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赶紧恭敬道:“王美食家所言极是!小人当时也在场,不如剩下来的让小人来说吧?”
嘴刁王转悠了上午,又说了这一堆话,实在口渴,也就依了他。
李书看了眼冉长乐,请罪道:“木作的事不是我非要瞒下鱼姑娘,而是木作不许。他这个人一根筋,答应别人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
所以,也就没告诉你。完工后,我依你吩咐,多给了他五十两,也算是补偿吧。”
冉长乐压下心中的愤怒和内疚,呼出一口气,道:“家园毁了,再建也不是原来的家了。以后,再对木作做些补偿吧。
李书,你继续说,仔细说与我听。”
李书闻言,心中欣慰,他没有看错冉大小姐,表情更加恭敬道:“人一哄而散之后,王胖子不仅不走,反而让人搬来椅子,坐在店门口。
过了半个时辰,陆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站在应招掌柜的告示前,等待鱼姑娘。
王胖子挑眉,对着茶嘴喝了一口茶,冷笑看着陆生,讽刺‘你毁了一品香,还想毁了鱼宴不成?哎呦!谁暗算你王爷爷?!滚出来!’
说完,王胖子丢了茶鼎,捂着嘴哎呦哎哟痛叫起来。
我以为是陆生气不过暗算了他,赶紧挡在了他前面,陆生摇摇头。
然后我就看到血顺着王胖子的手指缝流出来,他的下嘴唇上有个熏香粗细的洞!正咕咕冒着血!
‘敢在本少面亲称爷爷的,你王胖子是第一个人。’一个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传过来。
我扭头看到,一锦衣公子,身穿白衣,头带白玉簪,悠闲的走来。他左手上盘中熏香,清冷的香味远远传来,烟灰却落不到他掌心。
这人正是北冥国首富纳兰家的嫡子,纳兰泽!”
话说到,李书有些疑惑的看向冉长乐,他不知道纳兰泽为何会帮他们。
冉长乐只是点点头,不作答,示意他继续。
李书又道,“王胖子赶紧跪下,咚咚就是几个响头,不停喊着饶命。我见纳兰公子手一挥,王胖子又一声痛叫,半截舌头被切了下来。
我当时感觉真痛快!这王胖子仗着月满楼掌柜的身份,欺压百姓,嫌贫爱富,没少作恶多端,如今被纳兰公子断了舌头,当真是痛快之极!
只是不知,明明怕极了王胖子,今日为何又大摇大摆的坐在店门口?”
冉长乐暗自思索,这王胖子得罪纳兰泽,明被断了舌头,说不出话,为何还稳坐月满楼掌柜?
难道是宰相公子风雨的指示?
只是聚息楼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风雨不能不怕。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王掌柜今日所作所为是遵了其他人吩咐。
难道是和他有一腿的东家女主子的吩咐?
为肯定自己的想法,她道:“王胖子他们今日是如何做的?”
“这个我最清楚!”嘴刁王赶紧说道,“一大早,我就看见月满楼门口也贴了告示,内容是祝贺鱼宴开业,月满楼关门闭店一天。
王胖子关门时,我隐约瞧见一个肥胖的女人身影。
之后,就是月满楼一众伙计簇着王胖子,坐在门口,刻着瓜子,喝着茶水,看笑话。”
“李夫人,你可曾见过月满楼东家女主子?她身影如何?”冉长乐问道。
“见过一两次面,是个很福泰的人,只是眼神有些犀利。”李夫人说道。
冉长乐点点头,果然是王胖子的相好给他撑腰来了!
“你们等我一会,我去会会王掌柜。”冉长乐说完,抬脚就走。
众人不放心,以为她是去算账的,纷纷拿了扫帚,椅子,紧紧跟了过去。
“张拐子,快看,鱼宴的人出来了!”
“后面跟了这么人,难道是有嘴刁王撑腰,鱼宴的人不再忍气吞声,决定去反算账?”
“我去,还拿着家伙!这是要打群架的节奏啊!”
“喂喂,让一下,你挡住我视线了,我蹲着一上午,不就是为了看两家互掐,我容易我!”
“狗日的,就你不容易!在场哪个不是站了一上午,你个狗日还有个矮凳可以坐!”
“别吵了,看打架要紧!”
……
冉长乐不管众人的反应,一直走到坐在大圈椅上的王胖子面前。
王胖子没给她一个眼神,伸头看了她后面的人一眼,冷哼一笑。
翘着二郎腿,又吸了口茶,掂起小二剥好的瓜子,往嘴里丢去。
嘴刁王看他那吊样,气不打一处来,不忿道:“你能咬的动吗?”
王胖子,看了眼嘴刁王,放下二郎腿,绷着脸,不说话。
“王掌柜,好兴致!”冉长乐微微一笑,似乎看不见他的无视。
王胖子听了这话,手里的茶鼎猛的甩在了地上!起身上前抬手就要给冉长乐一个大耳刮子!
她刚想抬手,身边的陆生一脚上去,踢在了王胖子的大肚子上!
只见王胖子的大肚腩晃动了几圈,脚步趔趄了几下,又站的稳稳的!
倒是陆生,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