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杨慕容来见慕青,虽是挂着个姐妹情深的名头,但心头的那点儿猫腻,不说是她知道,慕青自也看得出来。
本着兵来将挡的原则,慕青自觉自个的太极功是打的越发的有精髓了。
譬如
杨慕容小脸上满是真情实意:“姐姐你受苦了,王爷也真是的,才成亲不久,怎地就能狠下心来让新人进门呢?再说了,便是让新人进了府,也不能选身份这般高的,爹爹蒙了一回难,咱家的门第降了一等,真真要吃不少的苦头了。”
这孩子是嫁人之后变异了么?说话就说话,好好的拽着人的手做甚,以前的清高劲儿都哪里去了?
虽是如此腹议,但慕青面上却附和的连连点头,配着一脸的苦闷:“妹妹说的是,姐姐我确实是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是男子在外头顶门立户,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后院方寸之地还能如何呢?”
???慕青这般附和,杨慕青添堵添的有些太顺畅,原本到嘴边的话竟一时间有些梗住。
文秀在一旁看的干着急,二小姐找上门来糟践人,实在是太坏了,怎么小姐还笑眯眯的听她说个没玩?
慕青反手拽着便宜庶妹的手,边摩挲边叹息,心道这皮肤这般细嫩柔滑,也不知怎地保养的额,若不是怕问出法子来也是个扭曲的,真想学一学。
心头虽然如此想,慕青却是话弯儿一转,半带惆怅半带傲然的道:“只是妹妹也不必太过为我担忧,便是新进门的家室如今胜过我一筹又如何,进了这府,你姐姐我可是正经八百的正妃,她便是再高贵还不是个侧的,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难不成还不用给我请安了?!”
同样是侧妃的杨慕容面有菜色,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你说是不是,妹妹?”
对上慕青一脸的求认同,杨慕容只觉自己这点头点的很有些屈辱。
另一头,茂林修竹之地,凉风飒飒亭中,萧凛元三人正推杯换盏。
这三人,那是原就拖着萧凛元要一醉方休的景王萧启元,随后“无意”中撞到两人饮酒,顺带便聚上一聚的睿王箫煜元。
三人俱是皇族中成长起来的金枝玉叶,萧凛元容貌葳蕤气质冽然,箫煜元冰骨雪颜仙人品貌,萧启元英姿勃勃气朗神清。
如此聚在一起,若不是此地乃重兵把守的清幽之地,估摸着京都不管是哪一家的闺阁女儿们来瞧上一眼,怕是九成九会遗情与此。
“皇兄,弟弟今儿个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萧启元看上去已有几分醉意,自问自答道:“因为啊,又多了一个人照顾你!你大约没有注意,今儿个那位沐小姐,啊不,应该是小嫂嫂,在喜堂上眼神儿就压根没离开过你!”
箫煜元手中擎着一杯酒,他施施然饮了,旁人看上去也如仙人品铭一般,此刻听到萧启元这般说,抬眸看了他一眼,复又伸手捏了酒壶过来,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好了,五弟,咱们兄弟喝酒,提这些妇人之事做甚?”萧凛元端了酒杯起来便要一饮而尽,却被萧启元挡住。
萧启元往日明朗的眼神,如今偶有极细碎的光芒闪过,乃是个似醉非醉的模样,将萧凛元面前的一杯酒,倒出半杯来往自个的杯中,却是对箫煜元道:“三皇兄可不要说弟弟偏心,二皇兄伤了胳膊,虽然他喝酒的事儿我劝不住,但稍稍代劳些可行?”
“带了伤,本就不宜喝酒,你若代劳,乃是好事,本王如何会生气。”箫煜元不以为意。
“就你话多,这点酒算什么,前几年上阵杀敌的时候,若是没有这东西,沙场寒凉,多热的血都能冻彻骨了!”萧凛元对萧启元的感情如今复杂的很,但这一刻的挡酒,却还是让他将萧启元当做以往那个半大孩子一般的教训。
萧启元做举手投降状:“好好好,大辰战神都说话了,那我就少说些!”
他耍赖一般的微偏了身,由偏着萧凛元坐的方向偏向箫煜元处,嬉笑道:“对你少说些,那对三皇兄说,这总行了吧!”
”三皇兄,咱们这些兄弟里,你看上去最冷淡,但每每拜佛,施粥都是你府中出力最大,是个最心软的,我便是啰嗦些,你也肯定不会嫌弃的,是不是?”
“五弟过誉了,不嫌弃!”
箫煜元话少的可怜,每每萧凛元说上两三句,萧启元啰嗦一大堆,他才会偶然说话,但却并不让和他在一起的人觉着他沉默寡言,因为你总能感觉到,你说什么,他从头至尾都在仔细听着。
三人原本还因着近些年长大后,权势利益缠身而渐渐疏远,是以今日刚开始饮酒时,还颇有些言语上的矜持,但喝到后来,倒是慢慢酒至酣处,倒是颇忆起些少年时的情谊来,平添了些萧索愁意。
这一顿酒,直喝到月色朦胧几人才散场。
酒后各有归处
箫煜元记得萧凛元问他为何一反常态饮酒时的回答:“年岁渐长,我总怀念夏日时咱们在御花园捉鸟,养猫的快活,可惜那时回不去的时候了。如今这酒咱们兄弟也不知还能一起喝几回,有一次便算一次罢!”
美酒年年有,皇室子弟,兄弟之间哪怕只是带了一丝真心的畅饮,也是极难得的时候。还有便会,其实真正让箫煜元留在肃王府多待一会儿的缘故,只是因为,她的气息在这里,也许总是会浓一些。
萧启元回府的路上,心情看上去很好,叫了新近贴身的侍卫与自己同乘一车,因为酒散时,他听到萧凛元吩咐了去飞霜院,飞霜元他不熟悉,但慕青的院子叫做芳华院他还是知道的。
对了,萧启元新近的贴身侍卫,贴身伺候他的人,如林念之流,自是知道,这贴身侍卫四字,旨在贴身二字罢了,还有就是,能允许人同乘,今日主子的心情很不错。
“娘娘,王爷来了。”金嬷嬷快步走进房间,进王府的奴才都是她亲自挑的,这点子消息得来并不如何费劲。她俯身对沐盈道了这话,便又飞快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