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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扮演“我”来说实力差了点, 这……叶槭流差点绷住表情,嘴角的笑容也僵了僵。
不是不可能,叶槭流真想说一句:可是怀特的等阶一直就这么低啊!
好在他清楚不可能这么说,于是把这句话重咽了下去, 那一点僵硬也被马德兰理解成了被下面子的恼怒, 并有引起怀疑。
仔细想想, 在半神面前,第三等阶的确不值一提, 只不过“怀特”做的那些事基本上也不是他自己做的, 不是蹭叶利钦祭司就是蹭飞蛾母神, 谁能想“怀特”本当时甚至都有晋升第一等阶呢……叶槭流在心里叹了口气,越发觉自己像是踩在钢丝绳上走路, 走错一步就可能跌入谷底。
他平复心情,微微一笑, 问:
“的确, 从资料看,怀特先生的实力并不逊色于任何半神, 我和他之还有不小的差距,我假设你已经有了好的解决办法,马德兰局长。”
“如果有的话,我不会对你隐瞒,但在提升实力上并有捷径可走。”马德兰语气淡淡地说。
他抬眼看了金斯利一眼,金斯利理解了他的意思, 主动离开了办室,并且上了门。
门声响起的同时,马德兰从抱着手臂坐在椅的姿势改变,身向着桌面倾去。
“我对启的晋升方式略有了解, 下一等阶你打算开启哪一条道路的门?”他问。
虽说启的相事物基本都在三教会那里,但马德兰既是西欧裁决局的总局长,本身也是半神强者,不可能真的一所知。
既然马德兰对于启有所了解,叶槭流也省去了解释的工夫,简单回答道: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开启铸之封印。”
在预订第五第六封印是杯和冬之后,第四封印可选择的其实就是铸或者心,比起毫头绪的心,现在看起来获铸遗物的可能性更大,再加上马德兰就是铸之道路的半神,不可能有铸遗物,如果他打算给叶槭流提供一些帮助,显然是借给叶槭流铸遗物方便。
谁知这个回答让马德兰微微皱起了眉。
他并有直接回答叶槭流,而是问了另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现在积累了几种疯狂?”
为什么问这个?铸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叶槭流迅速猜想起来,一面回答马德兰:
“两种。”
马德兰双手在桌面上交握,凝视着叶槭流,片刻后缓缓说: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半年后再进行晋升,论如何,好不让疯狂积累三种以上,特别你想开启的是铸的门。”
叶槭流也意识了什么,他坦然提出自己的不解,问:
“我只在密大学习了不一年,许多知识我都有来及接触,但我记铸之道路的文献总是少的,这条道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所有道路的晋升仪式都需遗物,但其他道路的晋升仪式并不会消耗遗物,在仪式结束后,天命之依旧可以继续使用遗物。铸的晋升仪式不一样。”马德兰说,“铸的法则求技巧和转变,晋升者需将遗物锤炼进自身,此每一次晋升仪式都会消耗一件铸遗物。”
他用平静的口味叙述着其的凶险:
“这个过程对晋升者来说是极为痛苦的,等阶越高,锤炼也会越困难,晋升者也越可能在仪式过程精神崩溃破碎,比其他道路更危险的是,当他们精神崩溃破碎时,他们的身也会一同毁灭,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铸的每次晋升都会摧毁一件遗物?那晋升第六等阶岂不是摧毁六件遗物?1级遗物按照5万英镑算,2级遗物基本上是50万英镑起步,3级遗物则在千万以上,而且有价市,也就是说马德兰局长起码已经烧掉了2000万英镑?叶槭流整个陷入了呆愣之。
第四等阶需2级遗物,叶槭流早就知道2级遗物的市价,现在他还在攒这笔钱,眼下知道自己想晋升居然还烧掉这笔钱,顿时感觉呼吸不畅起来。
难怪铸总是非常有钱……有钱的铸早就死掉了吧,不是自己晋升,就是变成遗物被别拿来晋升……叶槭流觉自己明了很多。
马德兰显然有察觉叶槭流复杂的心理活动,他继续说道:
“另外,为铸会将遗物锤炼进自身,他们的身也会变越来越坚不可摧,从而抵抗下一次晋升时的锤炼,而其他道路的天命之几乎不可能拥有这种钢铁魄。相应的,铸的天命之也法使用遗物,为任何遗物在他们手都会被改变和再造,失去原本的特性。”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马德兰不自己扮演“怀特”,而是默许了我来扮演,不止是为我和“怀特”一样开启了启之道路,更键的是他根本不可能扮演“怀特”……叶槭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启的天命之都会选择尽早开启铸之封印,一方面1级遗物还算好获取,一方面低等阶时,那种锤炼的痛苦还算能够忍受。”说这里,马德兰停顿了一下。
他铁灰色的眼眸似乎浮现出了淡淡的阴影。
“……况且如果在铸的晋升前积累了太多的疯狂,在锤炼开始的那一刻,疯狂也会被熔解和再造,以这种方式锤炼出的疯狂会彻底改变天命之的形态,引发精神和身的双重异变。”他说。
你说很对,是我早知道开启铸之封印需烧遗物,我绝对也早点开启铸之封印,这可是十倍的差距……叶槭流忍不住叹了口气,虚弱地说:
“既然这样,铸的遗物也很难获取吧。”
马德兰微微颔首,认可叶槭流的想法:
“考虑你已经是第三等阶,下一封印好是选择铸之封印。保存在裁决局仓库里的铸遗物也不算多,但应该还能找出一件2级铸遗物,只是你对申请流程的漫长有心理准备。不过你已经堆积了两种疯狂,安全起见,下一次晋升好放在半年后,那时候你申请的遗物应该也可以给予你了。”
他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夹,递给叶槭流:
“除此之外,第四等阶是另一个开始,之前的经验并不能简单套用。这是一些有第四等阶的资料,有时的话你可以看看。”
“这意味着裁决局的计划少也半年后才能执行吗?”叶槭流接过文件夹,沉思着说,“怒银之刃可能不会留给裁决局这么多反应时。”
“你说对,”马德兰平铺直叙地说,“所以你做好承担更多风险的准备。”
他铁灰色的眼眸注视着叶槭流,说: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但了那一天,别让我失望。”
……
又一天的排练结束,费雯丽跟着其他一起走下舞台,忽然回眸看去,望向乐池后一排排向外延伸的深红色座椅。
刹那,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来了几天后的演出大厅。
观众们有说有笑地寻找自己的位置,贵宾们在侍者的引导下进入包厢,交响乐团开始试音,大厅里渐渐寂静下来,后深红色的幕布拉起,站在璀璨的聚光灯下——
费雯丽闭上眼睛,伸手轻轻按上自己的胸口,感一丝淡淡的疑惑。
知道自己的胸腔里运转着的是机械的驱动核心,可又很清楚,现在在的身里涌动着的绝不是能量液和润滑油,而是某些法控制也法理解的情绪。
想不明,费雯丽也就不再想,重抬起头,视线掠过演出大厅的出入口,森绿色的造瞳孔微微调整。
红发的歌唱家一动不动地站在舞台上,仿佛被在荆棘鸟笼里的夜莺,荆棘缠住了的脚踝,尖刺深深陷入的皮肉,将钉在了聚光灯下,法离开。
“嘿,我们亲爱的女孩,灯了!”
一声清脆的笑声打破了舞台上的寂静,费雯丽一点点回过头,还开口回答,棕发棕眼的姑娘已经飞了的面前,踮起脚尖贴了贴费雯丽的面颊,随后双手背在身后,笑靥如花地说:
“别让音乐天使再占据你的心灵了,还记之前我和你说过的吗?难今天提前结束排练,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了。”
遵照礼节,费雯丽也贴了贴的面颊,但听的提议,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
“我可能先征询叶利钦祭司的意见,按照约定,我应该按时回辉光教堂。”
费雯丽记的名字,好像是阿黛尔,是现在的化妆师的助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黛尔会和一起吃饭,和聊一些琐碎的事,和费雯丽说话时,费雯丽一般只是发呆,顺便把吃进去的食物导入燃烧炉里,全部通过燃烧转化成热量。
后来阿黛尔会给带马卡龙,询问费雯丽是不是不能吃太多,费雯丽当然有重的困扰,于是每次都会一个接一个吃光,接着阿黛尔就会弯起眼睛,下次给费雯丽带来更多的甜品。
近阿黛尔开始和费雯丽讨论下班后去哪里,和分享近上映的电影,终于今天提出了一起逛街买衣服的提议。
逛街,有什么意义……我随时可以更换我身的任何零件……费雯丽不解地想。
想了想,近刚刚给自己加上了吹风机功能,还给自己换了一种质感更自然的皮肤,把眼球换成了夜晚会发出荧光的款式,这应该也算是买了衣服。
况且,费雯丽觉叶利钦祭司恐怕不会乐意见出去……逛街。
从成为辉光教会的使徒开始,就在受各种各样的袭击,似乎有数敌隐藏在暗,意图趁不备对出手。只不过绝大部分袭击被叶利钦祭司和辉光教会拦下,他们也有让那些袭击者突破费雯丽的面前,如果不是不久前的一次暗杀,费雯丽恐怕一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隐藏在暗的存在的目标。
那次袭击发生在演出结束后的宴会上,为参与宴会的宾客数量众多,辉光骑士能时刻注费雯丽,等他们察觉不对时,袭击者已经出现在了费雯丽身后的镜。
然后镜子就被费雯丽及时用烤面包击碎了——在自己的背上安装了一个烤面包机,那天穿的正好是露一部分脊背的晚礼服。
毕竟燃烧食物的热量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来烤面包……费雯丽是这么觉的。
但这次袭击还是让叶利钦祭司警觉了起来,等费雯丽在辉光骑士护送下回教会,他终于提出了他的请求。
“您已经见识了那些袭击者的猖獗,或许下一次,您遇的就不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召唤物,而是能够制造出更大麻烦的大敌。”叶利钦祭司口吻柔和地说,“或许您应该考虑暂时离开舞台,我并不是阻止您唱歌,但唱歌并不是非在舞台上,不是吗?况且以您现在的情况恐怕也不适合登台。”
他温声说:“就当是为和您共事的凡考虑。”
这番话并有什么问题,费雯丽也觉在哪里唱歌都一样,并不眷恋站在舞台上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不喜欢这个提议。
说:“我拒绝。”
叶利钦祭司能说服费雯丽,他似乎也有此气馁,只是提出希望费雯丽能够减少外出活动,论什么行动都在辉光骑士的保护下进行,当然也包括了排练结束后即刻返回辉光教会。
如果去逛街……带着那些骑士吗?但是不去逛街就回教会学习了……想这里,费雯丽几乎是瞬做出了选择。
“可以,你去哪里?”问。
阿黛尔的眼睛瞬亮了起来,整张脸都为这个灿烂的笑容而发光。
……
结束了一天的工,叶槭流离开裁决局,带着马德兰给他的文件夹回了欢腾剧院。
生活的压力压垮了邪神的肩膀,想几个月后他就烧掉几十万英镑,叶槭流就觉他很需出门打几个遗物补贴一下家用。
不干脆把“面之王”摘下来,看看能不能钓几个怒银之刃的刺客吧……刃教刺客不行,我刚来伦敦,走在路上就被顺手杀了一下,现在我需你们了,你们都去了哪里……叶槭流推开欢腾剧院的门。
刚一推开门,一道有力的女声穿透了空,直直刺进叶槭流的耳朵里:
“……我现在才来结束与欢腾剧院的合约,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对剧院的付出吗?我明明可以在这家剧院停止营业的第一天辞职的,而我还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排练了那么久!”
似乎有谁和说了什么,女极为妩媚地冷笑了一声:
“看,终于有个头脑清醒的了。不管怎么说,我一直很尊敬和喜爱你的,理查德,可惜我们以后不能继续共事了。好了,朱尔斯还在等我……”
说话的声音渐渐接近了门口,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从黑暗走出来,一转头,瞥见了站在门口的叶槭流。
为刚从裁决局回来,叶槭流还穿着裁决局的西装制服,逆光站在门口时,很难西装的细节,唯独他的侧脸被光微微映亮,薄暮色的眼眸似乎也染上了温柔的色彩。
女看怔了怔,眼波流转之,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许:
“我似乎有在剧院见过你,先生,你是……”
叶槭流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回答:
“我来找理查德,之前我借了他的自行车,他在里面吗?”
“……”女的语气重恢复了冷淡,“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