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战甲也在冒着青烟,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手中的军刀不断的钉着已经干枯的血管,整体脏器的衰竭破坏了底部的消化液池,浓缩药液正在通过整个生育腔向外扩散,扩散一段,枯竭一段,像瘟疫一样蔓延,直至传入了核心生育仓,那些半成熟或已经成熟了的虫体在“时间加速器”刺激下全都破茧而出,它们无比的亢奋,它们需要能量,这能量可以是人类的血肉,也可以是任何物种,包括同类。
无数只鹰蚁飞出,它们挣扎着涌出生育仓,有些未成熟的还露着森森白骨,半路上被同类挤成碎肉掉落在酸池,木乘风是这只逃亡大军的一员,他钻一个血洞奋力的向上爬去,终于爬到上面的平地,血蛛蚁还在茫然失措中,他找到那片水洞,无法顾及身后的血蛛蚁还是水里的胖怪鱼,一头扎到水里,向外游去。
胖怪鱼已经在巨大的震动中惊慌逃窜,而木乘风并不是第一个来到水面的,当他上浮的时候整个世界已经变成了怪物的乐园,各个种类的怪蚁相互厮杀着搅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的存在,他奔跑着,心里怀念着那辆被撕碎的磁悬浮摩托,活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热爱过奔跑这项运动,走过了千山万水后,当他回头再看时完全的惊呆了。
一座犬牙交错的小山峰已经全然变的衰败枯竭,原以为是树木的触角遍布整个山峰,它们早已经死去,就像野火烧过的山头一样。原来自己一直处在这座巨型虫穴的脚下。
阿杰莉娜再也没发出惊呼,因为她已经带人迎面赶来,他被扔进了军车中,连男带女一群医护把他按住退下他的战甲撕开了他的衣服,脱了他的裤子。
木乘风:喂!喂!你们干什么?你们就这么对待帮助过你们的人吗?,在华夏这种行为叫“卸磨杀驴”极度的无耻。
脉搏正常。
血压正常。
意识与呼吸正常。
语言功能正常。
伤口没有中毒迹象。
当医护兵通报了检查结果之后,阿杰莉娜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敢保证这是本年度最佳的新闻题材,而你将再次出尽风头。
木乘风:无所谓啦,你们先把我裤子穿上再说。
外面的世界依然荒诞着,怪物们的自残不久就停止了,而传染却在蔓延,“张天阳的作品”近乎完美,繁星城依靠着地势险要坚持了五个多月,城中的人口减少了将近一半,时不时就会被怪物突入到城中,然后尽情的杀戮,时间渐渐的磨碎了坚韧的意志,士兵们的英勇也被饥饿代替,昔日巍峨挺拔的繁星堡,现在除了星星,什么都没有。
士兵鲍里斯,蹲在城垛口,双手紧握着枪,稀稀落落的士兵和他并排坐在城墙上,他已经瘦到皮包着骨头,但还是坚持来到他该有的位置上,与其饿死,他宁愿选择战死,远处阵阵的爆炸并没有点燃他心中的希望之火,无数次的救援,无数次被击退,他宁愿根本就没有这所谓的希望。
他点燃了最后一根烟,这是他珍藏了几个月的“藏品”因为他意识到,生命可能已经走到尽头,忽然,他心中一动,这次的爆炸声和以往不同,异常的猛烈,而且越来越近。
不!不是真的,他不愿意再次抱着希望,然后被现实打入地狱,可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他站在高处看,地面上的钢铁洪流像极了蚂蚁搬家,几架轰炸机罕见的俯冲轰炸着,怪物们仿佛比以前迟钝了不少,飞蚁也再也飞不上城堡,没错,它们老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它们已经成了垂暮的老虫,面对人类的进攻它们首次与人类互换角色,成了待宰羔羊。
副指挥官安德烈通过雷达系统看到一群已经疯狂了的士兵正在冲向繁星堡,一个华夏面孔的人一马当先,冲到了蚁群当中大砍大杀勇猛无双。
安德烈:这人是谁?。
副官:通过他的面部识别,系统分辨出他就是华夏的“传奇指挥官”木乘风。
安德烈激动的说道:我伟大的总指挥同志你竟然将他请来,兄弟们,我们有救啦,我们能活下啦。
死气沉沉的指挥室里,一片欢呼!。
城外的枪声响成了爆豆,与火炮的声音交织成了最美妙的音乐,每个人都被这股强烈的节奏所带动,他们忘记了饥饿,每个人都奋力拼杀,因为他们真正的看到了活的希望。
一辆飞车率先冲到了城门前,它在追杀几只垂死挣扎的鹰蚁,这几只拼尽了全力向墙头飞去,他放弃了战车飞身爬上了高高的城墙,借助飞虎爪竟似没有一丝停留,他率先登上了城垛口,居高临下射击,几只鹰蚁顿时灰飞烟灭,最后一只冲上天空然后向下猛扑,做着最后的抵抗。
木乘风侧身躲开,军刀闪处鹰蚁头身分离,怪头带着长长的脖子飞出老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这名人类战士。
外面的枪声渐稀,战斗基本结束,城上的士兵没有一个说话,他们傻呆呆看着这个华夏人,士兵鲍里斯梦呓般说着:上、上帝之子,上帝之子!。
上帝之子,被所有的士兵喊在口中,就像是僧侣的佛号一样,他们感恩着上苍的眷顾,他们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其中一些士兵已经跪地不起,泪流满面。
战斗结束,捷报传来,格里舒夫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蹦了几蹦,左右的副官相互微笑着对视一眼,没人能理解格里舒夫内心的喜悦,长达五个月的救援作战中他损失了上万的士兵,无数的装备弹药,空军损失70%,总部勒令他重新制定战术,一个月内如果仍无建树就会将他送去军事法庭,而无疑木乘风的到来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
繁星堡中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乐观主义,人们从悲伤和绝望中快速的走出来也只用了点燃一堆篝火的时间,男人们唱着歌,女孩们跳着舞,浓烈的白酒不断洗刷每个人的喉咙,在远处却有一个孤独的影子,他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好像每一颗都能用手触摸到。
阿杰莉娜走到他面前也躺在了他的身边,她学着木乘风的样子,双手当作枕头翘起了二郎腿。
阿杰莉娜:怎么不去一起喝酒?是喝不惯这里的酒?还是这里的姑娘不够美丽?。
木乘风:不,她们都很美,但不属于我。
阿杰莉娜:你在想家?。
木乘风:那里曾经很美。
阿杰莉娜:但我想你该认真考虑我的建议。
木乘风:等杀光了虫子,我或许会来这里旅行。
阿杰莉娜再现强势的一面,她翻身坐在了木乘风的身上,妖媚的说道:你究竟是舍不得你的家乡?,还是舍不得你那几个小情人?,只要你愿意,她们也可以留在这里,过上舒服的日子,更不会有人过问你的私生活,当然!除了我。
木乘风平静如水:莉娜,你我都有各自的使命,我们都在为自己的信念而战,而我的信仰和你一样高贵,希望你能明白。
阿杰莉娜气势逼人的眼光慢慢的舒缓了,温柔的目光中泼洒出一丝敬佩,她眼目低垂柔情无限,说了声:好吧。
木乘风温柔的微笑着:那现在是不是该……。
一抹香唇突然吻住了他,两唇相碰木乘风全身都像触电了一样哆嗦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