一毫的疯狂,逆光的侧脸英俊得简直让人目眩神迷。
金斯利徐徐说:
“你或许不知这个人,这很正常,目前我们他的了解也很浅薄,你只要知他做过什么就行了——去年12月,也就是你在旧镇调查的时候,那里举行了一场地下交易会,据我们所知,这个男人出现在了交易会上,葬送了所有参加交易会的人。
“参加那场交易会的人来自许多不同的秘密团体,在那之,这个男人已经登上了这些秘密组织的悬赏名单,只要他敢于当众出现,他绝会立刻遭到多方围杀。当然,我们也会参与其中——根据目前情报来看,他应该是信仰一位未知的神灵,这意味着他也是裁决局的敌人。”
说到这里,金斯利停顿了一下,注视着叶槭流的眼睛说:
“但是在那之前,他会是个很好的诱饵,一个能够钓出隐藏在阴影里的老鼠的香甜诱饵。如果我们‘拥有’他,这个诱饵就会变捕鼠器上的奶酪,我们则能够将那些老鼠全部关进囚笼之中。
“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计划,仅仅有个雏形,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裁决局会尽全力保护‘他’,排除一切能够排除的风险,如果遇到危险,一定会一时间保证‘他’的安全。”
金斯利直视叶槭流的眼睛,凝重地问:“你能让我们‘拥有’他吗?你愿意‘’他吗?”
面真情实感的金斯利,叶槭流:“………………”
他一次听到这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