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鹬蚌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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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慕青的话,萧凛元心头打了个突,但随后说出的话,却是再没有的斩钉截铁:“没有如果,如今咱们结发为夫妻,你好好的出现在本王面前,便是最好的结果。”

“佛门讲究因果轮回,说不准咱们前世便见过呢。”慕青觉着缘分真是奇妙,难不成前世萧凛元一脚踢飞调戏她的卫侯世子,所以今生自己与她才会有夫妻的缘分,走的乃是个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路数。

这一点萧凛元倒是不介意认同,修眉微挑:“父皇是真龙天子,本王乃是龙子。佛祖告诉本王,王妃与本王乃是永世姻缘,前世见过,半点都不稀奇!”

萧凛元顶着这样一张迤逦面容,说出这般话来,笃定的似乎昨日才与佛祖论过经一般,慕青嘴角微翘,再不说反对的话出来。

且说宫中,箫煜元对丽妃言明去青龙寺清修的事,出乎意料,丽妃比之以往,竟丝毫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了一些琐碎之事,倒教箫煜元难得露出不解来。

“这般瞧着母妃做什?”丽妃嗔怪的道,她此刻已卸去了浓厚的脂粉,原本的浓丽褪去,素淡的妆容下,五官倒是前所未有的与箫煜元相近,见到自家皇儿难得的呆相,面上浮出几分释怀的笑意:“母妃以往太偏执,害你也跟着受累,你自幼喜欢佛理,我却逼着你文治武功上用劲,倒是让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郁郁寡欢,竟养成了个冷淡性子,你不会怪我吧?”

“母妃是为了儿子好,儿子不会不知好歹。”箫煜元确信丽妃是真的想开,倒没有追问缘由。

“你做喜欢的事,母妃不会再阻止,只是生在帝王家,享得了尊贵便注定要承受枷锁,我有几件事要嘱咐你,你要牢记!”丽妃道。

箫煜元这些年为自个母妃操心惯了的,但丽妃却从未如此郑重其事的嘱咐过他什么,如今听到丽妃这般说,知晓所出口的定然是极重要的事,忙肃容静听。

丽妃道:“这其一,虽然今日母妃看你父皇精神不错,但我与你父皇相识几十载,直觉他身子其实不大好了,这事儿你心里明白就好,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决断。其二,母妃不自夸,但皇子中说起出挑的来,你算的上一个,皇位你未必做不得,你若有心,你外祖家的人手,皆可以随意调动。若是无心,记着想法子保你外祖一门,免得将来被新皇清算。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需知世事如棋,即便算无遗漏,也终究有人难胜天的变数。需知狡兔三窟,煜儿,你要答应母妃,时时刻刻为自己留好后路,母妃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好好活着。”

“母妃说的每一句话,儿子都会好生记着!”箫煜元再没有想到,向来直来直去的母妃,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比他想的还要深还要远,当下便郑重其事的答应了,只是自个母妃所说的头一条,父皇身子不大好这事,着实让他颇为不好受,只是唯恐失态让丽妃再跟着悬心,只暗自记在心中,只待慢慢消化处置,回府不久后,便收拾行装往青龙寺而去。

比之丽妃宫中,涟妃处亦不闲着。

玉堂殿小佛堂内

“娘娘,咱们的人回报,丽妃处有动静了,有人查探丽妃贴身宫女红衣的事,想来肃王已经知晓红珠背叛玉贵妃的事。”引月道:“只是想不到红衣竟然在一月前死了,那咱们这线,能引到丽妃身上去吗?”

“肃王果真不可小觑。”涟妃一页佛经读罢,将经书往前推了推:“红衣便是化成灰,还是丽妃宫中的人,这个无妨。只是,红衣投井,到底是谁下的手,务必查出来,不然,本宫心中难安!”

“是,娘娘!”引月低声应了,忍不住赞道:“娘娘心思缜密,在丽妃与肃王之间埋下这一颗钉子,到时候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可有好戏看了!”

“也是你与手下人得用,才能将事情布置的这般齐备,倒是让本宫少**不少心。”涟妃水波漾漾的眸子带着赞赏看着引月:“你跟了本宫不少的念头,尽了哪些忠心,本宫都记在心中。等日后朝野后宫俱消停了,自少不了你的好处!”

涟妃一番话说的引月感激再拜,随后告退出去时的身姿气韵比之先前都强了不少。

小佛堂燃香幽幽,就着天光,可以窥见涟妃如玉的侧颜,只有在这样独处的时候,她玉雕一般常年不变的神情才会带出些疲惫来,只是大约习惯使然,这疲惫亦淡淡的。

这淡淡的疲惫并不能让涟妃有松一口气的机会,她心头所想千丝万缕,每一丝每一缕的尽头连接的都是她外部世界的掌控,这样的掌控让她像巨人一般摆弄在着世间的一切,可丝缕繁杂,少有疏漏,原本的巨人便有坍塌之危。

旁的事便罢了,但唯独皇帝的身体状况是涟妃的一根心头刺,那毒张季玉必定是下在天武帝身上了,若不然她又如何会那般甘心赴死,只是今日看天武帝举止自如的样子,虽然犹带病容,却怎么都没有大限将至的样子,有什么事是自己忽略了的吗?

还是说,涟妃想到杨素锦一身莫测的医术,心头有那么些不确定来,只能暗道,但愿张季玉所说,天武帝所中之毒果真是神仙难救!

宫宴后,萧启元来涟妃处拜见,自从前次与涟妃开诚布公,母子两人决议以皇位为目标,扫清一切障碍,他便发现自己母妃许多事的见解上,便是自己府中的谋士都比不上,每每于行事上有所犹疑,萧启元必定缓了性子,宁可错过良机,也要进宫与涟妃商议后再行动。

“皇儿,你那侧妃可安置好了?”涟妃问道,她虽不见怒容,但言语之间似乎谈起的只是萧启元后院其中一寻常女子,想见得对儿子这侧妃很有些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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