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中, 正是日头越发大的时候。
裴延的房间采光极好, 日头由窗外射进来,整个房间既极明亮,空气也极好。
杜青宁从温热中缓缓睁开了眼, 那张如月般的小脸仍旧透着红艳之色,成亲后的她隐隐似乎比婚前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潋滟柔媚之态, 越发的好看了。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抬眸看向似乎整晚都搂着他的裴延, 见到他那张明显透着春风得意的如玉俊脸, 她眨了眨眼。
其实,每日若在这么一个好看到惊人的男人怀里醒来,睁眼就能有视觉享受, 也是不错的。
她现在觉得一整天都能好吃好喝, 神清气爽。
见她醒来就一直痴痴的看着自己,本是眼眸含笑的裴延不由越是轻笑了起来,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轻声问道:“好看么?”
“好看。”她下意识的应道。
以两人现在的情况,裴延做什么都非常方便,大掌不老实的四处流连间,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又变了意味:“阿宁休息的够久了。”
杜青宁觉得也是,便点头:“嗯!”
凡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后, 就容易见怪不怪,意识到他的行为,杜青宁只抓住他的手, 轻斥道:“老实点。”
他抽出被她抓住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轻啄着她的小嘴:“不疼不累,刚刚好。”语中透着别有深意的满意与期待。
昨晚他虽没有到最后一步,可白日里有,那疼痛杜青宁可没忘。琢磨出他的意图后,她便拧眉推着他:“我要起床,身子都睡酸了。”
他握住她的手,翻身压在她的身上,薄唇贴着她的唇瓣:“我想死你了,待会起。”他的呼吸越发的烫人,扑打在她脸上,烫的她那小脸越发红润。
“我不要。”杜青宁挣扎着,“我不喜欢那滋味。”
裴延干脆单手将她的双手一起按在了她头顶,他的臂膀遒劲有力,自是让她动弹不得半分,哄道:“待会你会喜欢的,喜欢到愿意天天与我腻在床上。”话罢,他的亲吻直接沿着她的额头、鼻尖、耳根,一路往下,无论她说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意图,他一步步的行为。
昨日的他如急躁的禽兽,而今日的他却更是凶猛了数倍,后来弄得她抽抽搭搭不止,推他不是,抱他不是。
浑浑噩噩中,她总算明白昨日那次过后,他会放过她,为的就是让她真正缓过来,承受他真正的,不用节制的肆虐。而奇怪的是,她竟也承受得住,直到后来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他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她使劲喘息着。这大冷天的,二人身上却皆是汗水,沾湿了彼此。
裴延亲着她鬓角混合着眼泪与汗水的凌乱发丝,胸口那难以言语的充实感与幸福感,让他低低的笑起来。
感受他健硕的胸膛在颤动,杜青宁也没力气说什么,只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了他一眼,就歪头直接再次睡了过去。
裴延正是搂着她痴痴的,出神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睡颜。忽地一阵咕噜声钻入他的耳朵,他才回了神,想起她好久没有吃东西。
他蹭了下她那仍旧沾着细细汗珠的鼻尖,轻叹了声。
在不经意间,他竟委屈到了她。
有温香软玉在怀,他便别无他求,他本是打算仍旧陪她睡着,不想外头又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婢女的声音:“二公子,老夫人让您与二奶奶过去一趟。”
裴延自然觉得不悦,但看到怀中的杜青宁,想到年前他们还会住在武平王府,这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里,他也希望老夫人在看到她时,脸色能尽可能的好些。想了下,他觉得自己迁就些也无妨,便终是再次压下不舍将怀中人给放下。
他打理好自己穿好衣服后,看了看仍旧熟睡的她,便亲自再拿了床薄被为她铺上,再低头蹭了蹭她的耳鬓,才起身走了出去。
去到裴老夫人那里时,裴老夫人见到他竟是一个人过来的,本是微沉的脸,这会越发的沉了。但望着眼前这一表人才,任谁看了都难以移开眼的人,她的目光落在他那双笔直的双腿上,眸色变得有些复杂。
裴延靠近她,便作揖行了个礼:“祖母。”
裴老夫人看了他一会,才不冷不淡的问道:“阿宁呢?”
裴延这泰然自若的模样中,透着丝温润有礼的柔和,他应道:“阿宁着实是累了,还未起。”
他说这话,明显就是料准一把年纪的裴老夫人会懂,裴老夫人自然不介意体谅些新婚燕尔的夫妇,却是不喜欢眼前这小子那副理所当然要被理解的模样。她的声音沉了些:“虽是新婚,以后也还是节制些的好,不说破了规矩,单是对身体也不好。”听着倒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长辈。
裴延:“孙儿懂得养生,自不会亏了二人的身子。”
其实裴老夫人最在意的还是裴延个人的问题,便没再管杜青宁的事情,问道:“你这身武功与医术是怎回事?腿又是怎回事?”
裴延可不打算与她说太多,只抬手看似恭敬温和的再作了个揖:“恕孙儿不方便告知。”
裴老夫人闻言眉头微拧:“这有什么不方便告知的?”
裴延未语。
裴老夫人看着他,见他那似乎铁了心不说的模样,不由想起儿子裴永骁,与长孙裴律,这一个个的,似乎都固执的不像话。以前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是三番两次被这几个儿孙忤逆,这心里着实是越来越憋得慌。
她压下心中不悦,突然道:“如果祖母硬是要知道呢?”
裴延仍是未语。
裴老夫人看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但见他始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她终是微吸一口气后,道:“你不说便罢,但祖母有一个问题真想知道,祖母再问你一次,你可是认识乔决?”
裴延:“孙儿似乎回答过。”
也就是说,他不认识,可裴老夫人总觉得他在骗她,偏偏她也抓不到把柄,哪怕自己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乔决的下落。
后来她紧了紧握住茶杯的力道,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压下心中渴望,正了正色,转而道:“你既然有一身本事,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埋没了,凭你这身本事,搏个高位自然是轻而易举。改日跟你父亲去看看,你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裴延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笑,仿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里。
裴老夫人微眯起眼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他顿了会后,突然道:“年后孙儿与新婚妻子便会搬去序月水渊。”
“你说什么?”裴老夫人突然拉大了声音。
裴延:“年后,我与阿宁便会搬去序月水渊。”
以前裴老夫人从不在意他人在哪里,绕是死在外面,她也不会过问。可如今,她是越来越看不得他住外面,前几次的经验让她知道这样会更加无法管制他这个人,若是由着他继续胡闹,他这一身本事铁定会浪费。
何况她总觉得,他这话中似乎有分家的意思。
裴老夫人语中温度陡降:“你这话是何意?”
裴延:“我这人素来都没什么出息,能与阿宁在一块逍遥快活便好,至于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裴老夫人:“莫不是你要荒废这一身武功与医术?”
裴延:“这对我来说无所谓。”
“你……”她看他的眸色中多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非常浓烈,“你这真是胡闹。”
裴延又未语,仿若是在说,他就是胡闹。
裴老夫人又看了他许久,终是喝道:“下去。”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来没对他抱有过希望,既然他非得如此继续没出息,她也不是非要他更耀门楣。与他继续纠缠,怕是能把她给气死。
裴延抬手再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了。
裴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似乎也有些其他的琢磨。
来也好,去也罢,裴延始终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唯独在想到还在床上睡觉的杜青宁,他眸中色彩明显柔和了不少,脚下步伐不由加快了起来。
正是要去裴老夫人那里的庄映儿,在缓缓前行间,垂着眼帘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她后来叹了口气,抬眸时措不及防见到迎面走来的裴延,她的身子微僵了下,握着帕子的手不由紧了紧。
她停下脚步,待到对方离得近了,她声音细细柔柔的唤了声:“二表哥。”
“嗯!”裴延的目光在她身上?裙??坏?a松??苯佑胨?良缍br>
庄映儿回头看着他那颀长挺拔的背影,心中浮出浓烈的失落,直到再不能看到他的背影,她才收回目光,转身越发心不在焉的朝裴老夫人那里走去。
裴延回到皈寻院时,踏入房间看到杜青宁的脑袋还是钻入了被窝中,他笑了笑,便再次脱净衣服上去紧紧的抱住她。
杜青宁只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没有半点醒意。
裴延低头在她粉嫩水润的唇瓣上亲了口,垂眸间看到她身上的点点痕迹,他虽心疼,但更多的却是觉得满足,满足于她如此彻彻底底的由里到外的属于他,满足于她浑身都是他的气息,甚至舍不得给她清理掉。
裴延是习武之人,体力好,不如她这般事后非得睡个天昏地暗才能将精力补过来,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就这么一直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仿若如何也看不过够,一双手自然也没个停时。
直到入夜时,杜青宁才在他灼烫的怀里醒来,感受到他那肆意的手,她已懒得多想什么,只看了看房中的烛光,叹道:“竟是又天黑了。”如此看来,她是要再在床上呆一晚。
她知道与他成亲后会洞房,却是没想过会日日夜夜呆在床上。
思及此,她不由心生怨气,随手捏起他腰上的一块肉,哪怕是硬的,捏不动:“你真是个大流氓。”
她这一捏就像是挠痒痒,直痒到他的心头,令他的体温随之明显的升高,搂着她的力道也紧了紧,他低头蹭了蹭她的耳根,轻笑未语。
杜青宁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愣了下,便抬手就捶了下他的胸口,然后道:“我饿了。”算起来,她已是近两天一夜未吃东西,这厮竟是完全没有顾及到她,只知道满足自己,令她心生一丝委屈。
绕是美人在怀的裴延仍旧觉得难耐,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可他也觉得自己确实过火了,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已经备好了晚膳,我们一起吃。”要估摸她大概何时醒,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杜青宁闻言觉得满意了些,便下意识想从他怀里出来,感觉到身上似乎有黏黏腻腻的感觉,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脸有些红:“我还要洗澡,你先让人准备水了,我才起来。”
裴延闻言埋入她的脖颈闻了闻,闻到她身上那混着他所留下的气息的味道,不由满足的叹息起来:“其实,我觉得不洗挺好的。”
杜青宁抬手就推他:“什么不洗?被子也都得给换了。”闻着满被窝的暧昧气息,真是不自在。
大概是因为琢磨到她的意思,裴延便轻笑了起来。
听到耳边的笑声,她又推了推他:“快让人准备水。”
裴延握着她那正无意中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终于老实的向着门外唤了声:“准备沐浴水。”
他不喜欢在他的皈寻院放些不相干的人,自齐姨被安排去序月水渊后,除了院外的守卫,里头只有一个随时待命的暗卫。暗卫得令,便马上出了皈寻院。
很快,便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是几位婢女,她们只老老实实的,轻手轻脚的往里头放水,没人敢朝床上的两人看一眼。直到水准备好了,门又被轻轻关了起来。
随着门被关起,杜青宁便对裴延道:“你先起来。”
裴延:“好。”
现在的他很乖,乖到当即就直接离开被窝,大喇喇的站在了地上。
看到他那修长结实,仿若充满力量的身子,杜青宁不由睁大了眼,然后赶紧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也懒得骂他了。
裴延回过身看到她钻入了被窝,笑了笑,过去直接掀开被子把她给抱了起来。
杜青宁吓得惊叫了声,赶紧往他怀里缩了缩,大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穿衣,我也没穿衣。”
“穿什么,反正要洗澡。”话语间,他抱着她大步跨到屏风后,将她放入了浴桶中,自己也随之进去了。
杜青宁还未来得及回神,又被他给揽在怀里直接埋首亲住。
她真的只是想洗个澡,却没想到洗个澡也能洗出花样来。
被他在浴桶里再次肆虐一番,抱回床上后,她已是不想再动了,只缩在被窝满腹怨气的吩咐他:“把我的中衣给我。”
“好。”裴延乖乖拿了中衣就欲过去给她穿。
她赶紧抢了过来,自己穿上,抬眸见到坐在床边的他只是紧盯着她那张粉润的脸,似乎没有打算穿衣的意思,她便马上红着脸又吩咐:“你也把中衣穿上。”真是不知道害臊的。
裴延看着她那红红的脸,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才又应了声:“好。”便起身去乖乖给自己穿中衣。
目光触及到他那宽阔完美的背部线条,杜青宁别过脸不去看他。
后来见两人身上都有了衣服,她才觉得舒服了些。这时,裴延再次抱起她去了外间,将她搁在了桌边。
望着桌上的四菜一汤,还有两碗饭,杜青宁眼睛亮了亮,便迫不及待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时,她就觉得舒服多了,后来问坐在她旁边的裴延:“昨日靖阳侯府的宾客中毒,可是查出谁下的毒?”
裴延夹了点菜搁入她碗里,应道:“这事我已让阿星去查,该是快了。”
杜青宁闻言点了下头,而后又想起那捣乱的男子,便又问道:“那你觉得昨日那男子是为何要捣乱?”
裴延默了会,道:“他的目的看似是我们,我想,其实不是。”
杜青宁闻言不解,便面怀疑惑的看着他。
裴延见她这样,便挑了下眉,放下自己手里的碗筷,直接将她抱起搁在自己腿上,接过她的碗筷喂她吃,之后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道:“别想别的男人。”
杜青宁闻言拧眉,这哪里是想别的男人?
靖阳侯府。
自杜青宁顺顺利利的嫁给裴延后,杜青彤便真的大病一场,不仅身子病了,这心中的郁结也是无法消去。
为此,杜老夫人自然担心不已,便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就连本就因为杜青慧始终寻不到而身子不见好的赵氏也过来了。
杜青彤一直不喝药,也不说话,只站在窗口脸色苍白的看着窗外不言不语,无论她们如何问,也不说自己究竟怎么了。
谁都看得出她这是有心病,杜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彤儿这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赵氏只站在一旁抹泪,她两个女儿,一个至今寻不到,一个又抑郁成疾,这让她如何能不伤心。
“莫不仍旧是因为那个梦?”杜老夫人想了下,继续道,“这事你爹已去查,若这梦真是属实,不日定会有个结果,若杜青宁真的作恶多端,自然不会继续逍遥下去。”
作恶多端……
杜青彤那本是无神的双眸微动。
杜老夫人以为是自己说到了点上,便免不得继续就着此事劝说,希望这丫头能喝点药。
而这时,前院中的杜建胜与杜建烨正往后院去,打算去看看那自阿宁大婚后,便病得越发严重的妹妹。
杜建胜想到婚宴上,杜青彤的那一闹,总觉得这事不大对味。
正是兄弟俩前行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衙门的人过来了。
杜建胜闻言不解:“衙门的人为何过来?”
因婚宴上,最后宾客都解了毒,此事已不是急情,他们府上便没有报到衙门,而是由他们自己的人来调查着。而当下衙门的人会过来,自然让人惊讶。
杜建烨想了下,道:“我们过去问问便是。”
于是兄弟俩便一道回身朝正厅的方向去,不想半路便看到几位捕役朝这边快步走来,为首的头儿见到两位公子,便马上作揖行礼:“大公子,二公子。”
兄弟俩面露不解,由杜建胜问道:“你们这是……”
捕役应道:“关于婚宴众宾客中毒之事,不少人已经报了官,所以此事,衙门便得接手。”
杜建胜与杜建烨面面相觑,同时问道:“谁报的官?”竟是让衙门连靖阳侯府的面子都不给。
捕役:“恕无从告知。”
杜建烨:“这……”
杜建胜要爽快些,便道:“既如此,那各位便接手调查便是。”这事谁查都是一样。
有了杜建胜的许可,捕役们便直接当场着手调查这事,奇怪的是,他们仿若从一开始就已得知许多线索,最后直接查到了杜青彤的贴身婢女芙莒身上。
让人觉得讶异之际,后来他们又直接去了杜青彤的闺院中。
看到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差,杜老夫人他们立刻便走出了房间。甚至连杜青彤的脸色也变了变,难得有了反应,跟着也出来了。
杜老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你们这是?”
这些捕役们莫名的非常强硬,只道了声:“得罪了。”便直接在这闺院的里里外外搜查了起来,甚至包括杜青彤的房间。
杜老夫人自然怒不可歇:“这是做什么?”
奈何没人理会她,该搜的还是得搜,直到后来从芙莒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瓶液毒,他们便直接将芙莒给抓走了。
看着芙莒被抓走,杜老夫人好一会才回神,便问身旁的杜建胜这是怎么回事,杜建胜只将自己所知的给说了。
杜老夫人闻言惊道:“芙莒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这……”杜建胜看了看站在放门口,神色不明的杜青彤,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他总觉得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杜老夫人见他竟看向杜青彤,当即就不悦:“莫不是你还怀疑你妹妹?”
杜建胜未语,这一切还是得待继续查明才知道。
次日。
这是杜青宁回门的日子,起的还挺早,洗漱用膳后,她便与裴延一道出门了,两日两夜没出房间,再出来她就觉得神清气爽。
因刚入住这武平王府,她难免觉得新鲜,一路上她的步伐都挺快,左看看右看看,裴延则负手跟在她身后。
后来杜青宁想到什么,便跑回了裴延身边,问道:“我们年后就搬去序月水渊?”
“嗯!”裴延顺势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跑开。
杜青宁由他牵着一道前行,她想了下,道:“其实我觉得,这王府也挺好的,我不介意待到我住腻了再搬去序月水渊。”
裴延抬眸看到迎面走来的裴律,眸子眯了下。
就算她不介意,可他挺介意的。
裴律似乎又是忙的一宿未归家,当下才刚回来,抬眸间,看到对面走来的裴延与杜青宁,他薄唇微抿了下。
正是看着旁边湖面的杜青宁似感觉到什么,便转眸看去。见到对面渐行渐近的人是裴律,她便不大舒服,尤其是当她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她与裴延紧握的手上时。
裴延感觉到她因见到裴律而觉不自在,嘴角的笑略有些冷。
明明是家人,当他们走近时,却是谁也没有与谁讲话,直到擦肩而过,却一直仿若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