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冥三守护祝家兄妹,邓凡带着冥一刚刚踏入郑家庄所在的范围,只感觉一种极为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座村庄。
虚空中,浓如墨水般的黑云笼罩天际,无数犹如幻影般的诡异触须从虚空中降下,整个郑家庄的百姓,都陷入了某种极为真实的环境之中。
“原来如此...”
望着不断有年老的村民,受不了心灵深处的谴责,而当场撞死在地上,邓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很明显,这些村民都陷入了这牛鬼身前的记忆之中,但牛鬼一身的记忆呈现完毕后,也就是这些陷入环境之人的死期,这也是鬼物一般最为惯用的手段。
“孽障!适可而止...”
“就算是他们自食恶果,这该还的,也终归有还清的时候!”
既然决定和这郑家庄了断因果,邓凡也不犹豫,眉心暮然亮起一抹玉光,身形在念力的裹挟下,冲天而起,手中杀猪刀一阵颤动,点点猩红戾气浮现。
“锵!锵...”
随着一抹猩红色的刀罡划过天地,那无数从虚空中降下的黑色触手,纷纷被斩断,虚空中的黑云也瞬间被破开了一个口子。
邓凡这一刀,不止斩破了黑云,更是劈开了笼罩在郑家庄内的幻境,也劈开了一众郑家庄百姓心中的绝望。
“哞!哞!哞...”
正在此时,虚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怒火中夹杂着丝丝悲凉的牛哞声,两个满是戾气的猩红的灯笼,暮然从黑云深处探出。
“孽障!”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们种下恶因,也已吞下恶果,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贫道也是看在你乃一方天地瑞兽,至善之灵,这才有心超度与你,若是不识抬举,莫非是要欺贫道手中的刀不利呼?”
邓凡话音刚落,手中的杀猪刀顿时浮出一抹猩红煞气,颤动不休,好似随时随地,都要斩出一般。
从天空中俯视而下,望着邓凡手中那另其忌惮不已的杀猪刀,牛鬼那犹如红灯笼般暴虐的双眼,暮然闪过一抹忌惮。
自从身体中的不详之气,被邓凡拔出,牛鬼就从魔境之中跌落,此时虽然心中满是暴戾的怨气,但也并非全无理智。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你妹妹想想吗?”
好似是看出了牛鬼眼中的挣扎,邓凡暮然大声喝道。
“哞!”
这一句话,就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丝稻草,可能是真的不想自家妹妹不得善终,天空中的黑气迅速翻滚收缩,牛鬼的身形也逐渐隐没,只余下一位银发老妪,缓缓从空中坠落。
“善哉!善哉!”
望着这一幕,邓凡一时之间,也是感触良多。
这被怨气充塞心田的怨鬼,尚且还顾念亲情,但有些人,却是连恶鬼都不如。
......
“呜~呜~呜~”
“多...多谢道长慈悲,救得我等性命!”
“......”
待一切尘埃落定,郑家庄中,却是突然响起零零散散的哭泣之声,几个尚且有行动能力的青年,顿时朝着邓凡身边围了过来,满脸悲戚的拱手作揖。
“哼~想必这事情的原委,你们也已经清楚了。”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先辈种下的恶因,这才有你郑家庄今日之劫!”
望着一种面色悲戚的青年,和一些已经被吓得痴痴傻傻,瘫坐在地上傻笑的百姓,邓凡心中暮然一叹。
“正所谓:人死债消,念在你们这些后辈无辜,又有忏悔之心,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倒是可以给你们找条出路,不知你等可愿依从。”
“还请道长慈悲,为我等指明前路,断不敢有半分不依!”
邓凡话音刚落,一众还存活下来的郑家庄百姓立即齐刷刷的跪倒一地,满脸祈求的望着他,眼中满是希翼之色。
“这牛魔乃是天地祥瑞之精生成,本性至善,但却因你等先辈贪婪无度,惨遭枉死...”
“想要彻底消除这孽债,须得请出当年掩埋的牛骨、牛皮,再造一方神庙,立于村中,你郑家庄之人须得世代供奉,以此众生信念,祛除其魔性,化魔为神,庇护一方水土。”
“但有一点,你们必须谨记,务必要心诚意诚,若是胆敢有半点不诚,今日之祸,必将再度重演。”
望着一众郑家庄百姓的态度,邓凡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微微颔首。
“多谢道长指点明路!我等以祖宗英灵发誓,必然世代诚信供奉神牛,但凡心中有半点不诚,必让我等惨遭天雷击顶,死无全尸!”
“希望你等能够铭记今日之言...”
深深的望了这些村民一眼,邓凡心念一动,守在山坡上的冥三立即提起还处于昏睡中的祝家兄妹,朝着郑家庄奔来。
......
“道...道长...”
第二日一早,邓凡结束了一天的修行,返回在郑家庄临时的住所之时,祝家兄妹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察觉到身体并无大碍,又看到正在厢房中用朝食的邓凡,兄妹二人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祝兄弟和祝姑娘既然醒了,不妨起来用些饭食...”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昨夜被那魔气冲撞,昏迷了过去,接下来郑家庄中所发什么的一切,二人却是一无所知,此时看到邓凡一脸悠哉的用着朝食,祝云苓不由满脸好奇之色。
“这却是说来话长了!”
用过朝食之后,邓凡却是把昨日夜晚所发生的一切,一一叙说,顺便也点出了那牛鬼的来历。
“哼~哼~真是可恶至极,罪有应得...”
听完邓凡的讲述,兄妹二人却是表情不一,祝云苓一脸义愤填膺之色,好几次气的直跺脚。
至于祝云茯,则是满脸沉默,一言不发。
“阿妹!你需要记住,这世间之妖魔,若全是异类,尚且还能一眼看得分明,但若是披了人皮,却行妖魔之事,反倒是没办法分辨,危害更甚!”
沉默了良久之后,祝云茯这才一脸郑重的对着祝云苓开口道。
“祝兄说的不错,人心之恶,最是难以防范,此理千百年不变。”
见祝云茯能有这样一番感悟,邓凡也是颇为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他也没有想到,这位看似粗狂的苗疆汉子,对人性,却有自己独到的体会和见解,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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