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顾木,你觉得仅凭一个顾府的家奴,能够进皇宫,还能见到公主,把这封信送到公主手里吗?”顾婉婉边说边叹气,她当初那么聪慧的一个师爷,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是谁给他掉包了?
顾木目光呆愣,还想着反驳说:“可是大人您让我去看的话本中男女主角的信件都可以没有任何障碍的送到对方手里的。只要有爱,世上的一切都不是困难。”
完了。顾婉婉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好好的一个师爷,白白的让她给忽悠瘸了。
顾婉婉十分不想打击顾木的自信心,她私下里估摸着顾木应该是昨天晚上被她说的话给唬到了,所以看了一晚上的男女话本,轻易的相信了里面完全没有可信度的情节。
那可是话本!小说!那当然是情节怎么好看怎么来!不会有人想看一整个话本都在讲怎么利用人脉关系,把一封没有任何价值的情书跨越艰难险阻送到处在深宫的公主手里的。
要是有人敢这么写,那个作者会被打死的!
“这件事情算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误入歧途了,这件事情我们先揭过不提。”顾婉婉叹了口气,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顾婉婉一向是一个直率的人。
做错了事情,那是肯定会承认的,但是会不会改,那就不一定了。
“现在我跟宁安安的关系都差到什么地步了,顾木你应该也是了解的。就算那个家仆真的能进入到皇宫内院,真的能把信送到公主面前,你让外人怎么看怎么想?”顾婉婉一边说着,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的想象出来当时的场景了跟周围人的传言。
顾婉婉长叹一声,眼神复杂的说:“在我们两个关系最尴尬的时候,一个属于我家的下人,出现在了公主府。还送了封情书,你觉得他是去干嘛的?而如果没有进去皇宫的话,一个顾府的下人,想去给公主送东西,这话要是落在皇帝耳朵里,我这就是有意勾结公主。”
“今天幸好是我起得早,把这封信截下来了,要是我没有看到这封信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顾婉婉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必要了。
其中的利用关系顾木都是清楚的,只是一时间脑子被言情小说迷惑住了,不太清醒而已。
顾婉婉拍了拍顾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叹了声气,说道:“今天我的话就说到这了,你好好休息吧,以后别干这种傻事了。这样吧,你以后也不要主动联络公主了,一切听我指挥吧。”
说完顾木呆愣的点了点头,顾婉婉随后也离开了顾木的房间。
让顾木这边发挥奇思妙想跟公主套近乎的方法以后不能再用了,不然一下没看住就不知道顾木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自己来吧,这样还放心点。
顾婉婉低头闭着眼睛想了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得想个办法给宁安安跟顾木见面创造机会。
不然像这样两个人一直见不到面,就算宁安安还喜欢顾木,那也是要迟早完蛋的,更别提现在宁安安根本就不喜欢顾木了。
顾婉婉刚想着该如何去打听宁安安最近的动向,宁常远那边就派暗十一来给顾婉婉报信了。
“顾大人,太子殿下让我特意来支会您一声,明日公主殿下要去城外的寺庙中祈福。”
顾婉婉一听,眼神立刻就亮了。连忙拍手称好。
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宁常远怕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
顾婉婉眉头轻皱,眼波流转间就想出来一个计策,连忙拽住暗十一让他附耳过来,顾婉婉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之后,这才轻声说道:“你回去告诉太子,麻烦他在公主殿下的马车上做些手脚,只要让马车颠簸就好。”
暗十一得到回复之后领命,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顾婉婉的视线中。
顾婉婉准备故技重施,上一回在龙舟之上准备的英雄救美因为意外没有成功。这次既然宁安安准备出城祈福,就正好给了她这个将计就计的机会。
这一次顾婉婉还是准备搞一个英雄救美的戏法,只要宁安安乘坐的马车出现意外,而他们明天又恰好跟宁安安相遇。
顺理成章的顾木就可以上前对宁安安伸出援手。
这一波就算不能让宁安安对顾木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君不嫁,怎么着也能混个涨好感度,消除戒心吧。
顾婉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吩咐好了子睿准备一下明天去寺庙祈福的工具,然后备好一辆足够宽敞的马车。
她没有立刻就去通知正在睡梦中的顾木,他这个时候睡的正香,没必要现在去扰人清梦,不太道德。
有什么话等顾木脑子清醒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顾婉婉这边处理好了顾木跟宁安安的事情,心里的一座大山终于算是放下了。身心轻松的顾婉婉长出一口气,打了个哈欠之后忽然来了困意。
“子睿,我去睡觉了,你注意着点,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吵醒我。”顾婉婉拍了拍子睿的肩膀,她的困意来的特别快,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困得连两只眼皮都睁不开了。
子睿连忙称是,等顾婉婉回屋之后又赶紧跑去厨房告诉厨房的人顾婉婉去睡回笼觉去了,先不要给她做早膳。
其实子睿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在照顾顾婉婉的饮食起居上。他只是在聪明才智跟身体素质方面不如青叶他们那些专业的暗卫。
但是要是青叶跟子睿比谁能照顾的主子更舒服,谁更了解自家主子的饮食习惯,谁更能做出一手美味的饭菜,谁更能在自家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好的安慰开解主子。
要是比起这些来,宁常远手下所有的暗卫加一起估计都比不过一个子睿。
这一觉,顾婉婉睡得格外香甜。并不是她闭上眼时脑海中并没有在浮现宁常远的面容。
反而是她做了一个很长很远的关于宁常远跟她的梦。
这个梦,真实的有点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