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去了,林静静身后的麻袋刚刚略有鼓色。
只是林静静本就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疲惫。
林静静觉得,天好像在调皮地转圈圈。
双腿微微颤抖,无力再支撑林静静的身子。
连续几日,林静静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
只要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捡瓶子,赚钱。她不能让爸爸一个人呆在医院里。
会很冷的。
“小朋友,你是不是需要钱啊?”
林静静强睁着沉重的眼皮,看着面前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
“要..需要..钱..”
林静静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控制不住意识了。
“那,跟着叔叔走吧?叔叔带你去赚钱,能赚很多很多哦!”
男人的声音充满着诱惑。
“好..静静要..钱..爸爸..”
话音未落,林静静就直接昏了过去。
“嘿嘿,今天真是赚到了啊!”
“哈哈,是啊,没想到还有自己送上门的,连麻药都省了”
“看着长的不错啊~要不?”
“得了吧,到时候就不值钱了!等卖了有钱了,什么样的找不到?”
“啊~还是根哥看的长远啊!”
“所以说你只适合干力气活,我靠头脑嘛”
面包车上,一高一胖两个男人愉快的交谈着。
林静静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的手脚绑在一起,趴在阴暗冰冷的砖地上。
“唔...唔!”
嘴上堵住的花布条让林静静发不出任何声响。
“别挣扎了,新来的。”
黑暗处,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林静静艰难的抬起头,侧着脑袋看去。
那是一名高挑瘦弱的女孩。
看起来,跟夏依差不多大。
女孩慢慢走过来,蹲在地上,伸出手拿掉林静静口中的花布。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林..林静静”
女孩皱了皱眉头,又解开林静静绑住的绳子。
“啊,我先跟你讲一下这里的规矩。按时按点好好吃饭,然后每天祈祷自己能卖个好人家。”
“我..我我只想回家..”
林静静怯怯的说道。
“那你就顺着往里面走,找个没人的床铺好好睡一觉吧。”
“梦里面什么都有。”
“那..那个请..请问..”
“我叫绫竹,不叫那个。还有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凌竹扭过身子,坐回自己的床上。
屋子很小,仅有四张床。
两张床上有很明显的使用痕迹,很明显,这里应该是有两个人在居住。
“凌..凌竹姐姐..这里是不是还有个人啊..”
林静静小声的说。
“啊,她来了。”
凌竹瞟了眼林静静,悠悠说道。
“吱呀”身后的木头门吱呀呀的打开。
一个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长发女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叼了根烟。
“啊~我说,来新人了啊”
那女人深吸一口烟,上下打量着林静静。
“我..我叫林静静!”
林静静率先介绍自己。
“啊,那我以后就叫你静静吧。”
出乎意料的,女人很好相处。
“看样子你比我要小的多,就和凌竹一样叫我云姐吧。”
女人长吸一口烟,笑着开口。
“云..云姐”
林静静低垂着头开口。
云姐双手环胸看着面前这个腼腆的少女,心里暗叹。
“为什么总会有无辜的少女被拽进狼窝呢..”
她是很早以前被亲生父亲卖进来的。
父亲赌博输了很多钱,欠了一屁股债。最后妈妈受不了他离家出走,自己则是被卖了进来。
这个地方,是贩卖儿童的转运站。同时,也是个淫窝子。
来到这儿的女人,不是被拐来的就是像自己一般被家人卖来的。
凌竹也同云姐一样,也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听说是父亲想要儿子,就把女儿舍弃了。
和自己不同,这样的买卖更冰冷也更加残酷。
“小静静,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姐把烟扔到地上,随脚踩灭。俯**子看着林静静。
“我...我..我在街上捡瓶子..迷迷糊糊就被带来了..云..云姐,我想回家..我爸爸还在医院里面...”
林静静声音带着哽咽
有个卧病在床的爸爸吗?
无论是云姐还是凌竹,都对父亲没有任何概念。
“呵,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嘛?真讽刺”
凌竹冰冷的声音传来
“不..不是的..父亲已经死了..我.我..是为了..让父亲能在最后...都..”
云姐低着头看着林静静,内心深处一阵触动。
曾经,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憧憬着父亲...
“够了!”
凌竹坐起身来,朝着林静静大吼。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哪来的闲心管别人”
“那..那不是别人!那是我爸爸!”
林静静喊着。
“你爸爸?你爸爸就是这样让你过日子的?你爸爸就是这样让自己的女儿流浪的?不要成天把‘爸爸’这种恶心的词语挂在嘴上!”
林静静愣愣的看着凌竹。
“好了好了,凌竹你也别那么急躁,静静会吓坏的。”
云姐赶紧打圆场,阻止两人继续吵下去。
“够了!他娘的,你们在那喊什么呢?有那劲上你爷爷我床上喊去啊?!”
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男人抱着一摞旧被子走了进来。
“新来的女的这是你的被子。”
男人把被子丢到地上,被子落在地上扬起了大量灰尘。
“那个是新来的?”
男人皱着眉头看着
“我..”
林静静小声说道。
“哦哟,还是个小萝莉嘛~”
男人眼睛一亮,伸出手抓向林静静,目光中带着淫邪。
林静静吓得面色苍白,一时间连躲闪都忘了。
“哎~勇哥,人家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就不看看我啊~”
云姐不着痕迹的挡在林静静面前,一只手拽着衣领往下拉,望着眼前的男人笑道。
“妈的,管你什么事。”
男人狠捏了一把云姐的翘臀,痛的云姐紧咬银牙。
“啊,怎么说,我也比眼前这个瘦吧猴要好很多啊”
云姐吃着痛,对着男人说道。
“嘿,还真他妈是个骚货”
男人笑了笑,又狠狠的抓了一把,收回手向着门外走去。
“晚上主动点,去老子宿舍找老子,兄弟们好久没爽快了。”
勇哥摆着手,云姐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是...是,我知道了..”
咔哒
木门重重的关上。
门外落锁的声音在寂静中,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