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拿着胡总管给的清单,一一查看一遍后,又用专门登记财务支出的簿册登记清楚,再和安越一起把箱子一样一样搬进闺房,累得他俩满头大汗。
早在交接完成后,胡总管带着那些小厮先离开了,红莲随后也离开,让安婧语早点休息,毕竟用冰水泡身也是很伤身体的。
安婧语主动倒给他们两杯温水解渴,平时都是言欢在照顾她,收拾屋子,甚至还洗她的胸衣亵裤和鞋袜,真是辛苦他了。
“那些贡果吃不完会坏掉的,取一半让安越带回去吃,也可以送一点给你竹真楼长和朋友们。你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对手强。”
“哼!你还是花点时间和那些女人打好关系吧!你们女人就是麻烦,我们男人喝杯酒洗个澡就能解决事情,可不像你们女人斗来斗去、争风吃醋。”
虽然对安婧语的话安越是嗤之以鼻,但对她端的第一杯水就给他喝,他还是很开心的。
“是,安小爷最厉害了!”她没有否定他的话,她也站他这边,的确女人是个麻烦的生物,爱胡思乱想不说,还爱计较争斗。
三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安婧语便早早上床歇息了。
只是到了半夜感觉脸庞有点痒痒的,睡得迷糊的她以为是蚊子咬她,一巴掌拍在右脸上,却没有疼痛感,嘴里嘟囔着:“讨厌的蚊子,要咬也是咬那个大坏蛋。”
她又笨笨地翻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这个女人……”出现在床边的萧翊看到她迷糊又可爱的样子,弄得他哭笑不得。他不过是起了玩心,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就被她一巴掌拍痛。
力气真大,他手背都拍红了。
没良心,好歹他是来看望她这个伤者,一接到消息他就半夜赶来,心疼她泡了半个时辰的冰水,特意送来他好不容易从尉迟澈那抢来的珍贵补药,那可是出自药王谷。
他绝不会承认他是因为昨晚抓x的事,心虚不敢与她见面,只能半夜偷偷来给她送药。
哼!还算钟离华森有良心,赏赐了很多东西。
不行!还得敲诈他一笔,这件事哪能轻易过去就过去了,她的身体本就受过伤已经虚弱,这次中了媚y应该要用男人做解药才是最好的,泡冰水是下策,把她的身体都搞坏了。
把药瓶轻轻地放在安婧语的枕边,萧翊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转身便速速离去,仿佛他没有来过,只有蚊帐轻轻荡漾一下……
“嗯……好久没睡懒觉了,真舒服。”天完全亮了,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蚊帐上,安婧语才睡眼朦胧地伸个懒腰,不小心碰到枕边,发现有个东西。
她拿来一看是个药瓶,上面还沾了一块小纸条,写着“药王谷出品补药”。
谁给她的?
还偷偷放在这?
该不会半夜送来的吧!
“难道是萧翊?”现在她只能想到的是萧翊,因为只有他前两次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藏在她房间。
每次都是这样,当她这里是什么,偷偷来偷偷走,好像她干了什么坏事似的,外人不了解的还以为是她偷奸夫。
不管外面怎么议论她,她依旧我行我素,不去理睬传闻怎么传。
休息了两日,身体逐渐好转,但还是有点瘦弱,全身透着病态美,恰逢今日轮到她画肖像大海报。
言欢为她略施粉黛,以淡妆为主。
青丝打上发油,梳了一个比较简单却不失气质的发型,头顶馆了一个比较高的小发包,用较粗大的白色牛角簪子别着,发包前面又用银梳子插着做装饰,额角两侧留有一缕长发,弯弯地垂在肩膀,发尾又绕到后脑勺,用红色头绳缠绕几圈。
黑、白、红三种颜色格外醒目,恰恰是造型简单却不失高雅,就像每个人心中的白月光。
穿上白色的齐胸六破襦裙,贴身的设计衬得她更娇弱,裙子两面绣了一百只形态各异又颜色艳丽的蝴蝶,还有几簇雪白的梨花,仿佛弄得她整个人如同蝴蝶翩翩起舞。
外面再套一件白色纱衣,整个人充满仙气,如同九天玄女下凡。
一路上收获所有路人的目光和赞美,害她想笑又不敢笑,怕弄花了妆容,只能用一把绣着白色莲花的绢扇挡着鼻子和嘴巴。
这真的不能怪她,实在是那些路人反应太夸张了,她也是第一次打扮得这么美,被那么多人围观和赞美,搞得她既害羞又想偷笑。
言欢举着右手托着她一路小步走过半个红楼,两人也不嫌累,慢悠悠走着就当是逛花园散步。
对于路人的反应他是很满意与骄傲,也不枉他的心灵手巧。
用了二刻钟(半小时)终于走到红楼最大最漂亮的花园,这里有一个占地一亩的莲花池,未到夏季开花时,但也有绿油油的莲叶随夏风荡漾,鱼儿水中游。
他们与三位画师就约在莲花池中央的四角凉亭,从一条两边种满凤尾竹的小路穿过,便看到一池碧水与莲叶。
凉亭里有三个男子,皆是一身衣袍,正在各自的桌子磨墨做准备。
“三位公子有礼,语儿来晚了,请恕罪。”安婧语行了一个万福礼,做足礼貌,先不说他们是被红楼请来的画师,她有求于他们。
就说他们的身份最低也是秀才,甚至是举人老爷,她一个卑微的奴隶身份就得尊敬他们,别说行礼了,就是下跪也是可以的。
看到眼前倾城倾国的少女,陈画师几人都不由地眼前一亮,即便是这几天已见过很多美人,都没有今日这位气质如此高雅娴静。
“安姑娘请起。”三人皆上前去虚扶安婧语一把,却被言欢及时挡住先动手扶起她。
“今日有劳王画师你们,这是我家小主犒劳大家的心意,望收下,莫辜负了我家小主的一片心意。”言欢拿出事先准备的三个普通的黑色钱袋子,都各自装了十两碎银。
自然是要收买这三位画师要将安婧语画美一点,最起码是要画出正常水平,而不是被其他人收买,将她画得很普通。
“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会尽自己所能。”周画师是他们三人中年纪最大的,约三十岁出头,也是最会与人打交道,察言观色。
其实他们在之前就拿了别人的银子,是收买他们把安婧语画得普通一点,但他们哪能照做,红楼所有人都在看着了,何况是他们三人各画两幅画。
最后只选出四张最好的肖像画裱起来参赛,而那两位画师也能落笔他们的名字,也算是对他们的肯定和宣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