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盏摇摇欲坠的挂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在寂寥的街道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久病之人一样痛苦呻吟。
嗒,嗒,嗒,红衣靓女高跟鞋踩得很响,潮牌挎包上的链子随着女子的走动也发出碰撞的声音。
“嘿我说吴哥,不是答应了我事成之后让我演《昼夜》的女二吗?为什么现在又反悔?想白吃老娘?!”
女子抽了口香烟,画着烟熏妆的脸上满是不耐烦,举着电话,咄咄逼人。
电话那头不停的道歉解释,女人随手将剩下的半截女士香烟扔在地上,烟头还有点红星子未灭。
“我不管,这部戏老娘演定了!”女人吼完就挂了电话,将手机塞入包里,高跟鞋踩得更响了。
女人显然是气得不行,朝着路边有些年头的指示牌狠狠踢了一脚,指示牌歪向了一边。
女人脸上的怒气消了些,这才低头整理一下衣襟,准备下一趟行程。
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却满是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啊!!”一道刺耳的女声让这条街道染上了神秘色彩。
“今日报道:今早八点,市民张大爷在晨跑时路过北道街,发现街中间躺着一具女士,张大爷第一时间联系警方,据张大爷称,尸体居然有两个头!至于真伪,具体案件正在调查中,随时播报”
电视机里播放着这条早间新闻,警局里的警员来来往往异常热闹。
今早让警局沸腾的不仅是这“两头女尸案”,还有上面突然派下来的人。
对于这个不被重视的警局来说没说什么能比上面突然派来一个人而且还是破案神探来协助处理此案是让人更为吃惊的。
“喂,老大你知道吗?上面派了一个大人物来我们组里了!”
“嗯,知道了,很忙先挂了”
那头语气显然没有这么激动,随意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哎老大等等,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挂了,这下可好了,那大人物已经去了案发现场了”
说话的小警员有些懊恼的拍拍脑壳,一旁的另一个警员毫不客气的补锅,“小林啊,你惨了,待会老大回来发脾气了你可就玩完了”
小警员哀嚎几声,无奈的继续收拾文件,老大那脾气和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人分明长得贼俊,偏偏那脾气也贼臭。
“小李你们几个,封锁现场,疏散围观群众。张叔,拍照取证,记住,每个地方都不要放过,尤其是死者身上的那些伤口”
没错,正在说话的便是玉瑾,玉瑾这次的身份是这个警局的组长,任务就是找到“双头案”的凶手,顺便完成攻略任务。
“YESSIR!”
身着警服的几位警员条理清晰的做着自己负责的事。
画面一转,在道路中间正明晃晃的躺着一具死状凄惨的“两头”女尸,女尸旁还躺着一只早已死去的黑猫。
黑猫散发着恶臭,画面令人一阵阵反胃。
尸体的两头之间多了一只套着乳胶手套的手,视线上移,蹲在尸体庞的那人低着头查看尸体伤痕,戴着个口罩,看不出模样。
玉瑾走了过去,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将那人扯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玉瑾语气有些冲,桃花眼里泛着火气。
对上那人满是侵略性的眼睛,玉瑾瞬间明了,这不就是攻略对象吗?
“这么大火气?
”那人一挑眉,清列的声音瞬间有些安抚人心。
“要不要来警局喝喝茶,我亲自给你上一课?”
那人低笑了两声,“好啊,到时候可要好好的给我上一课啊”
玉瑾:“你脸皮质量可真好”玉瑾话外的意思就是,脸皮真厚。
“过奖”那人扯下手套,然后摘下口罩,朝玉瑾伸出右手。
“认识一下,我叫孟迟”
玉瑾明显看着他的长相怔了一下,还真是,每个位面那长相都是得天独厚的。
“我不想和妨碍我工作的人认识”玉瑾毫不客气的拍开他的手,继续检查尸体。
孟迟也不气恼,收回手,蹲在玉瑾旁,“以后会认识的,毕竟,我还等着你给我上课呢”
玉瑾这次没有回答孟迟,认真的检查着尸体上的每一处伤痕。
孟迟看着玉瑾专注的眼睛,以及让口罩遮住的脸庞,不知为何,他想扯下玉瑾的口罩,看看这个出了名的“年度最佳帅警长”长什么样。
或许是孟迟目光太明目张胆了,玉瑾停下手里的动作,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递给孟迟。
孟迟有些疑惑,“嗯?”
“把你眼睛遮上,不然我怕忍不住揍你一顿”玉瑾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告诉我你名字,我就不看你了”孟迟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人真是有趣到了极点。
“大人物不知道吗?”玉瑾戳破孟迟的伪装,手正在解开死者领上的那颗扣子。
孟迟一挑眉,没想到他下来一趟还能发现一个这么有趣的人,“可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叫玉瑾,孟组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推到警戒线之外等着,谢谢配合”
玉瑾毫不客气的赶人,孟迟重新戴上手套,拉起玉瑾放在尸体衣襟的手移到别处,这才觉得不那么碍眼了。
“我想和玉组长一起查案呢,我们应该同进退,共生死才对”
孟迟朝玉瑾眨眨眼睛,从尸体后脑勺下抽出一张纸牌,“这张红桃A就送你做见面礼,以后,咱两可就是朋友了”
玉瑾有些吃惊的接过纸片,方才他检查得那么仔细都没有发现死者后脑勺下藏着一张纸片。
玉瑾不禁有些好奇,“你怎么发现这张纸片的?”
“叫声哥就告诉你”孟迟继续逗弄玉瑾,没有一点正经模样。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这攻略对象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孟迟又笑了几声,将实线转移到死者头部那。
“小玉呀,你看这头好看不?”
玉瑾果真还又看了一眼,有些……恶心
。
死者明显让人给砍断了脖子,然后又将头给缝了上去,也许是头太大了,所以一个头只缝一半,只要轻轻往两边一扯,便能看到血迹还未干的脖子,以及那砍断的嗓管。
至于那两个头,一个是画着烟熏妆女人的头,另外一个是一个地中海油腻男人的头。
一具尸体,两起命案。
让玉瑾最奇怪的地方是两人的面部表情,女人死前明显让什么恐怖的东西给吓到了,眼珠子瞪得很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眼眶来,还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一样;那男人则是一脸富态的笑容,仿佛正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儿一样。
如果忽略男人那铁青的脸色外,这样的表情足以让人以为他还活着。
用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两个极端,恐怖与欢喜并存,死亡与生存共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