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山洞是哪里冒出来的,山壁上拨开一丛桃枝纠缠露出来的!
里头居然还有石凳石桌之类的物什,足以说明肃王殿下早有预谋,乃是个十成十的大尾巴狼。
对此肃王殿下表示十分冤枉,他原本只是带慕青来瞧瞧桃花,再怀念怀念以往在这青龙山习武练剑的日子而已。
这山洞正是他昔日学武时的闭关清修之所,正好带心上人缅怀一番,至于其它的事,只能怪自家王妃太可口了。
慕青心道,不知这算不算东临帝陛下的秘辛,毕竟前世时世人只知东临帝萧凛元不单能征善战且一身武功还能居天下前五,却不知这位到底师从何处。
哪里有人会想到,萧凛元的师父乃是青龙寺的上一任主持苦海大师,一个和尚教出来了个将军,还是个所向披靡的将军,话本子也没有这么写的。
慕青腰酸腿软,不过反正爬山是肃王殿下的事,她倒是从青龙寺回王府都是在马车中一路睡过去的。
至于桃花林中的那一场截杀,被楚随风雨萧凛元双方齐齐的压制了下来,至于偶然一两人所言桃林中刀剑纷飞,血刺呼啦之流,多半被人当做了呓语。
是夜,萧凛元自隐瞒了行迹往西楚使团安置之地而去。
随身护卫的只一个甲一,甲一却是满脑子战战兢兢,倒不是怕见到西楚帝王紧张还是怎地,实是皇上可还在呢,自家王爷秘会他国君主,这要是传出去即便不是通敌叛国也是心怀不轨了。
只是甲一知道自家王爷此行是为了王妃,他绝计是没有置喙的余地的,唯有一遍遍告诫自己行事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在谨慎。
好在西楚一行人的守卫并不很严密,倒有些外紧内松的意思。
“楚帝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本王要来!”萧凛元自然也看出了这守卫的问题,倒是生出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楚随云将自家兄长面前那盏茶水重新换了滚烫的,但眉头却仍攒的紧紧的,视线扫过楚随云身上包扎的伤口便觉得烦闷,除却年少时时摔摔打打,这都多少年不曾受伤了,这下好了,胳膊腿一个都没有漏掉。
“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好了?”楚随风离国之前虽安排了处理国事的大臣,但有些非他处理不可的机要事还是每日通过特殊渠道传递过来,是以闲暇之时并不多。
楚随云答应了一声倒是满是好奇的问道:“那肃王今夜真的会来?”见自家兄长点头,他有些狐疑道:“也没见你们打什么商量,怎地好像心灵相通?”
“安静些或者滚去休息!”楚随风被“心灵相通”震的有些哭笑不得,瞪了楚随风一眼,方才还觉得这小子终于长大了,能耐得住用了,这一下便打回了原形。
他没好气道:“若是让安先生听听你说话,还不得气个半死,只是那肃王非池中物,朕与他确有些惺惺相惜,可惜了……”
楚随云知道他可惜什么,可惜两人终将有敌对的一日,若不然照自家兄长的性子,与之称兄道弟把酒言欢才好呢,可惜帝王枷锁在身,尊贵是尊贵了,但束缚却也多不胜数。
“主子,有客来访!”房外影卫低低的回报后复又隐去。
楚随风知是萧凛元来了。
书房内两个同样年轻,虽气势迥异但却势均力敌的男子相对而坐。
“甲一!”
听到自家主子召唤,甲一将带着的锦盒小心的放在桌案上,里头是难得的疗伤圣药。
“难不成我西楚还缺医少药?!”楚随云讥诮道,他今日在萧凛元手中吃了亏,眼下是自家地盘,不由自主便想占些口头便宜。
“随云!”楚随风蹙眉瞪了楚随云一眼。
若不是今日有客在此,说不准楚随云就要挨自家亲兄长一茶盏了,当然打不打得着另算。
不说萧凛元对楚帝楚随云是何观感,但想教训楚随云却是真的,若不是他刻意在山道上阻拦,哼!这般想着,凤眸微挑道:“留着总有用的着的时候,静王若是还想切磋一二,本王倒是欢迎的很!”
“……”楚随云当下便被萧凛元噎了一噎,偏头不再说话,他的确有一封号为静王,但他不耐拘束随心所欲惯了最是听不惯这个字,倒是少有人知道此时,想不到此时被提起,无异于被面门上拍了一板砖。
“肃王殿下客气,今日若不是朕见到故人颇为欣喜之下施了手段,青弟也不致受惊。”楚随风道,只是他在说起故人的时候不见萧凛元神色有异,倒一时无法推断,萧凛元是否知晓慕青的真实身份。
半日的时间已足够萧凛元查探明白为何慕青身边暗卫一个不在,虽对眼前人对自家王妃有觊觎之心而心有敌意,但对于他舍命救慕青这事儿还是承情的,是以口称“内子”如何如何的道了一回谢。
同一个人,萧凛元与楚随云却是两种称呼,倒是不约而同的很是坚持。
闲话少叙,楚随风倒是并无隐瞒的承认了前头木兰围场刺杀的事,至于各种情由却不能说自己母后看慕青不顺眼,只道因着二十年前辰楚之间的一些旧事,朝中有人对昔日的镇国公杨修积了宿怨便发泄在人家女儿身上了。
这样说原本也不错,只是乃是楚随风的母亲萧太后对慕青的母亲的积怨。
萧凛元原本便是如此猜测,揣度楚帝这话八成是真,至于西楚下手的人是谁他却并未追问,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看今日楚帝对自家王妃的护持程度,下手的人想必讨不到好,如此便作罢了。
至于今日下手的人谁,王府暗牢中收押的斗篷人还有七个活口,不怕问不出线索来。
萧凛元离去时,似不经意间感叹一般道:“内子很遗憾未能当面向楚帝陛下道谢,她说您有长兄之风,倒似乎前世是兄妹一般。”
“有青弟这般人物做亲眷,那真是荣幸之至!”楚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