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少夫人在说什么,我所经手的东西,都是容府从各个地方搜索而来的,不会有假,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陈掌柜虽是心虚,但是在这气势上,却没有一丁点的示弱。
叶芸冷笑道:“查,我当然会查,如若不是查到蛛丝马迹,我会来找你?陈掌柜,我看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在跟我强词夺理之际,是不是首先要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间,叶芸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拍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许是因为太过于用力的缘故,杯中的茶被洒出来不少。
“少、少夫人这话何意?”陈掌柜的脸色如同死灰,黑的不能再黑。
“陈掌柜,当年陈府说起来也是名门贵族了,你的父母生前应该是教导过你,要懂得知恩图报,那么现在就是你报答恩人的一种方式?”叶芸面色微沉,周身的气场很足。
拂冬站在叶芸身侧,弯腰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板着一张脸,递到了陈掌柜的手里,“陈掌柜,这上面的字迹你应该很清楚的,杜家不是傻子,容府同样也不是,你不妨解释一下。”
“杜家是容府的常客,以前杜家大少爷来我这儿购买瓷器的时候,我们曾经因为意见不同,闹过分歧,现下他想要倒打一耙,也不是不可能,少夫人难道仅凭杜家的口供,就能定我的罪?”陈掌柜面不改色。
“好一句意见不合,好一句倒打一耙。”叶芸忍不住要为陈掌柜的演技点赞,如不是事先早就调查好了一切,她没准还真能被他给唬住了呢!
陈掌柜抬头看了一眼叶芸,眼中闪过一道寒意:“少夫人,我陈某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居然宁可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都不愿意相信容府的人,我陈继在容府待了10几年了。这点为人,都不能让少夫人看中吗?难道还是说,老爷现在让少夫人掌权,少夫人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铲除我们这些老人,好换自己坐稳?”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拂冬差点没被他的话给气得大发雷霆,扬起手掌就要给陈掌柜一击。
叶芸淡而一笑,挥了挥手,制止了拂冬:“诛人诛心,陈掌柜这话挺毒的啊。”
“少夫人,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劳烦您今天亲自上门问罪,我在老爷的手里做事,可从不曾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呢!”陈掌柜面带笑意,一点也没有认错。
“我是一个深住闺阁之中的妇道人家,可是陈掌柜真的以为,赏味轩是无缘无故这么火爆的吗?”叶芸斜靠在椅背上,云淡风轻的很,丝毫没有被陈掌柜的话给刺激到半分。
陈掌柜的眉头蹙了蹙,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被叶芸再一次的给打断了。
“我记得陈掌柜利用了5年的时间,将容府的店铺发展到了全国各地,不仅如此,就连邻国附近,也都有我们容府的身影,是吧?”叶芸咂了咂舌:“果真是个天生做商人的好料子,你这是生错了时代,如果生在现代,你绝对是一段佳话。”
像这样有颜值,又有能力的人,放在现代,可不就是大家眼中关于高富帅的标配?只不过可惜了,这个人心术不正,就算能力再好,也是枉然。
对于叶芸的这些话,陈掌柜当然是听不懂的,眉头蹙了蹙,脸色也有着起伏。
“少夫人的话,我还真的没明白,就算我陈继生在陈家这样的家庭之中,我也一样不会向生命认输,容少夫人,我有能力,我也会报答容府,只是恳请容少夫人不要这样的污蔑一个好人。”陈掌柜将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你是不是个人都还很难说,更何况是一个好人?”拂冬很是不客气的吐槽。
叶芸睨了她一眼,示意她住了嘴,自己却是将余光重新放到了陈掌柜的身上:“陈掌柜,我敬重你,仅仅是因为你的能力让我很欣赏,但是你这种做事的态度,和你的良心,我不喜欢。”
“怎么?”陈掌柜沉着冷静,和叶芸周旋着,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知道多少,但是经过今天这简短的交锋,他可以明显的明白,叶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应付。
“我虽然不懂古玩字画,可是最基本的一些常识还是懂的,你卖给杜家的这些记录在册的东西,为什么和杜家家里摆放的是不一样的?”叶芸冷然问道。
陈掌柜笑了笑:“这件事少夫人不觉得问杜家大少爷更合理吗?东西他买回去的,该放哪儿,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吧?”
“这是杜家摆放的种种物件,从我们容府买的东西,都有记录在册,而我们销售出去的商品,根本就和这个没有成正比,陈掌柜,你不肯老实交代的原因,无外乎是因为我手头的证据不足,可若是我已经派人在你的住处,搜出了我要的东西了呢?”叶芸压低了声音,眼眸微挑。
“你……”
“你别紧张,算一算时间,我派过去的人这个点,也的确该回来了,拂冬,你去门口等等,有人来了,就让他们趁早来见我,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陈掌柜,还有什么是想要隐瞒的。”叶芸脸上带着明显的笑容。
拂冬会意,对着陈掌柜冷哼了一声,随即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店铺。
陈掌柜站在原地,莫名的觉得双腿打颤,一张脸惨白无疑。
“你要是现在交代清楚的话,我没准还会给你一条活路,可如果负隅顽抗,也就只能报官了,陈掌柜,你是个聪明人,未来的路光明一片,可千万别再这样的事情上犯下傻事。”叶芸苦口婆心的劝说。
“少夫人早就怀疑了是吗?”陈掌柜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道阴鸷。
叶芸将他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我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经商之人,可是在容府这么长时间了,耳濡目染,总能够学会一些,其实从我拿到账本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