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茵茵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竟冲茵茵点点头:“嗯,好!”然后就大着嗓门朝沙坡上喊话,让全部的人都听他的。他一边给军士解说,还一边示范,讲解得很仔细。
返回村里吃饭时,大哥走在茵茵旁边,他伸手拍拍茵茵肩膀,说:“小家伙人挺不错的。”
几个人都惊异地扭头看过来,他略有点不自在,脸色冷冰冰瞪了这几个一眼。
到了十月初,这里才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大雪,这时的天气已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军士们又在雪上练习了几天,他们就开拔了。
行军非常艰苦,经常宿营在荒芜之地,把雪水化开做饭,晚上睡帐篷,天气太冷,再说也没那么多的帐篷,茵茵只好和表哥他们挤一个,她在帐篷的一边挂个大衣隔开点空间,勉强给自己营造一方小天地。虽然表哥他们几个很君子,每天尽量给她提供方便,但这些方便很有限,她不得不忍受很多的无奈,后来,她都没法把自己当女人看待了。
茵茵依然很早起来跟着他们几个习武,然后和他们一起行军,早就困乏不堪,坐在马上,经常打瞌睡,表哥有时怕她从马上掉下来,就让她和他共骑,让她趁机睡一会儿,没想到他此举引来赵国舅嫉妒,茵茵又不肯坐别人的马,让他很尴尬。
大概走过了沙漠,步行时脚下不再是沙子,隔着雪,感觉到草地特有的柔软,偶尔也会看的牧人的帐篷,圆圆的很像蒙古包。他们滑雪和骑马交换进行,又继续走了几天,终于看到一大片的帐篷,国舅爷命令队伍停下,派人过去禀报,大概等了半个时辰,有人过来迎接,竟然是另一个一声不吭的保镖王大顺带着人来的。
“石元帅军务繁重,不能亲自过来迎接国舅,他恳请国舅爷见谅。”
“让你给他说过不要来这些俗套,不听!我过来就是一个军人,他是元帅,当以他为尊。”赵国舅一副冷脸儿绷地极平,剩下的人还是对他行着礼。
“起来,起来走吧!”他不耐烦起来,人们这才簇拥着他往军帐走去。
“元帅有令,你们一路辛苦,今天就不用觐见,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帐篷群中,又来了几个人,一个看着身份较高的人,给他们传话。大家也都累极,没人表示反对。王大顺给大家分派帐篷,其中一个小帐篷居然是专门给茵茵的,里面还放了一些彩色的毡毯,让她终于想起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有个军士还领来一个牧人打扮的大婶,说是元帅安排她来伺候茵茵的。她只会说几句简单的中原话,茵茵只好和她打着手势,让她想办法弄点热水给她洗澡,大婶最后办到了,没法泡澡,虽然遗憾,但茵茵清洗之后,面对温馨的小帐篷竟有身在天堂的感觉。
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元帅招他们几个觐见,茵茵算是跟着走了一圈,从头至尾都只有观察和行礼的份儿。
国舅很详细地给元帅讲了他的作战方案,元帅似乎有点疑虑,他说话很快,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地方口音,茵茵听不甚懂,大致知道是先适应一下。先做练兵训练,再进行实战。这个元帅姓石,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是赵国师手下的右侧一路军元帅。
第一次战斗。机会来得非常突然,他们晚上遭到袭击,卫兵被杀时发出了叫喊,那些坏蛋抢了些东西就跑,对方大概几十人的样子,石元帅的意思是算了,因为雪太厚,不好追击,又是晚上,视线不好,国舅他们怎能放过这样的时机,他据理力争,迫使元帅同意大哥和二哥带一百多人出击。
晚上没风,马匹踩出的脚印,在雪地上看着黑乎乎的,很好追踪,大哥他们全披着白色斗篷,和茵茵讲故事里的小分队一样,踩着滑雪板出发了。剩下表哥和茵茵也睡不着觉,他们来到国舅的帐篷等候消息,对茵茵来说,这个主意等于是她出的,可行不可行就看今天了,她的紧张一点也不比国舅和表哥少。
三个人,围坐在火盆四周,喝着一种非常浓的茶,苦得茵茵几乎咽不下去。大概一个时辰,二哥就回来了,他们才追出去十几里,就碰上那股敌人,对方显然没有防备,这边按事先练好的办法,先对着对方射箭,星光微弱,能看到他们骑在马上的黑影,而他们穿着白斗篷,又半蹲地面上,敌人忽然听见射箭,却看不到人,一下乱了,整个战斗非常顺利,大哥带的人,没有一个伤亡,对方却没有一个能逃走,最后,不论死伤,他们把地面的人全补上一刀,这才返回,二哥是滑雪回来的,先到,大哥带一部分人骑马回来,等了不止一刻钟,他们才到。
一贯非常冷静的大哥,这时显得很是兴奋,赵国舅让雨默倒了一杯酒,敬给了他。大哥端杯,一饮而尽:“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没想到这个招儿这么好!很好!”
他一边说,一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国舅举了举:“甘浮一大白!”
赵国舅一反平日的冷漠,端过雨默手里的酒杯:“为今天的胜利,干杯!”
茵茵和表哥、雨默、还有那俩保镖都举起杯子:“干杯!”
酒精度应该很大,把茵茵呛得咳嗽了几声,她很煞风景地说:“不喝了,咱们散了吧,这才是开始,我们后面的胜利多着呢!”
意识到都在看这自己,茵茵后悔地捂了一下嘴巴。
“好!你不亏是国舅爷说的小巾帼,的确是个有见识的,今天就散了,等我们取得大胜利,再喝庆功酒!”大哥说得豪气干云,让茵茵对他刮目相看,他大概是被什么心事压抑,才那么冰冷的吧。
第二天,茵茵看到营帐里的人,一个个都很欣喜,元帅打算派人骑马去报信,让国舅拦住了,他很得意地派了会滑雪的那个保镖梅春雷,带两人向三百里外的国师报喜讯。
梅春雷晚上就回来了,带来元帅的嘉奖令。元帅还让赵国舅带人速去督军大营。
赵国舅建议石元帅留下二哥,帮助石元帅训练这方面的人才,留下梅春雷和张仲青当二哥的助手,还有三百训练过的军士,这才带着他们一队人出发,去赵国师驻扎的地方。
茵茵一路行来,发现军队驻守的这些地方比较平坦,脚下的草垫子柔软,让她明白到了夏天,这里必是牧草丰美,牛羊成群,想想也是,穷山恶水,也没人去挣了,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懂开矿,不明白那些表面穷困之地经常埋藏无价之宝。
督帅就是赵国师,他帐下的人,带着他们来到一座帐篷跟前,指着说,这是他们休息的地方,几个人一个帐篷,比石元帅那里差多了,还没有茵茵的,茵茵非常后悔没有把石元帅的那个小帐篷,让人带过来。
赵国师没有召见他们,只是先把儿子叫了去。赵承邦没多久就回来了,他一脸不爽的样子,见茵茵时,还狠狠瞪了她一下,似乎是她惹了他。这几个本来挺高兴,见他这个样子,也一个个都沉静下来。
赵国舅最后,终于压下了火气,这才对茵茵说:“督帅要你在帐下伺候,希望你能为国出力,为督帅分忧。”
几个人都一脸差异,他们都还没有安排具体职务,为何独独安排了一个茵茵?
原来,赵国师因为儿子带了个女子过来,狠狠把儿子骂了一顿,赵承邦辩解说,茵茵读书很多,很广博,小有才华。她曾看过一些关于打仗的野史,带她来是希望对战事有帮助,比如这个滑雪,就是茵茵的故事里讲出来的。
“那就让她明天进大帐伺候,我到要看看,她到底多有才华。”赵国师非常不爽:“你越学越回去了,野史竟然当兵书来用!还是听这么个小女孩子讲的,还真有你的。”
一见面就挨了一顿训斥,赵承邦很委屈:“那又怎么了,昨天陈二林就取得了胜利!”
赵国师的眼瞪了瞪,这才询问儿子:“说说吧,昨晚的仗,是怎么打的?”
国舅爷简单讲述了一下,赵国师一脸怀疑。
“承邦愿带人马,为督帅演示!”见爹爹这样,他既着急,又无奈,还恼怒,竟然跪下,和老爹打起官腔。
“你这么说,滑雪比骑马果然快好多了?”
“雪薄不行,雪厚,马就跑不快,则优势明显。”
“哼,明天,让陈二林给我演示,如果你夸大其词,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若有一句不实,随你处罚。”
几个男人听赵承邦气呼呼地讲完,一起对他说:“你怎么不再问一声,还要不要茵茵去督帅大帐?”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她的确读书多,又不是我瞎吹的,怕他老头作甚!”赵国舅气呼呼地说。
这几个回头看茵茵,心里都不仅捏了一把汗,帐下幕僚,好些是熟读兵书的高才,还有几个,像王元帅一样,是曾经身经百战的将帅,茵茵过去,还不让这些人踩死了?茵茵也一脸紧张。
“小心些就是了,督帅人其实也很好。”表哥说的话,和没说一样,再好的元帅,想要管束手下,经常都是拿人头祭旗的,督帅肯定不会杀了儿子,却很有可能杀了茵茵,如果茵茵真的是作为赵承邦的妾侍来到边关的话。
“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就不说话,先看别人怎么做,有样学样,你很聪明,肯定能胜任的。若有人拿你不懂的考你,你就说不知道,千万别不懂装懂。”表哥这些话,还差不多。
“嗯,我明白。”茵茵点头。
“如果有人逼你做你做不来的事儿,你要坚决拒绝,千万别勉强,战场上的事儿,不是儿戏,你千万要谨慎。”大哥陈二林说。
“嗯,我知道了。”
“实在不行,你就把他抬出来,用他来压那些老头子。”陈二林狠狠瞪了赵国舅一眼,“都是他给你惹的事儿,不要怕给他添了麻烦。”
茵茵不敢点头,赵国舅却点了头:“我惹不下父帅,那些老头儿也惹不下我的,你只管打我的旗号。”
茵茵这才点头,她再一次在帐篷边挂上床单,准备住在这里
他们吃了中饭,稍事休息,有亲兵过来传话,让陈二林准备,督帅要带众将看他带兵滑雪追骑兵。
赵国师是个很严厉的老头儿,长相高大威猛,国舅爷一点儿也不像老爹。茵茵跟在他们几个后面,对这位她心目中的英雄豪杰行礼。
演习的地方,选在离帐篷群不远的雪地上,这里一马平川,视野非常开阔,地面虽有些小起伏,但坡度很小,站在马上,由近及远似乎是下坡。那些士兵不知道督帅什么意思,反正他们打赢了一仗,个个兴高采烈,准备在国师面前露一手的。
督帅一声令下,骑兵策马而行,但是雪绊住马蹄,他们跑得速度并不快,大概能跑出二里地,督帅才让陈二林带兵追击。
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一刻钟就追上了,好些将士都对着胜利返回的陈二林欢呼,督帅脸色似乎也好看了些。茵茵当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只是对儿子不放心,有点恨铁不成钢,而不是真的让儿子丢丑,真的想证明儿子是个傻瓜。
将士簇拥着督帅返回大帐,他们整齐地分列两旁,茵茵跟着赵承邦站在大门口的帐底,跟着那些将军给督帅行礼。
有个头发有点花白的将军,很高兴地恭喜督帅找到了克敌制胜的方法,督帅有点不高兴地挥手让他返回班列:“是不是能够克敌制胜,还需要战争检验,现在说话,还有点为时过早。”
“赵承邦!”
“下官在!”国舅出列,双手抱拳,一躬身。
“给大家说说,你的新战法。”
“是!”赵国舅简单说了一下组建小股部队,截击和袭击敌人,最大限度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以达到消耗和拖垮敌人的目的。
他的话,引起周围将士的议论,赵国师没说话,任由他们讨论,直到周围声音低下去,他才开始征求意见。
赞成居多,反对虽少,但他们的意见也有道理:用那么少的人孤军深入,是很危险的,有可能敌人没打到,倒把自己赔进去了。
“所以,能参加小部队的人选,必是百里挑一的好兵,能带这样部队的首领,也是胆大心细、灵活应变之将,这里面不能有一个泛泛之辈的。”赵承邦强调。
“这是以其之矛攻其之盾,这办法可行!”好几个将军出列,支持赵国舅。
“我觉得这计策可行,毕竟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敌人,咱们大军这样常年耗着,这两年国力明显不继,现在必须想出能对付敌人之方法。不管怎样,即使有点冒险,都值得一试。”这个将军,四十岁的样子,他大概很有威信,说话底气十足,周围立刻一多半的人点头。
“可以滑雪,比骑马快,利用冬季,狠狠打击敌人,争取尽快使战事局面扭转!”
“是这样!”
将士议论纷纷。
赵国师最后,终于下了决心,要诸位大将们好好准备,一是选出精兵良将,准备组建多个小部队,二是,想出办法怎样让这些小部队减少伤亡,尽量不要被敌人吃掉。
有了讨论的主题,帐中将官和幕僚纷纷发言,把这种战术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也提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
“我觉得若被敌人围困了,白天用狼烟求援还行,晚上怎么看得见?晚上应该用爆竹。”茵茵低声嘀咕。
陈二林出列,把茵茵的话说了,还补充道:“求援时应该用不同颜色的狼烟和不同品种的爆竹,给这边提供敌人的大致数量,使这边增援时好有准备。”
“那,我们的将军出门时,岂不要像小孩子过年玩炮那样,浑身带满了爆竹?再说,战事紧急,将军还要想办法点火放炮,怎有那时间?”一个说话尖细的幕僚出列反对。
“现在有一种火媒,很容易着的,可以考虑使用。战事复杂,将官带兵初战,遇到问题居多,但最大的问题是怎样保住己方实力,最大限度消灭敌人,带几颗爆竹,我不认为是儿戏。”陈二林侃侃而谈。
又是一阵议论声,反对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就没了声音。
“这个很好,怎样最大限度保存我方实力,这是我最大的担心,我们现在这种方式和敌人争斗,讲求的就是个快,怎样把战事讯息传过来,也是很重要的。”
“可是,这里哪有这么多的爆竹?还要各式各样的?”那个尖细声音的又说。
督帅环顾四周,见没人说话,帅帐中一时气氛压抑,少数反对的人中,有人露出高兴的神色。
“咱们边关将士数十万,征求一下,看谁在家里做过爆竹,不然,八百里加急,向内地求助,同时,让他们送上来做火药的硝石。”赵国舅出列回答。
“谁来督导此事?”
帐前又是一阵沉默,赵国师环顾四周,看了又看,还是没人说话。
“我愿试一试。”茵茵清脆的女音让帅帐中的人一愣。
“军前说话,非同儿戏,你可知道你应诺了做不到的后果?”赵国师声音威严,压得茵茵心里沉甸甸的,让她一度有点后悔。
“我明白!”茵茵鼓起勇气回答。
“末将愿意督导此事,末将在家时,见过人做爆竹。”又有一个老将出列。
茵茵觉得赵国舅父子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刚才的莽撞让他们有多担心。
“好,张寒松,就由你来督导此事。”
督帅开始安排具体事宜,茵茵看到一个一个的将士让他点到名字,领了任务,和她一起来的大哥陈二林、表哥苏君青都被派了训练新兵、准备组建小部队,同时,随时准备带兵反击前来进犯之敌的任务。
国舅赵承邦则进督帅的大帐,做幕僚。
督帅遣散了帐内人众,留下赵国舅和茵茵,赵国舅一脸不高兴地走向父亲,茵茵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父亲,你是怎么也看不上孩儿了?为何让他们准备带兵,独独让我在背后做幕僚?”他还真的生气了。
赵国师看了儿子一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说道:“你没有任何战斗经验,让我怎么放心把几百人的性命交到你手上?”
“你不给儿子机会,我怎能有经验?事情永远都有第一次。”
赵国师噎住,他扭过脸对茵茵说:“你会做爆竹吗?”
“不会,只知道一硫二硝三木炭可以配出火药,把火药放到密闭的空间,比如卷紧的纸筒里,点燃就会爆炸,那就是爆竹。”
赵国师眼神闪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书上有写过。”
“你可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嗯,所以刚才不敢和张将军挣。但刚才无人出列,我还想为督帅做点事情,就有点胆大了,还请督帅宽宥。”
“嗯,罢了,我有意安排你在军中做事,你会些什么?”
茵茵想了想,不知道都有些什么事儿能让她做,赵国师脸上出现愠怒,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我帮你审核一下粮草呀马匹呀这些军资的数据吧。”茵茵觉得自己的数学很好,“我就负责对对帐。”
“你会算账?会打算盘?”
茵茵又觉得自己冒失了,她可是很少用到算盘的,只有几次下乡时,乡下停电,她们没带计算器,她才用过,还只限于加减法。
“这个不行,我都是心算的。”
“学一下,军中数字庞大,心算不行。”赵国师反而像解脱一样松了一口气,茵茵这才明白,他想为儿子开脱,茵茵若是能够有事可做,证明她不是一个花瓶,不是儿子带来的玩物,能给军中其他人有个合理的说辞,他就放心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他对自己儿子也太不了解了,难道他眼里,儿子是个纨绔吗?
赵承邦当然也明白老爷子的想法,脸色阴沉,眼睛里也满是愤怒。
“你先退出吧,我和邦儿有话说。”
“是!”茵茵行礼,退出。
到了帐外,茵茵发现天色已近黄昏,想着今后又要和几个男人住一个帐篷,大家都十分不便,心里就非常郁闷,她怅怅地向那大帐走了几步,就拐弯往野外而去,表哥他们几个,如果没她在,还能在帐中轻松一下,她要去了,就没有一个能够自在的。现在和前一阵行军不一样,那时一天忙着赶路,到宿营时一个个都疲累极了,大家倒头就睡,早上起来也是用最快的速度准备赶路,在帐中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大家共住一个帐篷,还勉强能过。现在,他们肯定经常讨论如何对敌,还要安排军士训练,在帐中的时间势必很多,这让茵茵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