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长乐道了谢。打听一番,急急奔向卞色鬼家。
趁人不备,身子凭空掠起,落在院中廊柱子后面。
偷偷查了所有屋子,不见桃醉。
只剩下书房。
她贴近书房,里面传出来咒骂声:“衙门中都不是人!都是他娘的狗!癞皮狗!
上次爷进去,花了两百两,好吃好喝的伺候爷不说,末了还把爷客客气气给送出来。
这次,居然问爷要五百两!喝口水还问爷要银子!
喂不熟的狼!癞皮狗!”
“哎呦,臭娘们,使那么大劲儿了,你想捏死我啊!”
接着冉长乐听到,啪啪打耳光的声音。
人摔倒在地碰倒东西的咣当声。
最后便是女人嘤嘤的哭声。
“哭!哭!就知道哭!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爷花十两银子买了你,干啥啥不顺!
再哭把你卖到青楼!还不滚过来给爷擦脚!”
冉长乐听到女子走路声,听不到哭音了。
“你们这些破烂货,能有她一分姿色和骨气,爷不至于发脾气!”
她?冉长乐紧了心神,直觉告诉她,‘她’就是指桃醉。
“把这洗脚水喝了!”
“爷,求求你,不要!呜呜……”一个女子的哭声夹着求饶声从门内传来。
洗脚水?!
真他妈不是人!
气愤的冉长乐直接跺开了门。
“谁他娘的敢打扰爷的好事?!”正把女子头往洗脸盆里摁的卞色鬼骂出声,抬头一看是冉长乐,吓的一屁股从椅子上滚落下来,结结巴巴喝道,“你,好,好大的胆子!
私闯,闯民宅!”
冉长乐一脚踩在他胸口,眼中闪着狠厉:“桃醉呢?”
卞色鬼转动了眼珠,道:“我,我怎知道!”
冉长乐抽起门栓,照着他身上狠狠砸去!
“啊!!!”
女子吓大叫!
“闭嘴!”冉长乐凶狠的盯着她。
女子赶紧捂住嘴巴,躲在门后,瑟瑟发抖。
冉长乐用门栓在他身上一连招呼了十几下,痛的卞色鬼双手抱着脑袋,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说!桃醉在哪!”冉长乐举着门栓恨道!
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从大牢里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我说!我说!”卞色鬼要看门栓又要打在自己身上。
这门栓,都是他平时招呼在女人身上的,没想到有一日落在了自己身上!
忙求饶道,“我昨晚劫了她。”
“果真是你个败类!”冉长乐怒极,又打了他十几下,恨道,“她人呢?你动了她?”
卞色鬼吐出几口血,磕着头,哭道:“没没!她骨头硬,还没等我……就被厉老爷的人带走了……”
“厉老爷又是谁?”
“王掌柜的偷情对象——月满楼东家女主子的亲爹!”
“他抓桃醉做甚?!”
“他,他,我也不知道,他给我留了五百两银子,就带走了桃醉。”
如果不是这五百两银子,他这到嘴里的肉,是不会吐出来的。
冉长乐看他表情不似说假,冷哼一声,一脚把他踢飞,拿起门栓狠狠砸在他双腿之间!
一声凄厉响彻云霄。
“闭嘴!”冉长乐把门栓往地上一掷,狠道:“如果我发现你说谎了,下次就不是废了你第三条腿这么简单!”
卞色鬼捂着鲜血直流的裤裆,冷汗直流。嘴唇咬破了,也不敢哭叫。
冉长乐转身就走,门口的女子,竟拦了她,凄然一笑,道:“姑娘,据说,厉家的姑奶奶今日在护城河浸猪笼。”
厉家的姑奶奶不就是王掌柜的相好吗?
她偷情被浸猪笼?
厉老爷掳走了桃醉?
莫非要桃李代僵?!
心急如焚的冉长乐顾不得藏着,施展轻功,速度提到极致,朝护城河飞去!
“呸,下贱的胚子!不守妇道!活该侵猪笼!”
“想当初,厉老爷宠女可是出了名的。如今她浸猪笼,厉老爷得有多伤心啊?”
“得,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厉老爷一早就放出话来,权当没她这个女儿!”
“厉老爷大义灭亲啊!不亏是有名的大善人!”
“是啊,是啊,可惜一世英明被自个女儿给毁了……”
冉长乐怒红了双眼!
拨开人群,冲向河边,河中什么都没有!人呢?人呢?
她抓住一个婆子,怒道:“猪笼投放哪儿,说!”
婆子猛被抓住衣领,正要骂上两嗓子,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她!
带了刻骨铭心的恨意和通天的恼怒!
吓的婆子赶紧用手指了河中大致方位。
冉长乐扔下婆子,纵身跃进了河中!
“哎,姑娘!那贱胚子早就扔进河里了,你这是干啥?”
“啧啧,水这么深,那贱人早就淹死了,她下去也百搭,说不好,就是两命呢!”
岸上的舌根子她听不见,她的心揪的紧紧的,用力向河底划去。
心中呼喊着:桃醉,桃醉,你千万不要出事……坚持住,桃醉……
忽然看见,水草缠住了个巨大的物体,她快速的划过去,
果然是猪笼!
笼中的人被套着麻袋,只有双脚漏在外面!
那鞋子果然是桃醉昨日穿的素面白靴,靴尖处是桃枝绣的一朵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