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是铁石吗?你们的眼里只有权势和地位吗?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是薇儿,我现在还是那个以风流出名的百花公子,根本不会有金日国的二殿下,是她给了我新生,那种感觉你们懂吗?不要总拿你们那种污浊势利的眼光来看她!”任逍遥双眸通红,怒发冲冠,握着的双拳,更是青筋突出,一阵大吼吼完,也不管二位大人的神色如何,做何反应,会不会失望,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程玉和周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同时叹了口气,摇头道:“二殿下还是太过感情用事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呀。”
“慢慢来吧,有软肋的君王,真正成长起来,才比别人更狠呢。”
禁地的百花山谷中,星光迷离,宣仇和艾薇尔手牵着手,坐在水潭边,看着水中已经恢复原形的鱼儿,在游动着。
一场恩爱才歇,艾薇尔的脸庞上也有红晕未消,她将头轻轻靠在宣仇的肩膀上面,两个人十指交缠,心情在这一刻,无比宁静愉悦。
“你觉得我的主意如何?”宣仇先出声,声音如泉水般清澈甘冽,听在耳间,就像夏日的风,十分舒服熨贴。
“你的主意自然是极好的,那我只管等着看好戏啦。”艾薇尔媚眼流波,满脸俏皮。
“我始终觉得,与其夺了权再来除掉隐患,不如先除掉隐患,再直接拿到权力,大皇子一倒,这金日国的希望,可不就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吗?”宣仇星眸微动,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女人,暗想道:任逍遥,希望你对得起薇儿这番苦心。
摇光殿偏殿里,摆了数十张高几,高几上菜肴丰富,酒肉飘香,主座之上,坐着戴了银色面具的大皇子金志扬,但是在下面就座的却不是大臣宾客,而是摇光殿的宫女、太监和侍卫。
红衣也在其中,她此刻心中既有着雀跃,又有着些许不安。
大皇子回寝殿后,发现那个人不见了,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追问,也没有责怪她们,难道是她们想错了,大皇子也只是玩玩而已?
“诸位每天侍候本王,十分辛苦,本王能有今天,都是靠大家一起辛苦方能得来,今日特备下丰盛佳肴,大家尽情饮宴,不必拘束。红衣,你坐到本王身边来坐。”
金志扬阴骛的眼眸在面具后面,闪烁不明,但那尖利的声音偏又温柔至极。
红衣一怔,随即脸上漫上狂喜,娇羞一片,昂首挺胸的走过众宫女,在一众宫女嫉妒羡慕的目光中,缓缓坐在了金志扬的右手边。
金志扬一挥手,新一批侍者上来,给在座的宫女侍卫们,都倒满了琼浆玉液,而他自己则亲手执盏,给红衣倒了满杯。
“来,大家一起举杯!”
众侍婢纷纷道声不敢,方才半弓着身子,将手中的玉酿喝下,果然这香气醇厚,平时只有看那些大臣们喝的眼谗份。
红衣也颇有眼力劲的,执起酒壶,想要靠近金志扬给他倒酒,谁料她的半边酥胸才在金志扬的胳膊上蹭到,金志扬就跟被毒蝎咬到一般,浑身哆索起来,竟然勃然大怒,甩手一耳光,就将红衣打翻在地,并且一脚踹出去多远。
红衣口吐鲜血挣扎了半天,方才爬了起来,哀怨的看向座上的金志扬:“大皇子,不知道奴婢哪里做错了,惹得大皇子如此大怒?”
金志扬的声音冷戾尖狠,从旁边侍者的盘子里,接过一块雪白的绢帕,不停的在自己胳膊部位擦,使劲,用力的擦,那块皮都快被擦红了,他仍然血红着眼睛在那里不停的擦洗,同时怒喝道:“贱人,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碰本王!”
自金志扬从军营里回来后,他总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很奇怪,好像都知道军营里发生过的事情一般,他在玉汤池里泡了一整夜,仍然觉得不够,还要不停的擦洗才好。
有些地方的皮甚至都被他擦洗的红肿了,内侍连声的劝服,才让他清醒过来。
但是现在只要有人碰到他,他就会情不自禁想到那如噩梦般的夜晚,他就觉得浑身都是脏东西,要不停的拿东西来擦干净才好。
刚才那些都羡慕红衣的宫女们,统统用袖子捂着嘴笑了起来,眼里丝毫没有同情,只有幸灾乐祸。
那件事是大家一起做的,凭什么只有红衣得利?
这下才公平嘛。
红衣这才想起来,刚才她好像想要勾引金志扬,所以用胸去蹭他的手臂的,但是以前大皇子不是很喜欢这样吗?
怎么这次好像变了许多,还有为什么大皇子突然戴起了面具?
金志扬将自己手臂那里都擦破了皮了,看见鲜红的血渗了出来,好像才感觉心里舒服了些,一抬头,便见红衣正用疑惑的眼神看他,顿时又怒了,连声尖道:“这个贱婢,居然敢随意触碰本王,来人哪,把她刚才触碰本王的地方给剜掉!”
这句命令一出,偏殿所有人都吓的一哆索,跪了下来,红衣更是不敢相信,连声求饶。
她刚才用什么地方碰的?
是胸!
天哪,难道大皇子疯了吗,居然要剜掉她那个地方,那她还能活命吗?就算有一口气,但是却成了没有胸的怪物,她的后半辈子该如何过下去呀?
“大皇子饶命,大皇子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红衣的求饶声,惨烈又哀怨,在整个大殿回荡,让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们,纷纷变色,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有份参与绑架事件的几个宫女,吓的尤其厉害,其中一位,更是已经尿了裤子。
侍卫们原来打算将红衣拖出去行刑的,但是金志扬却突然嘿嘿诡异的笑了起来:“大家光吃酒喝肉,没有节目助兴怎么行,把刀具拿上来,就在这里剜好了。本王记得,红衣的皮肤甚好。嗯,本王打算用它来做一面美人鼓,所以一会你们动手时,可以将先皮剥下来,然后再行刑。免得弄坏了美人皮,本王唯你们是问!”
这么吓人,这么惊悚,又让人不停反胃的话语,偏他说来,用极尽深情温柔的语气,大家听了,都后背鸡皮疙瘩直冒,拼命低头,假装自己是透明人。
“是,大皇子!”两个铁血侍卫,顿时哗啦啦拖进一堆工具进来,红衣早就吓的晕死过去。
有些胆小的宫女在看见,那尖刀在红衣胸前划过时,就已经尖叫一声,瘫软在一旁,就算有些胆大的,但是在看过那血淋淋的一幕后,也都吐的七荤八素。
太残忍了!
太可怕了!
众人都缩在角落,跪在地上,哪里还有刚才那兴奋羡慕的劲儿,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才好。
金志扬面具后面的眼睛,瞳孔慢慢缩了起来,看到鲜血四溅,看到红衣痛的阵阵惨叫,却是鼻犀大张,不停扇动着,血红的眼睛,十分兴奋,看的眼眨也不眨一下。
这些士兵都是用刑高手,他们会用特殊的密药吊命,保证让红衣既能够清晰的尝到被剥皮的痛楚,又不能咬舌自尽。
“禀告大皇子,红衣姑娘的皮已经完整的剥了下来,请大皇子观赏!”一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放在托盘里面,呈了上来。
金志扬迈下台阶,兴奋的观看着,并且品评道:“红衣的皮肤果然紧致。甚好,你们都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陪本王一起欣赏?”
众人都吓的摇头缩脑,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上前,金志扬阴骛的眼一眯,“怎么,你们也想陪红衣?”
“大皇子饶命呀,不敢,我们绝对不敢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给本王滚过来!”这一声尖利而高亮,直接让几个胆小的宫女内侍吓尿了裤子,顿时殿内,一阵骚臭味传了开来。
金志扬兴奋得意的看着这一群人,被吓的面无人色,手一伸,捏住一个小宫女面无人色的下巴:“你觉得红衣美,还是你美?”
小宫女战战兢兢,泪水糊了满脸,语不成调:“红,红衣姐姐美。”
金志扬将小宫女往地上一扔,用白绢擦了擦手,对着那群执刑的侍卫道“美丑不分,糊涂蛋,这样的人怎配留在我摇光殿,跺碎了喂狗吧。”
他又提起另一个宫女的衣领,问了同样一句话:“你觉得是你美,还是红衣美?”
有例子在前,那青衣宫女自不敢说是红衣美,便哭着说她美。
“很好,既然你自认为自己美丽,那么就把你的美人儿皮供献出来,给本王制鼓吧。”
众人一听,这不管选择谁,都落不到好儿,已经全部乱成一窝蜂,拼命的想要往外冲,金志扬冷戾的眸子一眯,溢出残酷的噬血光芒,发出几声诡异莫名的笑声:“开始玩游戏吧,哈哈!”
剩下的那些宫女内侍们,不是被人为吊死,就是被一剑洞穿,或是被按进油锅炸成人干,死相残状,无一人存活。
金志扬慢慢走出偏殿,面具后面的冷庞上,两道呈叉形的伤痕,丑恶狰狞,朝着后面一挥手,立即有人将十几把火把扔了进去,原本炙热的天气,立即熊熊燃烧了起来。
红衣在酷热的地牢里醒来,她的对面就是一张铜镜,正好可以看见她现在这怪异的模样。
“啊……鬼,鬼啊……”
她尖叫着,拼命的嘶喊,直到嗓子发哑,结果发现,她动,镜子里的怪物也动,她张嘴,镜子里的怪物也照做。
难道……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她拼命摇头,她不相信,不会的,镜子里这个没有胸部,皮又被剥掉,露出森森肩胛骨的怪物,不是她!
她不要看,不要看。
“把镜子拿走,把镜子拿走,求你们了,把镜子拿走,我不是怪物,我不是,这不是我,我是最美丽的,我是最美的!”红衣被这样一吓,竟是接近半疯了。
金志扬正好在另一头饮酒,听见这些话,越发狠戾烦躁,扬了扬手,狱头便带人将红衣的舌头给割掉了。
“这样,美人便安静多了,本王最喜欢欣赏,安静温柔的美人,而不是多嘴多舌,喜欢聒噪的美人。”
红衣发出困兽的呜咽声,一行行热泪,从眼窝里流出来,她痛苦,她疑惑,她不甘心,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不管她想得透也好,想不透也罢,她接下来的人生,就只能在这酷热的地牢里,煎熬渡过。
这时时刻刻如地狱般的日子,会让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的。
人皆因贪念而铸下大错,如果她不是因为嫉妒,不是因为贪婪,如果她谨守本份,也不会引来今天这场大难。
金志扬站在地牢入口处,眸光阴骛,面具后面的眼睛不停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也会将那个女人和任逍遥,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一起送入这个地牢受炼狱般的折磨,才能稍稍消除他内心的仇恨和怒火,才能清洗掉,他们加诸在他身上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