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恒换了衣服就出去了,没过多久,黛罗和黛梦便进来了。
“主子,你今天怎么自己起来了?”黛罗帮忙叠着被子收拾床铺,一边还问着正在穿衣服的陈夭夭。
“昨天睡得早,今天自然就起得早了。”陈夭夭咳嗽了一声,然后说。
陈夭夭自己本身是没有特别良好的一个作息习惯,这是她以前当编剧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无论自己睡得有多早,第二天起的都不会很早,甚至有时候还会赖床。
有时候她迫于自己在别人的躯壳里必须逼着自己早起,但是那只是维持人设,但是现在自己成了王爷,没人管着自己,无拘无束的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以前没有黛罗和黛梦两个贴身侍女,陈夭夭都是自己逼着自己起床,而有了她们俩,自然就是天天享受被美女温柔叫醒的服务了。
陈夭夭的衣柜里现在除了几件是男款的劲装蟒袍外,剩下的就是女式的罗裙,她必须让周围的人习惯自己女装的样子,尤其是宗政陵越,所以她得时常去皇宫里逛一逛。
当然了,进宫她还会去太医院看谷思柔。
谷思柔最近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陈夭夭担心继续这样下去她迟早得抑郁,所以她现在一边安抚着谷思柔,一边还得想办法把谷思柔带出宫一趟。
箬云把陈夭夭叫去了她的院子里,“好了,你让我调查宗政陵越身上的病,我已经有答案了。”
“是什么?”
“他在没有当上皇帝之前,是不是受过一次非常严重的伤?”
“非常严重?”陈夭夭努力地搜刮着原主的记忆,终于是想了起来。
“对,我想起来了,在他没有和我一起习武之前,整个家族被满门屠杀,只留下了他,他到我师父门前拜师的时候,都是满身伤痕和血迹,看着很恐怖,我记得当时师父看到的时候也很惊叹,他居然会拖着这么多这么严重的伤然后来找到他,所以师父最后被他的坚持所打动,不仅帮他疗伤,还收了他当徒弟,从此以后我们俩就一起学习兵法一起习武。”
“那你师父给他疗伤的细节你知道多少?”
“师父一直是闭门给他疗伤的,所以大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是他把宗政陵越带回屋子里的三天后,端着一盘带着血的长铁钉出来了。”
“师父让我把那钉子洗干净埋到一处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去,埋之前我数了一下,足足有十八根。”
“那铁钉子多长?”箬云眯了眯眼睛,又问。
“大概……”陈夭夭伸出手张开来,“大概就是从大拇指到小拇指之间的距离这么长吧。”
陈夭夭见箬云问的详细,便问她:“这个钉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来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现在看来,我的想法都是对的。宗政陵越当年没有死,但是身上四肢还有脊梁上被钉了足足十八根挫骨钉,这挫骨钉是唐门最毒辣的刑罚之一,受了这十八根挫骨钉,每动一下便会牵动其他被钉着铁钉的筋骨,导致你浑身开始剧烈疼痛,让人生不如死。以前有人可是有人受了这个活活疼死的。”
“这、这么凶残的吗?”陈夭夭吞了吞口水,说。
这古代还真是不好待,要不是容易被下毒,要不就是容易被刺杀,现在又出现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刑罚和刑具。
“宗政陵越没有死,还命大地去找到了你的师父救命,看来是个命硬的人啊……”箬云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意志力和坚韧不拔的精神。
不过也对,这样对自己有着狠劲的人才能成这样的大事。
“那把钉子拔了,不久没什么事了?而且宗政陵越受伤这件事至少在七八年前了,他的畏寒是三年前开始的,这中间应该没有联系才对啊。”陈夭夭皱眉,说。
“挫骨钉拔出以后,是会留下隐疾的,只要吹了冷风,就会觉得骨头缝都在疼,现在他只是畏寒,可能是因为你师父不只是帮他拔了挫骨钉,还给他疗伤了,所以发作的时间才会延迟到三年前,而且隐疾发作的症状减退成了只是畏寒。”
陈夭夭突然想通了一个关窍,“你等等,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
“皇上登上皇位后,得了一种秘疾,只有一个民间的巫师进了宫才控制住了他的病情,而他说他的畏寒也是三年前开始的……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巫师用了别的办法控制住了宗政陵越的隐疾?”
“很有可能。”箬云思忖片刻,点头赞同了她的想法。
其实陈夭夭猜测的不止这么简单,她觉得谷思柔老是被太医院的人取血,而皇宫里目前已知的就是宗政陵越一个人有这种不好医治的隐疾,那么这个血她猜测,估计就是给宗政陵越用的。
明明宗政陵越对谷思柔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可是却非要把人带进宫,那么除有非要带她进宫的理由。
不然如果是喜欢的话,他作为皇帝,为什么不封个妃子给谷思柔呢?
而且上次在酒楼里见过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宗政陵越根本就没有把谷思柔放在眼里的意思。
所以陈夭夭思来想去,也就是觉得宗政陵越带谷思柔进皇宫只是想要她的血这个理由了。
甚至于,做一个进一步的猜测,谷思柔在原剧情中最后成为了皇后,和宗政陵越‘携手一生’,不过是一个幌子,只不过是给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继续让谷思柔给他当活着的药引子。
陈夭夭揉了揉自己的脸,现在想的这么多其实也都只是猜想罢了,还是得把人带出来让箬云瞧一瞧才是重点。
她不想耽搁时间,第二天就进了宫,单刀直入去了勤政殿找宗政陵越。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正好,西域进贡了葡萄酒,你今天就留下来,咱们一起品酒吧。”
宗政陵越看到是陈夭夭来了,合上了奏折,笑着眯起了眼睛望着陈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