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笑道:“我等惭愧,我有一好友,出身寒门,但是足智多谋,擅长军略,为世之奇才。先前唯恐大人不能容纳寒门士子,故相试探尔,还望大人赎罪。”
张飞听到,荀彧为他推荐人才,大喜,因为历史上,荀彧为曹操推荐了大量的人才,简直是一座移动的人才库。却不知这次荀彧所推荐的是谁。张飞对荀彧长揖道:“文若所荐,必是大才,不知是何许人也?”
荀彧见张飞这么推崇自己推荐的人,也很高兴,说道:“此人名戏忠,字志才,不过能否劝动他跟随大人前往辽东,还要靠大人亲自去说服他。”
张飞听到‘戏忠’还没反应过来,但又听到‘字志才’,又在心里默念几遍,这才反应过来。戏忠,字志才,戏志才!张飞喜出望外,连忙拉住荀彧的手,说道:“文若快带我去见他。”
荀彧微笑道:“大人请跟我来。”说着和陈群、钟繇一起去寻戏忠。
荀彧带着张飞来到书院后面的宿舍,对张飞解释道:“志才出身寒门,且身体羸弱,书院里有些世家士子看不起志才,每每挑衅志才。志才不愿与他们发生冲突,故此多在宿舍读书。”
张飞点点头,冷漠的说:“这些只知道攀比出身的人,不堪大用,在家族的保护下,不惹大麻烦,到能潇洒度过余生,一旦离开家族的保护,恐怕连生存都困难。”
荀彧点点头,说道:“有资源,却不利用,只是用来炫耀,何其可悲。”众人说着,来到书院宿舍,荀彧带着张飞来到一座边缘的小木屋。
荀彧喊道:“志才,辽东太守张飞张大人前来寻你。”只听见屋里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不一会一位头发蓬松,身着粗布麻衣的书生走了出来。
荀彧笑骂道:“志才,张大人在此,你怎能如此邋遢。”
张飞一边打量戏志才,一边笑着说:“无妨,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志才果然是成大事者。”只见戏志才身材瘦弱,面容憔悴,脸色苍白,似是身体有恙。
此时戏志才也在打量着张飞,作揖道:“戏忠戏志才,拜见太守大人。大人请屋里坐。”
荀彧他们对戏忠说:“志才,好生招待大人。”又对张飞告罪,然后离去。
张飞进入戏忠屋内,只见屋里只有一床、一书案,书案上摆着一堆竹简。戏忠径直做到床上,指了指床另外一边说:“大人请坐。”
张飞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上去。
戏忠开门见山道:“大人来此,可是要寻求剿灭辽东叛贼的办法?”
张飞见他一口道破自己的心思,不禁笑道:“不知志才先生可有良策?”
戏忠道:“大人手中可有兵马?”
张飞道:“只有六百人,另准备招募三千骑兵。”
戏忠道:“张纯、张举联合乌桓首领丘力居,号称二十余万人。骑兵是仓促招募,未经有效训练,恐怕难以上战场。如此说来,大人只有六百人。大人若想收复辽东,难矣。”
张飞道:“请先生赐教。”
戏忠道:“张纯等人虽号称二十万,从渔阳东进,攻占右北平、辽西、辽东。又从渔阳南下,此刻怕已经到达平原县。然而张纯、张举野心勃勃,丘力居也不甘居于人下,可用离间计,此其一。若只是张纯、张举作乱也就罢了,但他们竟然勾结外族。幽州深受外族侵扰之害,大人可联合幽州世家大族共同讨贼,此其二。张纯等人欲往西扩张,却遭到骑都尉公孙瓒阻挡,西进被阻,却依然坚持南下,致使补给线拉长,大人可遣骑兵劫其粮道,断其补给,在联合公孙瓒等人,多举旗帜,作为疑兵。另派精锐冲阵,乱其阵型,杀其大将。贼兵必溃,将军只要派兵趁势掩杀,敌军必败。”
戏忠缓了口气,又接着说:“贼军二十万人,我估计只有少数部队为精锐,其他恐只是杂兵。否则公孙瓒区区三千人如何能抵挡得了。只要大人联合诸多力量,稳扎稳打,必可获胜。”
张飞见他远在千里之外,便能指挥杀敌、预知胜负。大喜道:“先生果然大才,然辽东地处边境,恐有其他外族犯境扰民。还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
戏忠沉默一会,说道:“我出身寒门,欲报效国家,却无人收留。今承蒙大人不弃,志才愿效犬马之劳。”说完起身拜道:“戏忠戏志才拜见主公!”
张飞忙将戏忠搀起,感叹道:“我得先生相助,何愁外族不平。”当下任命戏忠为长吏。戏忠感叹张飞信任,刚开始就任命如此重要的职位,感觉遇到明主,心中大喜。
戏忠道:“主公信任之恩,我无以为报。必殚精竭虑,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张飞笑道:“我能得志才相助,必能内安百姓,外御强敌。此乃辽东百姓之福,此乃我之福也。”
戏忠道:“多谢主公称赞,不过此时需要先考虑如何剿灭逆贼。”
张飞称:“善。”于是张飞和戏忠开始具体商讨,如何具体实施上述三条计策。却是连午饭都忘记了。也不记得喝了几壶茶。直到太阳西沉,荀彧等人前来寻找戏忠,方知二人连午饭都没有食用。戏忠告知荀彧三人,自己已经拜张飞为主公。现在职位为长吏。
三人都为戏忠感到高兴,毕竟刚以认主就获得如此职位,可见张飞对戏忠的重视。陈群也忍不住,想提前认主。怎么话已经说下。只好按捺自己的心情,静待张飞收复辽东。
一停止讨论,张飞才感到饥肠辘辘,于是邀请戏忠和荀彧等三人一同进城,共进晚膳。荀彧等人推辞不过。只好一块前去。
一行五十多人来到城中,找了一家大客栈。张飞和戏忠、荀彧等人要了二楼雅间,其余人等皆在大堂,人虽众多,但不打扰其他用餐者。戏忠见张飞手下纪律严明,且不骚扰百姓,心中暗暗点头。更是坚信自己跟随张飞是对的。
等到饭菜上来,张飞、戏忠毫不介意还有荀彧等人在此,先是一阵狼吞虎咽,吃个半饱,方才减慢吃饭速度。和荀彧等人边聊边吃。
张飞感慨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荀彧等人皆认为张飞说的在理。
张飞望着大街上乞食的流民,说道:“如此众人,在大街上放下尊严乞食,只为了能有一口吃的,只为了能活下去。可叹京中百官和陛下竟然不知。”
荀彧叹道:“陛下遭宦官蒙蔽,又足不出宫,不了解世道民情,不能明辨是非。我等却不能谏言陛下,只能在这里无力叹息。”
戏忠插嘴道:“世情如此,却不能完全怪罪宦官,或者陛下。还有世家。”
张飞接着道:“不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家大族若都能拿出自己的担当,救济百姓,拯救世人,天下何至于此。”张飞看了一眼荀彧等三人,说道:“文若、长文、元常。我对世家没有偏见,人都有私心,身为世家,若能不持强凌弱,欺压百姓,纵然不救济百姓,却也无法认为其有罪。但这些大街上的流民,多是被世家大族强行吞并土地,房产所以沦落至此。世家大族在将非法所得的财产与贪官污吏瓜分,以免除罪行。只可怜这些百姓,不知还能存活几日。”
荀彧、陈群、钟繇听得此言,无法反驳,只是低头思考。
张飞对陈群说:“长文,我的志才相助,必在秋收之前收复辽东。到时还望长文前来相助。”
陈群点点头说:“我依然已经许诺跟随大人,大人若果真在秋收之前,收复辽东,只需一纸书信,陈群必然前往。”
张飞哈哈大笑,道:“我相信我手下的士卒,更相信志才的能力。收复辽东基本已成定局。我只是提醒长文,早做准备。而且如何对付辽东世家,长文还是早做打算的好。”言语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钟繇一惊,问道:“大人说对世家没有偏见,但听闻大人言语,莫非是要对辽东世家动手乎?”
张飞笑道:“元常此言差矣,我说过对世家大族没有偏见,就是没有偏见。但我绝不会放任世家大族仗势欺人,违法乱纪,欺压百姓。这不是对世家大族有偏见,而是若不能整治这些蛀虫,则是对天下百姓有偏见!”
荀彧叹道:“大人此举合情合理,但若世家大族有人欺压百姓,怕是得到整个族里的默许或是纵容,一旦有人违法,大人若是严查,怕是会牵连全族。”
张飞盯着荀彧说道:“那文若以为,世家大族子弟若有违法,是否应该严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