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花销不高, 靠着梅老太从老范家那边抠来的3万块,改建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甚至因为梅元青是家具厂师傅认识不少相的熟人便宜了不少钱, 梅家工房顺利开张时,暑假也过去了。
梅露被奶奶领着去上了附近的镇中心小。
老太太辞了工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每天琢磨的东西除了去哪里遛弯就是一日餐吃什么,该买什么好吃又不贵的东西给全家好好补补。
一个月下来不只精神足了很多, 就是一直养得蔫蔫的小孙女也胖了一圈。
之前本来就瘦的孩胖了才能显得好看, 脸颊有了肉的小姑娘穿着奶奶给新买的衣服整个人可以是焕一新,她的眼睛大而清亮,笑起来格外讨喜。
报名时对着班主任那一句脆生生的“江老师好!”,直把一年1班的班主任叫得笑眯了眼:“梅露同你好。有兴趣竞选班长吗?”
如果是暑假以前, 这事就很难。
现在嘛……
作为在暑假中获得6岁同龄人多拥护的露露老大,那是被小弟们毫无异议的举手同意她当班长。
梅老太知道这件事时高兴得不行,逢人就“我孙女一进校就当班长了”,连梅元青这个闷葫芦爸爸是偷偷又给女儿做了一堆有小猴小兔小鸡之类q版形象的铅笔笔帽, 刷了彩漆绘得活灵活现放在袋里让女儿散给帮上的同。
梅露笑着接过养父的好意, 转就把这个本意是分享的谢礼变成了课堂激励奖品,谁在课堂上表现好或者作业写得好, 就奖励谁一个精美的百搭铅笔笔帽。
白送的东西没人珍惜,可这种具有荣誉意义的小物件在1班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笔帽在一班小生的眼里等于另类的奖章,好看又实用, 写字的时候把它套在笔上接收其人羡慕的眼神可比什么带多了。
一时间开没多久, 1班那过于浓厚的习氛围就常常被其几个还没从幼儿园和暑假中回神的班级衬托得格格不入。
惊呆的不只是班主任老师,还有校的校长。
这孩才6岁吧?就这么有想法了吗?
“听其生她暑假的时候就是镇上幼儿园孩们的老大,管起人来是真有一套。”班主任江老师语气复杂, 只是脸上眼中全是开心高兴,“本来我和其班的班主任一样做好了要花不少时间给生们收心的准备,谁知道梅露班长直接就替我把事做好了。有个好班长,确实能让老师省很多心啊。”
校长没理会江老师那暗暗凡了一把的词,只是盯住了教室里孩们套在笔上的小动物笔帽。
“江老师,这些是梅同的爸爸手工做的对吧?她爸爸是个木工?”老校长心思一转,想到了什么,“你有空去拜访一下那边,问问家长接不接受校这边的订单。”
于是梅元青刚忙完熟人给的一套试水订单,歇了没两天就收到了镇上小的订单,指明了要手工做一批集可爱美观和实用于一的文具,先试水来100个,一个按30元来算,这些东西是用来给在校期间取得突出成绩的生做奖励用的。
如果反响好,续还会再下订单。
明明白白的长期生意,只用做一些美观实用的小东西就可以一下拿到3000块。而难度和所费的时间其实也没有比给女儿做的那些小笔帽长到哪里去。
“我们囡囡真是太能干了,上个能给你爸拉来生意了!”梅老太表现得比儿这个当事人更激动,抱着孙女又是亲又是夸的,“走,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去!”
同样也很高兴却来不及一句的梅爸爸只能愣愣伸了一会儿尔康手,无奈转——算了,还是干活吧。反正妈给孩做了也不会缺那一份。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梅家的木匠工房因为梅露拉的那一批订单顺利的撑过了难的初期阶段,梅元青那过硬的手艺得到了客户期的良好反馈,终于很顺利地开张下来,接到的订单逐渐增多,收入早已经超过在厂上班的月薪,这让一直暗中提心吊胆的梅老太彻底放下了心。
“果那扫把星一走了我们家日就重新起来了。”
范采香既是回镇找人接盘当也是有经过一番挑选,会选择跟梅元青结婚当不是只看格老实对她死心塌地,同样也有看的能力收入和经济水平。
首先梅家的宅无论地段还是面积在小镇上算得上相当不错,装修也是数一数二的,其次就是梅元青木匠手艺很好完全是可以去大公司做老师傅的水平,只是内向更喜欢窝在小镇上在家具厂里打工,虽工资和大城市相比很寒酸,可在小镇里却是很不错的水平。
如果不是范采香回来故意撩拨,小镇上供梅元青选择的合适对象有一大把,娶了谁日不会过成这样。
现在见儿从颓废中走出来,又重新认认真真过日,梅老太放心之余心情更加愉快,加上这两个月的在家修养,健朗了很多,之前在医院里检查出来的病症有逐渐消退之像。
一天不骂前儿媳一顿就不舒服的老太太今天也在这么嘀咕着,乐呵呵的进了厨房。
锅里煮的绿豆甜汤应该好了,端出来放凉,等孙女放回来正好和她爸一起喝。
* * *
另一边,镇小的放铃声打响没多久,大批的生就涌出校门流向大街小巷。
一年1班里,今天负责值日打扫的梅露同刚把工具归整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踱步声,哐当两下停在了教室门口。
有两个生正扒着门口带着忐忑和焦急的向她招手。
这两人一万认识,是梅家附近的两个邻居家小孩,也是从暑假至今一直认梅露当老大的小弟之一。
只是暑假那会儿们崇拜的是宿主玩游戏的本事,一个月的现在们崇拜宿主的习成绩和靠此积累出来的年级威望。
“露露老大,不好了!”梅露朝们看过来,两个小孩就立刻放出求救信号,“年级那边有几个生这几天总趁着放抢我们班于乐乐的零食,于乐乐不想忍了就约了几个被欺负的同一起跟们约架。我们才6岁,们比我们大好几岁肯定打不过,怎么办啊!”
“我们找过老师了,老师也只能管一次,过几天们还是这样。”另一个小孩沮丧道,“好多人被们抢东西欺负。”
于乐乐系统也认识,暑假期间同样也是宿主的小弟,上小被分到了其班级,家里挺富裕各种进口零食不断,把人养得挺富态,和宿主一起玩耍时也没少上供零食。
这种因为抢零食而闹出的约架,怎么呢,果是小生级别的场面啊。
“是约在靠河西边的那个小公园吗?”它听见宿主突问出了这么一句。
收获了两个小生震惊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里的河被附近的工厂重度污染已经发黑发臭,建在旁边的小公园当不会有人愿意去那边遛弯逐渐废弃,可是离校却挺近的。”一年1班的小班长脆生道,看面前两小孩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就笑了,“我听其高年级的人的,们就喜欢在那边约架,没人管。”
面那个理由可以,两小孩瞬间接受。
“那露露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遇事不决问老大,老大还是好生兼班长,这么强肯定有办法。
“先去看看吧。”当老大的将自己印有米老鼠的粉红包背在肩,走出教室锁上门,很淡定的走在前。
面两个小鬼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老大就是老大,听到这么可怕的事却一点不害怕,果不愧是每隔一阵就在全校红旗下发表演讲的超级优等生!
对于校传里经常有不良生约架的河边小公园,才脱离幼儿园不久的一年级小生们基本是只听过没去过。
等到真去了才发现里面味道是很不好闻,环境也没有很糟糕,至少建筑设施什么的好好的,唯有绿化带里的那些植物因为没人修剪长得放肆了些。
此时,小公园唯一的广场上,3名小一年级生和3名小年级生呈对立之势,只是一方神情轻蔑,另一方愤怒不甘却不肯认输。
“林向阳,你以休想再抢走我的零食!”一年级生为首的于乐乐恶狠狠道,“我以就是喂狗扔臭河不给你们这些抢低年级东西的**的!”
“哼,就凭你?”年级那边中间的男生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摆出了从电影里来的古惑仔姿势,“小胖,我们看上你的零食是你的荣幸,识相的就乖乖拿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现在的中小生对这么中二这么尬吗?】跟着宿主视角来到小公园的一万刚过来就听到这段对,尬中还带着心累,忽就觉得难怪校那边知道这么个地方却屡禁不止就干脆放任自流了。
这种级别的斗争,就算老师亲自到场,也不敢能严肃处理……或者半路笑出声?
比起一个世界那些纨绔动不动就威胁开除老师霸凌同的开局,这里可真是小孩过家家。
是偏偏要涉足其中的宿主份不再是老师,而是一个6岁小豆丁,她两个小弟跟班个比她高。
重要的是曾经温柔优雅的梅老师在这个世界打算动用暴力啊!
一万只敢心中高喊,捂着嘴看到宿主从她可爱的小包里抽出了一把小剪刀,对着旁边的花坛咔嚓就是一剪,一根带着叶的藤条就被她扯下拿在手里。
大踏步走进了“林向阳我告诉你,我来之前已经让人通知我露露老大了,她肯定会收拾你!”和“哈哈哈,你居让女生给你出,你不会真以为好生就无所不能了吧?她敢来我照样……哎呀!哎哟!嗷!谁打我!”的对里。
狠还没放完就被连抽了下的林向阳恶狠狠看过来,就瞧见一个背着粉红双肩包的小女孩手持一根新鲜藤条淡漠看:“我打的。我是梅露,就是你带人欺负我们一年级的同?”
“露露老大!”其实已经吓到腿软的于乐乐人见到梅露宛如遇见救星,纷纷乳燕投林般躲到小女孩,“老大,就是们!们总抢我们零食,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年级这会儿已经气炸了,上被藤条抽中那火辣辣的痛让们不管不顾就要扑过来准备抢走小女孩手里的藤条,狠狠给这帮不听的一年级一个教训。
只是想法很好,现实却很糟糕。
“啊!”“哎!”“嗷!”
声不同音色的惨叫,分别来自对面3个年级生。
女孩的藤条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又一下地精准抽在们伸来的胳膊,迈开的腿,以及怕痛本能转过来的背上。
到人全被抽得双手抱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
【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在哪见过……】一万忍不住吐槽。
“去,把们包拿来。”把人抽老实以,小女孩淡定吩咐的小弟们。
于乐乐等人先是有点怕,面面相觑又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相似的兴奋,于是呼啦啦的就跑过去连抢带拽的把们的包给夺来。
“老大,给!”
梅露接过其中一个,打开翻了翻,抽出一本语文教科:“林向阳,你起来。”当着的面翻到了有标准痕迹明显是老师讲过的一篇课文上,“把这一段背一下,这是你们年级要求的必背课文吧?”
指着课本上着重划了波浪线还写了“背诵”两字的段落,女孩示意可以开始了。
林向阳不忿,气怒瞪她一眼“你以为你是谁!”,转就跑。
只是脚尖才刚转了个角度,上就挨了一下,小孩嗷的一声就被又抽得蹲下了。
一年级的小孩齐齐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那个年级大孩,太丢人了,还不如不放狠不逃跑呢。
只有们的老大一手藤条一手,姿态十分淡定。
“背完了,我放你走。”
这句让倍屈辱却又不得不从的林向阳站了起来,瘪着嘴不情不愿磕磕巴巴开口。
“秋、秋天的雨,有一箱五彩缤纷的染料……你瞧,它把黄色给了银杏叶,黄黄的叶……呃,黄叶就像小扇……还有,还有……”
还有不出来了。
就这么一段,旁边两个同已经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
“很厉害。”对面的小女孩冷漠看,“分之一背不出来不算,直接错了五处,怪不得沦落到只能抢一年级棒棒糖的地步了。”
林向阳被损得小脸通红,顿时就骂上了:“你牛逼你来背啊!你**一个一年级的凭什么鄙视老!”
女孩顿时寒了脸冷冷瞪,将手里的扔给小弟,跨前一步就扬起藤条开始抽人,一边抽她一边脆声开口。
“秋天的雨,有一盒五彩缤纷的颜料。你看,它把黄色给了银杏树,黄黄的叶像一把把小扇,扇哪扇哪,扇走了夏天的炎热……”
背诵得很流利,全程没有一点迟滞,打人打得也很顺手,那嗷嗷叫的痛嚎就跟助兴配乐一样,让现场围观的人看得上跟着一抖一抖,却又止不住的爽快兴奋。
“背个还比不上我这个一年级,你可真够没用的。”将包一个个甩回那人的怀里,女孩在们敬畏的目光下冷漠一指公园里带有石桌的凉亭,“去,给我在那里把今天的作业写了。要是有谁写不完……”
她一甩藤条,在地面上击打出清脆的响声。
“今天别想回去吃晚饭!”
* * *
夕阳西下,天幕逐渐暗下。
好不容易写完作业从那魔鬼的手中逃脱,那3个年级是抹着眼泪哭着回去的。
扑进家门对着家长就是一顿悲伤哭嚎:“我在外面被人打了!”
“什么!?”能把孩养得这么熊的家长必具有强大的护短属,当即眼睛一瞪抄起手边拿得顺手的物件就180度高高举起要冲出去,“谁打的!我去们家算账,竟敢欺负我儿!”
“就是东边木匠家的那个梅露!”
儿刚把这个名字喊出来,家长那180度的棍直接降成了90度。
“那个经常被校点名表扬的梅露?那个作文上了小生范本的梅露?那个考试门门一的梅露?”
古往今来,人们对读好的人是心存敬畏和喜爱的。当初那个因为亲妈卷钱逃跑案而被小镇熟知的小女孩,如今却是以聪明会读、门门考一经常被全校点名表扬而闻名全小镇。
梅露这个名字早就在小镇人的嘴里变成“别人家孩”的典型代表,对家里有小生的家长而言开局就能减一半对方的怒气槽。
孩越听越涨红脸:“就是她!她打我可疼了!”没敢是什么原因才招来的打,把自己被抽红的胳膊和背掀开给大人看,“全是用藤条抽的,你看全红了!”
这个藤条红印家长很熟,不光是儿的记忆,也是们的童年回忆,所以对这东西打人疼而不伤的基础属还是很清楚的,垂到90度的手臂又往下放了10度。
儿还没注意到这变化,仍旧抽抽噎噎地告着状:“她还抢了我包,拿了我逼我背课文,背不出就打我,还逼我写作业!写不完就不准回家吃饭!”
要打人的手从80度垂到了30度。
“她还威胁我以见我再耍横一次就这样教训我一次,太欺负人了!”
孩越哭得越伤心,家长却把手中的东西全默默放回原位,孩见状不由傻眼。
“你不帮我出气啊?”
“出什么气,你这不是活蹦乱跳挺好嘛。”大人们开始睁眼瞎,“散了散了,我还有事要忙,别来烦我。”
个不同的家庭却演出了场相似的剧目,几个年级小生在经历过懵逼、不可置信、悲愤等一系列情绪,终接受现实崩溃地飙泪跑走。
们讨厌好生,讨厌别人家的孩,更讨厌梅露呜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