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更新:十六点二十分可以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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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东北!已经是入秋时节,阵阵萧瑟的秋风犹如梳子梳头一般,在白山黑水之间往来复去,将树木上仅有的那几片昏黄的叶子一个不剩的全都扫落干净,如果要是文人见到这番肃杀的景象,或许会激发出无线的感慨,进而会像当年杜甫一般,创作几句类似:“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意境悠长的华美篇章出来。
然而生活在白山黑水间的普通民众却没有这般的闲情逸致来品味着所谓的穷酸文气,更没有那份怆然涕下的伤感,因为此时辛苦一年的他们看着满地金黄的大豆高粱,连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发出那种没有缘由的感怀呢?
“看来文人和普通人总是有些不同!”解宝方披着一件老式东北军的秋装,站在被打开的窗子前,望着远处如墨的夜色,正沉浸在文人与普通人的比较之中.......
“小方子~~小方子~~”几声关切的呼喊声,把解宝方从虚幻的沉浸中拉回到现实。
“我说王胖子,你能不能别叫我小方子,听起来实在是太别扭了!”
“哎呀!”解宝方口中的王胖子其实并没有多么胖,只不过体格壮了点,脸盘子也比一般人大了些,看上去胖罢了,听了解宝方的话,王胖子的大脸盘子先是一怔,随即用那双比黄豆粒略大的眼睛上上下下朝着解宝方打量一番,随即一双横眉向上一扬:
“我说你小子能耐呀,怎么你大醉一场之后就以为自己是纯爷们儿了?如果你小子厉害,就别让那帮****的日本人给灌醉了,更别出来一头就撞到马路牙子上,现在可好,你小子酒刚醒,就敢开着窗对着吹冷风也就算了。连从小到大的小名也不让叫了,既然如此反正我王德林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你小子得跟我讲清楚,你这大小的名字怎么就不让叫了?”
王德林嘴上虽然不饶人。但一抹浓浓的关切之情却在他的大脸盘子上写得满满的,对此解宝方自然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长着一张刀子嘴,但却是有着一颗比豆腐还软的心肠,只不过对于他的问题。如果要是在几个小时之前,或许原本的解宝方会一板一眼的回答,可现如今的解宝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别的,主要的原因是此时穿着一身东北军旧式军服的年轻人身体深处的灵魂已经被一个来自21世纪的军校学员所占据,因为一次见义勇为,他陷入深度昏迷,可当他醒来却发现面前的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
不过凭借着军校当中一名优秀学员的良好素质和超强的适应能力,解宝方很快便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当然。完整的继承之前解宝方的记忆也为他尽快的适应平添了许多助力,比如他是东北军的一名士兵,比如他驻守的奉天军工厂,比如他屡屡报考东北讲武堂而失败的经历,以及正站在面前的发小王德林。
“怎么?说不上来了吧?”见解宝方半天没说话,王德林还以为解宝方是无理不吭声,便没好生气的瞥了解宝方一眼,随后踏步来到窗子边,伸出手将两扇窗户合上,一边落着插销。一边不无关切的看着身旁的解宝方:
“你说你呀,什么时候能长点心,刚醒酒就开窗吹风,是不是嫌着你糟的罪还不够。想来个中风是不是?”
“有你王胖子在,就算再怎么遭罪,那都是福!”
“知道就好!”听着解宝方的恭维,王德林严肃的大脸盘子即刻转展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嘴角向上弯起的弧度还没达到一个标准微笑完美的弧线时,上翘的嘴角又耷拉下来。进而睁着他那双比黄豆粒也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再次上上下下的扫了解宝方几眼,好像重新认识眼前这位从一个泥坑里滚出来的发小:
“咦~~可我就奇了怪了,你小子今天是改了性子还是着了魔,我怎么都不太敢认识你了?”
不认识就对了,解宝方心里暗想,但这样的话他也只能想想而已,解宝方却没半分打算一五一十说出来的意思,别说是当下的时候了,就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对穿越这类事情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科学解释,这要是老老实实交代出来,不被人当做妖魔鬼怪打死就算烧高香喽。
“你个王胖子,别心眼儿跟绣花针似的,你又怎么不认识我了?”解宝方装着傻,冲着王德林摊了摊手,而王德林虽然听了解宝方的话,但依旧用那双黄豆眼疑惑的看着解宝方,王德林虽然看着很壮实,脸盘子也大,乍一瞅还有点蠢笨。
可事实上王德林不但聪明绝顶而且心细如发,要不然他也不能凭着解宝方的几句话就看出不对来,但他的感觉也仅限于此,至于什么地方他王德林也说不上来,只能边摩挲着下巴,边疑惑的盯着面前的解宝方,只不过此时的解宝方可没有闲心让他继续瞅下去,所以用手掌在王德林的面前晃一晃,笑着调侃道:
“哎~~哎~~我说你个王胖子,你看大闺女也没见你这么专注呀,怎么?我解宝方的脸上能看出花来?”
“去你的!就你那张书呆子脸,能长出花那才是稀奇呢!”王德林将解宝方在眼前晃动的手移开,随后瞥了一眼没好声气的回了句,但紧接着一双稀疏的眉头便微微皱了几下,摇了摇头:
“不对,还是不对!前面不让我叫你小名,而后还对我拍起了马屁,我怎么觉得你解宝方跟变了个人似的?”
“看破红尘了呗!”解宝方深深叹口气,随后一屁股坐到炕沿儿上,进而双手一摊仰面朝天躺到炕上,而王德林听了解宝方的话,一双小眼睛顿时一亮,带着诧异的神色惊讶的说道:
“你真的看开了?”
“看不开咋整?还能找座钟撞死?”
“也是!”听了解宝方的话,王德林脸上先是泛起一阵无奈,随即又沉沉的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他的话锋再次一转,脸上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怨恨,恶狠狠地说道: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那个董鑫也真他妈不是东西,在讲武堂那会儿就陷害小方子你,让你被东北讲武堂开除,现在******毕业了,哪儿都不去,非要来咱们沈阳军工厂来当连副,这他妈不是明摆着给你小方子上眼药嘛!”
说着,王德林在炕沿边坐下,微微的叹了口气,随后又回过头看了看躺在炕上的解宝方:“所以你现在看开点儿也好,老话不是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你小方子今年才十八岁.........”
“所以我才要改变!”没等王德林把话说完,解宝方便将他的话给打断,而这句话也确实是他此时此刻内心的写照,不为别的,就是那一声声“小方子”的称呼,总是让解宝方觉得犹如前世某些宫廷剧中那些缺少零部件人群的代称:
“小名也得变,要不然这小方子、小方子的叫着,总让人觉得我是从宣统皇帝身边的太监房出来的,平白无故就让董鑫那个王八蛋看低了一头!”
“好!好!就依你!”王德林从小就如同大哥一样待着解宝方,所以当他知道其中的缘由之后,便以为自己这个小老弟是在跟董鑫赌气,才会如此这般行为怪诞,进而在打消疑虑的同时,自然要帮着自己这个一起长大的老弟说话,可是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进而将眉毛再次紧紧拧在一起:
“说到董鑫这个王八蛋,我到是想起一件事来!”说着,王德林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解,回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解宝方很是疑惑的问道:
“我奇怪了,你跟连长还有董鑫一起被日本人请去喝酒,你看着董鑫心理不顺喝多点儿也就算了,可是咱们连长酒量那么好的人也醉得跟一坨烂泥一般,反倒是平时沾酒就倒的董鑫一点儿事也没有.........”
“你说董鑫没醉?”还没等王德林把话说完,解宝方一挺身便从炕上直起身子,如同刀刃一般的双眉即刻倒立起来:
“他现在在哪儿?”
“他就在沈阳军工厂值班室值班.......小......我说宝方!”看着解宝方怒目而视的模样,王德林还以为解宝方要找董鑫的麻烦,不由得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开口劝解道: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轰~~轰~~~”就在王德林嘴边刚把“时”字说出一半,“候”字刚刚要从喉咙里冒出来,位于沈阳兵工厂东北方向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爆炸,没过多久,北大营方向便传出同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这都几点了?小日本怎么还在演习?”
“这不是演习!”解宝方瞥了一眼书桌上的台历,这才发现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九月十八号:
“你说什么?”解宝方这句话被隆隆的爆炸声所掩盖,王德林根本没听见,便疑惑的问了一句,而此时的解宝方已经从炕上跳起来,盯着北大营泛起的阵阵红光,咬牙切齿的大声吼道:
“这不是演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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