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堂准备了套周密的计划。
蒲影次出门, 在酒店通往调查组的路上,遇到了摄影专业的学生。
学生扛着只麻袋,正好晕倒在了蒲影的车前。
学生醒来后, 告诉蒲影己的出租屋被查封、打工的工作室倒闭、家有十弟弟妹妹要养、在街头流浪了半月,因没钱濒临辍学,饿晕在了路边。
学生表示, 愿意接受任何资助, 只希望有买己这些年省吃俭用买下来的百本专业摄影书籍,和中画幅高端专业数码单反相机。
……
俞堂操控着临时生成的摄影系学生,看了看几次欲言止的系统:“有什么问题, 逻辑还是通?”
系统:“……没有。”
太通了。
如果是蒲影, 换了任何, 都要打电话把这碰瓷的骗子装进麻袋扛去警局。
它昨天就该盲目相信它的宿主,把设创作的工作交给俞堂和小红卡。
……好在蒲影对这种险恶没有任何提防。
脱离电子风暴没多久, 蒲影就被蒲家接了回去。蒲家把他当作继承精心培养,只教了他商场的尔虞我诈、政治的明争暗斗。
暂时还没有教过蒲影,如果抱着麻袋, 撞在等红灯时静止的车上, 咣当声晕倒在车前, 十有八九都是准备讹他的钱。
系统顶着满屏幕的雪花叹气, 趁蒲影注意,亡羊补牢, 给麻袋上悄悄加了几歪歪扭扭的凄凉补丁。
“这是书和相机的价格。”
现实,蒲影已经开好了支票:“你们的摄影工作室还在吗?”
“……”操纵学生的俞堂:“?”
“没了。”蒲影说。
他通过蒲家的关系,向《界地理》询问过了s.t的身份。对方保护投稿者隐私,没有明确回答,只说是兼职的由供稿。
《界地理》的总编提起这张照片时, 语焉详,像是有什么隐情,末了叹了气。
总编说,这张照片虽然是近期才投稿发表的,但拍照的时定已经很靠前了。
s.t追逐极端天气的照片,在整摄影界都曾经很有名。
有两年的时,那几家大杂志社和网站最好的版块都是留给“风暴”的,那些照片随时喷薄而出的强烈张力和生命力,连他们这些纯粹的科学性期刊也忍住心动。
可知道什么,就在这三年,s.t的灵气几乎可见的在流逝。
s.t退掉了那些版块,给出的作品也越来越。比起其他风暴追逐者提供的照片,虽然依旧足够高质,却已经了那种震撼心的力量。
那些灵气随着“风暴”而出现,惊鸿瞥,飞快地消失了。
简直像是什么给古怪地吸走了样。
出于对供稿隐私的保护和尊,虽然理解蒲影的心情,《界地理》依然提供任何相关信息。
总编送蒲影离开时,还笑着和他打趣,总刊保留有老掉牙的粉丝来信版块。s.t曾经是很多的偶像,如果蒲先生也要做s.t的粉丝,要s.t的签名,现在写信还来及。
蒲影问:“你会写信吗?”
临时生成的学生:“?”
蒲影摇了摇头,站起身:“必了,我己来。”
他把那麻袋书塞进车后座,接过学生小心翼翼抱在怀那照相机,在副驾放好。
“先生。”维持秩序的协警拦他,“您必这些支付赔偿的。”
协警见多了这种碰瓷的勾当,看了眼那细皮嫩肉的白净学生,低声提醒蒲影:“他或许……并没您的那么需要帮助。”
蒲影点头:“我知道了。”
协警愣了下。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那刚才还饿晕过去的学生站起来,攥着支票飞快钻进群,转眼已经没了影子。
蒲影并在意,关上车门。
“先生!”协警很负责,“涉金额比较高,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协助立案,需要您配合……”
蒲影微微蹙起眉:“我们是正当交易,手交钱,手交货。”
蒲影:“他提供的商品,的确是我正需要的。”
协警匪夷所思,站在车外,看着车满满麻袋的摄影教材。
蒲影的车上挂着科学部通证,显然已经有了己的业,是什么游手好闲的家族富二代。
……退步来说,开起这种豪车,即使对摄影感兴趣,也大可以雇专业摄影师指导,没必要看这些初级读本。
协警皱紧眉,看了眼学生跑远的方向,看了看那轻易敲诈走了四十万涉案金额、知有什么名堂的奇怪相机。
“用找他。”
蒲影挂挡启动,移开视线:“他需要帮助,需要帮助的是我。”
协警解:“什么?”
蒲影没有再解释,绿灯亮了,他发动车子,汇进了穿的车流。
没有被组长新增爱好影响,调查组的工作进度依然在稳步推进。
温迩和这次数据失窃件没有更深层的关系。
这只是次黑客的无差别攻击,没有内幕,没有数据倒卖,没有应外合——这根本难调查,也会有提出任何异议。
实上,如果单就工作态度和成果而论,历任负责中,温迩几乎是最出众的。
温迩没有多余的爱好,没有家庭,也没有生活享受。
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在电子风暴的研究项目,了推出某关键性结论,甚至可以眠休地住在实验室。
调查组暗地偷偷议论,听说温所长这样疯狂,都是了他们那冷冰冰的组长。
这件有很多知道。
相当长段时,这甚至是科学部那些家用来激励后辈的题材——年轻的科学天才了拯救迷失在电子风暴的故友,投注了全部心血和精力,凭借超的毅力摘取了数清的丰硕成果。
蒲影是最幸运的那,几乎所有都这么认。
就连这次带组来调查总科研所,都经常会有悄悄看他,投过去隐晦的、带些羡慕的视线。
“小时候的朋友,做到这种地步……”
蒲影放下笔,抬起视线。
几探员对着调查结果,正低声议论,察觉到他看过来,就飞快闭上嘴。
蒲影问:“结论是什么?”
“组长,结论已经很明确了。”
探员把调查报告送过来:“这次数据被盗的件性质太恶劣,温迩作负责,的确难辞其咎,但也存在渎职的问题。”
“温迩的工作量、工作内容和成果,都很出众。”
探员说:“也没有和外勾结,盗取数据贩卖的任何证据。”
调查组时负责督导工作,探员拿过另份报告,交给蒲影。
“这次的件,他的处理足够及时,也做出了有效地应对,目前部分科研团队已经开始恢复运转了。”
“数据库损毁太严,目前总科研所力所限,补足起来很困难,也是没办法的。”
“在温迩负责总科研所的这几年,整有关电子风暴的研究,相关的新成果都比之前翻了几倍到十几倍,有些更出现了跨越式的进展。”
探员:“按照评等,已经有资格拿到联盟b级功勋。”
蒲影点了点头。
他翻开报告,拿过刻有己姓名的印章,却没有立刻通过,翻开了那份工作成果督导的汇报总结。
探员有些解:“组长,还有问题吗?”
蒲影:“有。”
探员愣。
他们都是科学部专门拨来协调查的,已经复核过很多次,可以确保数据没有任何错漏。
这些都是专业的科研数据,内都要反复核准,谁也信蒲影这联盟派来的安全部负责只听遍,就听出来什么对的地方。
“我的确听出。”蒲影合上文件,“工作上,温所长没有任何问题。”
探员解:“既然这样,那您……”
“只是有项我的疑惑。”
蒲影说:“这些工作,需要多基础数据来支撑?”
探员从没过这,张了张嘴,没答上来。
这的确是太外的问题。
科学部都是群沉迷做研究的天才和疯子,只知道埋头拼命在己的领域横冲直撞,有要用的数据就直接调用,很会有到这些数据从哪来。
但现在蒲影提出来了,他们才忽然意识到……电子风暴的数据,和其他普通的科研数据是样的。
“我看到了温所长对这次件的处理方案。”
蒲影说:“足够妥善,已经做到了做到的极限。”
即使是他亲来处理,也并做比温迩更好。
了补足缺失的数据量,温迩新征召了批新的探测员,已经开展了几次新的尝试性探测。
只过,这些探测员都没有进入电子风暴的相关经验,要严格遵守科学部制定的安全守则,到的数据质量很般,经处理就直接使用的寥寥无几。
目前已经恢复运转的那几支科研团队,用的都是经过修复整理后的老数据。
“黑客只盗走了半的数据库,剩下半通过修补,已经足够支持几支科研团队时恢复运转。”
蒲影:“这些还都只是没用过的数据。”
“新研究成果超了十几倍,跨越式发展,都有海量的基础数据支持。”
“加上温所长的研究工作,这些取之尽用之竭的数据,是从哪来的?”
蒲影问:“有这么强大的数据收集力,什么现在要修复数据库都这么难?”
这话未免太冷冰冰的近情了。
有几科学部派来的探员,习惯了对这些安全部门的抵触,听到这种外理所当然的质问,最先被激起来的就是隐约快。
——可只是过了几秒,这些也都忽然反应了过来。
电子风暴会摧毁切精密的机械。
目前的各方面科研领域,大部分数据收集都已经由机器代劳。但电子风暴的特性,决定了依然只通过类探测者亲进入的传统手段,来测相关的数据。
有这样强大的数据收集力,说明在这之前,总科研所至应当已经有支足够强大和成熟的探测者团队。
可终端机被攻击已经是十五天前的,直到现在,总科研所却依然没有补足数据库的力。
这支本该存在的团队去哪了?
既然之前都够收集这样庞大的数据,什么这次就补上了?
这支团队出了什么问题?
“联络总科研所,时通知温所长,要求提供份原有探测者的完整名单。”
蒲影起身:“我会向联盟安全部报告,申请查看id下所有数据记录的权限。”
探员们还在愣神,被他提醒,连忙应声,转头各去联络。
其中探员负责随时监控总科研所,回到机位上,忽然愣。
就在他们刚才讨论的时,这些天始终没有动静的总数据库,忽然被填充进了新的数据。
“数据库开始正常修复了!”
那探员调出这几天的数据增量,反复比对了几次:“对对,这速度,就和蒲组长刚说的对上了……”
几探员凑过来,看清了屏幕上的折线统计图。
和前半月相比,刚才的十几分钟内,被补充进来的数据已经把走势拉近乎陡峭。
“是是原来那支团队,有开始恢复探测了?”
有猜测:“还是那几新征召的探测员忽然开窍了?”
“应该会。我们昨天去观摩过,要说测数据,在电子风暴待满十五秒就已经错了。”
“是原来的团队休假了,现在复工了吗?”
“出了这么大的,还照常放假?”
“电子风暴对体的损害很大,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规定,但伦理上也该隔开探测天数,休假才是合理的。”
“你们看,这输入数据的id是是点开?应当会有探测者信息……”
众你言我语地议论着,察觉到蒲影走过来,纷纷闭上嘴。
蒲影看了看屏幕:“有什么发现?”
“发现了……现在正导入数据的这探测者,部分的信息。”
其中探员回过神:“他有条15天的id封锁记录,刚刚解封,探测记录向前查看到两百条,注册时……”
“注册时是在三年前。”
探员仔细看了看:“用户名是s.t,storm,风暴。”
总科研所。
温迩盯着终端机忽然导入的新数据,霍然起身。
他的视线近乎凝滞,看着数据的显著增幅,浅灰色的瞳孔闪过些极细微的错愕。
……骆燃回来了。
骆燃什么会回来?
看到骆燃的身体状况,骆燃的父母居然还会意他回总科研所,继续进电子风暴的探测?
骆燃究竟和家说了多,骆燃的父母对他说了什么?
温迩眼尾微微跳了下,屈起食指,神经质地反复摩挲着桌面。
他知道骆燃因失温症住院——他早发现骆燃开始畏寒了,反复多次的进电子风暴探测,这种是难免的。
当初冬天只穿件夹克就敢往外跑的,现在即使到了夏天,也会觉地多穿件衣服,尽量躲着开空调的屋子。整天抱着热水放手,掌心都烫通红了,己还点也知道。
只是他提醒,骆燃己就没有察觉。
温迩没办法在这种上再找到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只是近乎病态地,这是对骆燃好,这样让骆燃更像蒲影。
骆燃更像蒲影了,才继续取悦他,才继续留在总科研所。
在温迩看来,骆燃的所有价值都是他所赋予的,他要求骆燃像蒲影,也只是收取部分报酬。
温迩抬起视线,看了看期刊架上的那本《界地理》。
他托弄来了蒲影那本期刊的款,那张被蒲影收藏起来的照片反反复复戳着他的神经。
温迩反复告诉己,蒲影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既体面稳。蒲家直以来的精英教育,也会允许家族子弟去做这种像话的所谓“极限追逐”、“刺激挑战”。
当初的蒲影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现在的就更会。
现在那……冰冷的,没有点的气息和温度的,连完整的都算上的残次品。
温迩用力扣住桌沿。
他该去见蒲影的,每次见到蒲影,他的情绪都会彻底失去控制,必须要在什么上肆虐发泄通。
……是骆燃己送上来的。
他是没放过骆燃,现在的骆燃和父母恢复了联系,再控制起来要比之前多花力气,更何况调查组还没有走。
以骆父那脾气,如果真知道儿子遭遇了什么,定会去找调查组举报他。
如果骆燃直待在父母身边,他当然什么也做了。
可骆燃偏偏闲住,竟然己撞上来,id封禁刚刚结束,就跑去做风暴探测了。
温迩垂着头,在他眼底,暗色渐渐浓深。
既然骆燃己送上来……那就没办法了。
……
“那就没办法了。”
俞堂问:“致幻剂准备好了吗?”
系统激昂地闪着小红灯:“准备好了!我们有四十万经验点!”
俞堂点点头,抬手关了温迩的监控光屏。
卡牌没和往常样被系统带着偷零食,格外安静,待在意识海离光屏最远的地方。
俞堂过去戳了戳,没来及抬手,就被股微弱的力量扯住。
“别闹。”
俞堂头也抬:“没有泡泡糖,己去翻……”
卡牌上的红光闪烁定。
它还在恢复,力量算强,却依然牢牢扯着俞堂的意识放。
俞堂微怔了下,抬起视线。
他仔细体会了阵骆燃的情绪波动,没忍住笑了:“担心我干什么?电子风暴对我没有影响……温迩更没有。”
“有这时,如去练练字。”
俞堂说:“等蒲影来要偶像的签名照,写最帅的给他。”
卡牌半信半疑,摇摇晃晃飘起来,绕着俞堂转了圈。
俞堂张开胳膊站着,任它全身上下随便检查。
……
在原本这段时的剧情,骆燃也和他今天样,以五次组进电子风暴的探测,在天内进了三组。
原著,骆燃其实并没有什么目的。
他只是觉累。
电子风暴把他对“疲惫”和“疼痛”的感知夺走了。
他因擅逃出去,错过了让父母在所有面前骄傲的机会,在电话知道了己的任性会让父母分心。他更听温迩的话了,温迩哄他,说只要再探测满百次,就再邀请次下级科研所来交流汇报。
骆燃没有其他可做的了,就次接次地去探测。
探测仪器承受住过强的电子脉冲,有动保护功,每探测五次就要休眠小时。
仪器休眠的时候,骆燃就动动地坐着,看着秒针格格往前走。
他在心,什么下就让他探测完百次呢?
什么让他睁开眼睛,就变成温迩要的那“蒲影”呢?
他最后昏倒在了仪器边上。
失去了体的预警系统,骆燃根本没办法探知己身体的极限。因严的体温流失,他的血压低可思议,身体开始发僵,可他反而冷也发抖了,甚至热把衣服脱下来。
他很久没这么舒服过了,像是浸在虚幻温暖的光团。
他去解己外衣的扣子,僵硬青白的手指还没碰上衣襟,已经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
……
俞堂趁骆燃注意,用麻袋套住了小红卡牌。
系统在边上帮忙,飞快展开了屏蔽空,还有些担忧:“宿主,只有他在小黑屋,是是好……”
俞堂了:“是太好。”
系统替好朋友说服了宿主,高高兴兴闪着小红灯,正要继续说话,摄像头忽然黑。
系统:“……”
“你们两在小黑屋,要出来。”
俞堂把系统也装进麻袋:“面有零食,有可乐,有电视,还有最新款switch和双游戏卡。”
系统:“……宿主。”
“在面等着我。”
俞堂:“跟骆燃说,他要负责的是高高兴兴往前走,准回头看。”
系统怔了下,闪了闪小红灯,没说话。
俞堂把面装了小黑屋空的麻袋系牢,凝聚心神,出了意识海。
……
温迩已经到了电子风暴的探测区域。
在来的路上,他就发现骆燃的探测次数出现反常,已经远远超过了安全状态下的标准次数。
在发现这件后,温迩反而放慢车速,停在了区域边缘。
他透过监控看着骆燃,眼是近乎偏执的狂热。
……他猜到,骆燃身体的预警系统失控了。
类对疼痛和疲惫的感知,远比象中的更加要。旦失去了这种感知,就意味着失去了对身状态的把控,随时可导致致命的危险。
蒲影看起来正常,身上其实带着套蒲家斥巨资打造的生命水平检测系统,会第时反馈蒲影的任何异常身体状况,避免他在无所觉的情况下让身体超负荷透支。
对蒲家来说,这甚至比蒲影没有感情更叫担心。
温迩攥着方向盘,他动动地盯着骆燃的探测记录,直到骆燃的探测突兀地停在了第五组的第次。
他知道,这大概已经到了骆燃身体够支撑的极限了。
在这种强刺激下,骆燃的身体和格定会出现变化,他需要记录下这些珍贵至极的数据,作研究治疗方案的第手资料。
温迩动声色,删掉了骆燃所有的反常探测记录,关掉监控,新发动了车。
他很快就看见了骆燃。
温迩停下车,他随意瞥了眼,眉头却忽然微蹙起来,新盯住了那道身影。
……
骆燃并没晕过去。
骆燃在休息。
在医院的时候,骆燃还顶着脑袋乍眼的红毛,这些天知什么时候染回来了,变回了清爽的黑色半碎短发。
天色已经暗下来,仪器屏幕的蓝光落在骆燃的侧脸上,映他眉宇比平时更冷清。
骆燃垂着视线,正漫经心地翻手的仪器操作手册,领被风吹开,露出了颈醒目的红色胎记。
他知道冷,只穿了件合体的银灰色衬衫。
衬衫的布料很高级,被身体勾勒出锋利的皱褶,袖规整地卷上去,露出半小臂,戴了块金属腕带的陀飞轮,堪堪卡在线条分明的腕骨上。
听见了发动机的声响,他随手扔下那本手册,起身走过来,随手拉开车门。
温迩脑中轰的声,从头冷彻到脚。
他失去了己的声音,动动看着眼前的身影,所有念头都彻底乱成团。
他看见了蒲影。
“温迩?”
车外的俯身,视线落在他身上:“你做点什么吗?”
温迩的喉咙微微动了下,他定了定神,哑声问:“……什么?”
“你究竟在些什么。”
车外的伸出手,从他的仪表盘上摸过那包烟,磕出支:“你现在的地位,你的身份,你到的功勋和奖励……都是我给你的吗?”
温迩瞳孔微微收缩。
眼前的顶着蒲影的脸,说出的话,却和他记忆己的声音悄然步。
这些话,温迩曾经无数次对骆燃说过。
他永远在提醒骆燃,骆燃到的切,让父母觉骄傲的所有东西,都是己给的。
温迩的背后渗过冷意,他看着眼前的影,几乎已经陷入了场怪诞荒谬的幻梦。
“没有我,你什么都做了。”
“是已经证明了吗?”
车外的把玩着那支烟,视线落在温迩身上,说出的话和他全然相合。
“做点让我高兴的,我凭什么继续帮你?”
“你会真以……我会心血来潮,喜欢上你这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