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董，早。”
萧慕辄端过左手边的咖啡杯，轻抿了一口。
“总……”
夜凌见状，下意识得想要阻止。
“好的，请稍等。”
值班经理退出去，轻带上包间的门，长松了一口气。
夜凌回到萧慕辄身边，坐了下来。
云逸毫不示弱，坐在了他对面。
四个男人围着一张圆桌坐着，气氛有些微妙。
“明董，这个地方可不好找？真是想不到……”
萧慕辄端着咖啡杯，面色沉寂得看着明战。
商业巨擎对商界新秀。
各有千秋。
论城府，明战不敌萧慕辄。论清俊，萧慕辄稍逊明战。两人处在不同的年纪，展露出来的也是不一样的气度。
“萧总，只要我想，没有找不到的。”
明战掀唇薄笑，仿若星辰的眸升起耀耀光华。
他那双眼睛，真是无时无刻都带着笑意。即便是他将人推入地狱的时候，也含着笑。
“知道明董厉害。”
萧慕辄不动声色，清寒的话语带着一丝冷嘲。
餐厅值班经理领着服务员走了进来，托盘里全是‘枫雅居’最出名的早点。
相比之下，萧慕辄面前的早点太过清淡。
值班经理将那碗三鲜粉放在了明战面前，态度恭敬道。
“明少爷，慢用。”
萧慕辄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粉，偏头，皱了皱眉，对着夜凌问道。
“我记得顾雨熙好像也喜欢吃这个？”
“顾小姐？”
夜凌怔了一下，英俊的脸上随即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一本正经胡掐道。
“嗯，每次过来，她好像都会点这个。”
顿了顿，看向明战，意味深长道。
“想不到明董居然和她一样……”
明战手中的筷子微不可察得滞了一下，眉角轻轻皱了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顾雨熙’这个名字，心脏就会扯动。心中总会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这有什么奇怪的？呵……”
云逸听到这话，撇了撇嘴，唇角噙出一抹冷笑。
“我没说奇怪，只是说‘好巧’。”
夜凌看向他，挑了挑眉，末尾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你……”
“云助理，你喜欢吃什么？”
夜凌抿了抿唇，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逸傲娇得白了他一眼，撇嘴回道。
“知己知彼……”
夜凌语义双关。
“呵……”
云逸冷笑着耸了一下肩。
这个时候的明战和萧慕辄，像是旁观者，任由自己的下属针锋相对。各自却优雅得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明战吃了两口粉，拿过汤勺，喝了两口汤。
胃里，顿时暖烘烘的。
脑海里，倏然浮现出一帧模糊画面。
“阿战，来。像姐姐一样，喝一口汤……”
少女的声音，格外软糯。
“你才不是我姐姐……”
少年倔强得抗拒。
“我比你大，当然……”
“我不要你做我姐姐……”
“阿战，你……”
“你是绵绵……”
画面中的少男少女，面容模糊。唯有对话，十分清晰。
一时，他没了食欲，放下了筷子。
萧慕辄面色冷峻，喝了半杯咖啡。
一旁的夜凌很是担心，想要提醒，却又不敢多言。
明战拿过纸巾，擦了一下嘴角。抬眸，看向对面的萧慕辄。
“萧总，既然偶遇，不如谈点公事？”
“不好意思，我向来没有开早餐会议的习惯。”
萧慕辄手腕轻晃，杯中早已凉却的咖啡微微漾动。
委婉的拒绝声，寒气肆虐。
明战轻勾唇角，头稍稍偏了一下，清俊的脸上浮出一丝薄笑。
“萧总，机会难得……”
话音未落，萧慕辄已经放下咖啡杯起了身。
“明董，慢用。”
冷冽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夜凌随之起身，对着云逸笑了笑。
“少爷，他们……”
云逸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气得直咬唇角。
“……”
明战眸中的笑意瞬间凝固，眸底滑过一道寒光。
这一场碰撞，他已然占了下风。
低头，看着还剩下大半的三鲜粉，怔了怔。
刚刚，萧慕辄突然提到顾雨熙，到底有何用意？
……
西洲别墅。
顾雨熙陪着萧昊天在餐厅吃早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喝了两口牛奶，胃里堵得愈发难受。
为了不影响萧昊天，她勉强吃完了一个煎蛋。即便这样，萧昊天还是察觉她有些不对劲。皱了皱小眉头，关心道。
“姐姐，你跟爹地一样，不舒服吗？”
“没有啊……”
顾雨熙连忙摇头否认。
“那你怎么吃得比我还少？”
萧昊天嘟着嘴，看着她面前压根就没有动的早餐。
“我……最近在减肥……”
顾雨熙挽起嘴角，编了一个理由。
“减肥？你都这么瘦了还减肥？要是让爹地知道，他肯定会骂你的……”
“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
萧昊天喝了一口牛奶，大眼睛眨了眨。
“不信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这就不用了吧……”
顾雨熙见他很是认真的样子，只得端过一碗燕麦粥，小口喝了起来。
萧昊天扯了扯眉头，眸底滑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顾雨熙心里的莫名心慌一直持续到萧昊天开始练琴。
上午练完琴，她才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傅清川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估计是看她没接电话，便又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雨熙，我上午去看老师，你在医院吗？]
顾雨熙看了一下时间。
上午九点。
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他肯定已经离开医院了。
顾雨熙想了想，还是给他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雨熙，你在忙吗？”
“嗯。”
顾雨熙轻轻得应了一声。
“清川哥哥，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听到……”
“没事。”
傅清川的声音听来很是温煦，就像他人一样，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很温润。几年未见，他比以前更要温和。
他如此体贴，顾雨熙心里倒有些愧疚了。
她知道，在她坠入人生低谷的时候，拉她的人。除了傅清滢，还有他。
他虽然远在华也纳，但不时会给她打来电话安慰她。并且还一直鼓励她，不要放弃热爱的钢琴。
他说：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都不要忘了初心。
不时，他还会跟交流钢琴弹奏技巧，分享他在演奏上的成功经验。
这样的人，亦师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