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吧，小鱼和二姐就不要跟来了。太过危险，”楚江天有种预感，这一去，恐怕会发生很多事情，可能都难以预料事情的走向。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小鱼坚持着。

还没等楚江天开口，小鱼就被二姐拦住了。

“让他们去吧。”二姐看了一眼楚江天，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点了头。

二姐想起今早和楚江天的对话。

“二姐，此去凶险，你和小鱼就不要一起跟着来了。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星探倒在银烟身旁，可能会有一场战斗。若是，我也不在了，小鱼那边还请二姐替我向她道个歉。今后，恐怕是不能陪她了。”

二姐正回想着楚江天的话，被开门的声音拉回现实。

楚江天和星探正走在门口，被二姐叫住。“等等！”

二姐塞给楚江天一个袋子。

“拿着这个，防身。”二姐叮嘱着。

那个袋子很薄，楚江天感受到袋子里是什么东西时，心不禁跟着颤了一下。

是把手枪。

楚江天只觉得心中一沉，好似掉进万丈深渊里。

这枚子弹，终究是从我的枪膛中射出的么？

梦，是真的。

像是一大片幽暗袭进楚江天的身体，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脚步发沉，星探转身招呼他快走的时候，楚江天看见了星探胸口的那大片的殷红血色，好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暗示一样，那片血色绽开在和梦里一样的位置。

那个梦，是预言，也是诅咒。

“快走吧。”星探的声音再一次传进楚江天的耳朵，他定了定神，那抹在星探胸口的血色又不见了。

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如果，未来将发生的也是幻觉就好了。此时，楚江天仍抱有着一丝善意的、侥幸的希望。

一路上，二人静默不语，海水之中，是死一样的沉寂。

“到了。”星探的声音响起。

“嗯。”楚江天应了一声。

“一会儿，我去和母亲沟通一下，你在门外等候吧。”

星探走进了面前这扇银灰色的门。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地关闭，好像同时也关闭了星探和楚江天之间的联系。

“奶奶。”星探怯怯地叫了一声。

银烟没有应下这声称呼，而是询问楚江天的身份。

“门外那个人是谁？怎么没见过？新来的？”

“是的，我新招的手下。”

“最近的实验做的怎么样了？有狩猎到新品种的人鱼吗？”女人的声音冰冷无情，好像她口中的人鱼只是一种食物一般。这种食物可以被切片、被烹饪后端上她的餐桌，任她宰杀、泄愤，满足她的复仇欲望。

“一切仍在有序进行中。”

星探搪塞敷衍了一句，而正是这句话，让银烟勃然大怒。

“废物！”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

一个瓷杯跌落在地，碎落成无数尖利的碎片，每一片似乎都能成为刺破心脏的尖刃。

“再给你半个月时间，抓到那条有贵族血统的人鱼！否则，你也别回来了。废物！”

星探微微颔首。

待这女人气微微消退之时，星探终于鼓足勇气，提起了那个名字。

“奶奶，你认识星痕吗？”

星探看着母亲，看见她眼睛里闪过一种名为错愕的情绪。

这种情绪竟浓烈到化为两行泪水溢出，蓦然流下，映着她惊慌的脸庞。

母亲或许是爱父亲的，只一个名字就会让她瞬间沉没在悲伤的轮回之中。

“星痕……星痕……”银烟踉跄的扶着桌角，目光呆滞地跌在椅子上。她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像在重复着那些本该消散却又不得不提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