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魔女发出尖利的叫声,不知是哭是笑。然而观战者们对这些都不关心,他们只是震惊地望着中央那个大窟窿。姥棕,竟然对魔女成功造成了贯穿伤害!
裙摆之下,魔女之夜并不具有类似人形的躯体,而只是一根转轴,连接着底盘的齿轮。姥棕那一击洞穿了裙摆,但却没能命中转轴,高速冲击之下他也没那个功夫还去瞄准什么了。“原来如此,那么现在只要击破中轴,想必就能让魔女解体了。”盲荧眼前一亮,“我们……”她刚要说出出手相助的话,又生异变。受到沉重打击的魔女似乎有些重心不稳,摇摇晃晃,仿佛要倒转过来。与此同时,风力骤然加剧,须佐能乎的框架结构咔咔作响,仿佛行将崩溃。
“不好,旋风的撕扯力太强,这样下去……”北婪担忧地看着苦苦支撑的北敻。谐脉阵中众人也是脸色苍白,有些体力不支了。可是这会根本无法离开须佐能乎,狂风中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完了,我们这下真的完了……”“援军怎么还没到啊……”
悲观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队长们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更需要安慰,想不出什么鼓舞士气的话来。因为就连一直在外面战斗的姥棕,这会似乎也不见了踪影。毕竟这么大风力,就算放出复合链,也会被瞬间撕碎,姥棕怕不是早就被吹到哪去了。
姥棕其实并没被吹多远,或者说其实并不是被吹飞的,只不过是贯穿魔女之夜以后残余的力道。飞出去以后,摆脱了反重力场,自然就掉海里了。
人在丧失希望的同时,也会丧失力量。谐脉阵中的北家子弟们渐渐地也不再卖力,须佐能乎摇摇欲坠,有一搭没一搭地抵挡着魔女狂乱的黑线攻击。之前姥棕的战斗还让众人一度有些指望,结果这么半天不见踪影,魔女的压力还增加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戳祺大人让我们自求多福。”落枇放下了通讯神器,低落道。
“呵,早就知道会这样。”椤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个距离,戳祺大人根本来不及赶到,除非凰垦显灵。”
“是啊,除非凰垦显灵。”鄘钍喃喃道,“等等,我明白了。一定是我们犯下了什么错误惹怒了我主,才降下了这等惩罚!”
“你的意思是?”焜兼看出鄘钍的眼神,那是从死灰中生出的一苗疯狂。
“没错!一定是我们纵容妖魔的行为激怒了凰垦!”鄘钍站起来,拔剑指向北住队少女们,“杀了她们,除魔卫道,至仁至慈的凰垦才会宽恕我们!”
“你们想干什么!”庞籥警觉,将昏迷的掂美护在身后。
北住也发话道:“北婪,管好你的人,不要这时候内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北住和少女们之前那点纠纷早就不足挂齿了,此时当然是站在同一阵线。
北婪无奈:“鄘钍,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怎么可能稍安勿躁!”鄘钍喊了出来,“队长,你还看不出来吗!北住队这些人不是人族!她们是异族的妖魔!我主煌煌天威在上洞察,勾结妖魔之事岂能瞒过他!这一定是主降下的灾难在警告我们!只有斩杀了这些妖怪才能让主息怒啊队长!”
这时,落枇幽幽道:“鄘钍,不能斩杀。”
“落枇你敢背叛凰垦?”“不,并非背叛,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一神术阵法,可以通过将妖魔生祭给凰垦,让凰垦赐下无上神力,短时间强行提高修为。当然我等凡人肉身承受不了那种神力,时间到以后原本修为会跌落,甚至直接衰竭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鄘钍粗重呼吸着:“落枇,此话当真?”
“当真,我有现成的阵图。”落枇展开一个卷轴,上面有着刻画好的神术阵纹。
“能提到什么阶位?”“这跟祭品有关。看在场几位,提到逃怖中期圆满是没问题。”
逃怖中期圆满,这个修为当然还是打不过魔女之夜。不过若是让北家某一子弟提上去,再加入谐脉阵,须佐能乎必定威力大涨,一举逃出生天还是有希望的。这下,除了先腹教徒们,北家子弟中也有多道异样的目光开始打量北住队的少女们,盲荧烈肉和蚊女也不能幸免。她们的妖怪身份早已经不是秘密,北家子弟并不信先腹教,放在平时也不会介意什么,真要将其斩杀兴许还会生出怜香惜玉之心。可如今大难临头,面对着可能是最后的生还希望,他们都有些跃跃欲试。
“怎么会这样……”灭补看来是在场少女中年纪最小的,哪里见过这样场面,看着本来还是战友的北家众人突然不怀好意地望过来,可把她吓坏了,忙躲到幅猎背后,又小心翼翼看向北住:“队长救救我们!”
北住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些妖怪少女们,作为队长出卖自己的队员换取苟且偷生,干出这种事的话注定是他一生的污点,就算是为了顾全大局也没得洗。可若是保护她们,且不说有被围攻的可能,就算成功护住了,最后恐怕也难逃丧命之局。总之里外不是人。然而不等他作出决定,北噼先发言了:“不管你们怎么搞,我们队不参与。但把主意打到我的队员身上,我绝不会答应。”
“北噼你这伪君子,自己想死还要拉着我们是吧!”鄘钍第一个就炸毛了,“各位,北噼队已经主动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快快随我一同诛杀此獠!”
“我看你才是搞错了状况吧。”北噼反唇讥道,“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代表了大多数人。然而真是这样吗?”
“你……”鄘钍一惊,打量起局势来。此时北噼队有烈肉、盲荧、昌偶、蚊女、粗鼬、赌暑,他们态度十分明确站在队长这一边。北住队幅猎、灭补、庞籥、掂美,一旦打起来为了保命肯定也是跟着北噼走。这样一来只剩下北婪、鄘钍、落枇、椤铒、焜兼、庼邹,还有一个摇摆不定的北住。至于谐脉阵的北家子弟们,他们就算站在自己这边,也不便出手,不然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须佐能乎怕是顷刻间就要土崩瓦解。这样算下来,鄘钍其实是少数派。算清这些,他才恨恨看了一眼自己队的其他人,暗道:“这些信仰不忠的家伙,原来是早就看到局势不利所以才一直没明确表态,反而把我推上前台,然后方便见风使舵!”不过现在鄘钍也是骑虎难下了,他硬着头皮对北噼队众人道:“昌偶,粗鼬,赌暑,你们怎么想的,难道不想活命了吗?非要跟着这个脑残队长一起死?”
北噼看向三人:“你们不必被我绑架,自己选择吧。”
粗鼬毫不犹豫道:“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做出背叛战友的事,更不允许我为了自己活命而去牺牲这么多美丽的女士。”
赌暑白了大义凛然状的粗鼬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对北婪道:“北婪小姐,虽然我不想用人情来要挟你,但还是希望你能看在我帮你疗伤的份上,至少保持中立,好吗?”
鄘钍一听这话急眼了,本来是去挖别人墙脚,结果居然还被反挖了,挖的还不是墙脚,直接挖上队长了,这还了得:“队长!不能听她……”
“可以,我保持中立。”北婪当即应下。
最后昌偶也不假思索道:“大家都这么说,我也不好当叛徒,你说是吧?”
鄘钍恼羞成怒:“一个个都是这样愚不可及……怪不得会被凰垦惩罚!跟你们来这里我真是瞎了眼了!”他看向北住:“北住队长!还请您把这些愚蠢之辈送到异度空间去吧!”
北住点头:“可以。神威!”北噼队众人一听大惊警觉,然而……
“北住队长!你干什么!赶紧收招啊!”鄘钍面前空间扭曲,整个人即将被卷入异度空间。
“聒噪。”北住毫不留情地就将鄘钍卷了进去。
北噼看向几个欲言又止的先腹教徒:“我不知道鄘钍的话多大程度能代表你们的意思。我只想说,我作为一个局外人看来,如果你们硬是觉得这是什么凰垦主的惩罚,那我只好认为你们是在把外面那魔女当做神在拜。既然神就在门口,不如早早跳出去向那神明跪拜祈求一番,若是因此得救,那就当真是功德无量了。”言辞中的嘲讽之意丝毫不加掩饰。仅剩的4名信徒面面相觑,也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倒是庞籥远远地朝北噼致意:“多谢北噼队长仗义执言!”灭补矜持一点,也是朝北噼甜甜一笑。
庼邹似乎想到什么,出言道:“北噼队长如此强势,不知可是有了什么解决方法?”
“并没有。”北噼回答十分干脆,“我可不会因为对鄘钍君不满,就故意等他被北住队长处置以后才翻开底牌。”
“说到底还是无助于局面,还恶化了,凭空少了一个战力。”椤铒摊手讥笑。
“我没有办法,但是阁下应该是有的。”北噼话锋一转,“几位信仰虔诚,不如跪地祈祷一番,兴许能感动你们那凰垦主,降下神迹也说不定。如果因为只有你们四个是信徒而只把你们救走,我们这些勾结妖魔的异端留下来接受惩罚,岂不更是无上妙哉。”
北噼这话当然是反讽,却没想到4人闻言当真开始礼拜了起来。左手抱腹,右手掌心向下高举45°,口中念念有词:“奉至仁至慈的凰垦之名!一切赞颂,全归凰垦,全世界的主,至仁至慈的主,报应日的主。我们只崇拜你,只求你佑助,求你引导我们上正路,你所佑助者的路,不是受谴怒者的路,也不是迷误者的路……”北噼哑口无言。
更狗血的事发生了。一直在全力维持须佐能乎而无暇参与斗嘴的北敻突然发出声音:“那是!”充满震惊之意的叫声响彻全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向外,看到了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魔女身下的海面猛地耸起,爆炸开来,一道绿色的流光转瞬即逝贯穿了魔女之夜整个中轴线。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震耳欲聋的爆音裹挟着空气与海水混合的冲击波瞬间轰垮了须佐能乎,修为低的当即耳膜爆裂溢血,高些的也是嗡地一声就失去了听觉,心肺更是震颤难受,个别普通北家子弟甚至当场肺泡破裂窒息而亡。当然这些都是后知后觉,当时的场景,就是一波过来,须佐能乎解体,所有人被冲击波吹得飞散到四面八方。绝大多数人当场失去了意识。
……
押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挥手说着那再见了
强颜欢笑 然后独自感到空虚
他梦见自己在高层大气飘浮。不对,不是飘浮,而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下坠。之所以产生飘浮的错觉,是因为距离地面太远太远,即使下坠也感觉不到高度的减少。从太空或是高层大气看地球,都会觉得,地球真美,那是一颗梦幻般的蓝色星球。其实它美不在于它是蓝色,因为海王星更蓝;美就美在,它其实是花的:蓝海、绿树、白冰、黄沙,发达地区夜晚的灯火,还有云卷云舒,山峰和雪峰,奇迹般的人工地标景观。
天桥梯级上有抱着单车攀登的人
静静听到 便利店传出来的流言
看到十字路口的交通灯 听见远方传来的警笛声
听见一些不认识人 一起说笑的声音
今天我独个儿走上 这熟悉的街道
然而总感到相比平时
自己变得有点特别渺小
如同陨石坠落一般,重力加速度使得他的下坠速度不断增加,与空气摩擦升温。那种感觉真不好受!浑身的燥热、烧灼痛苦,烧到最后却反而失了知觉。就这样静静地,下坠,下坠,下坠……
挥手说着那再见了
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然后独自感到空虚
其实还有些说话没有说出来
用再见了这句话
撒谎我们还可再相见
但我要用跟平时一样的笑容来对你说
明天 再见
下坠了不知多久,押挝才注意到,耳边萦绕着的歌声。这是谁在唱?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有点感动,但是谁?为什么想不起来?
虽然扮成习惯了一个人独处的样子
但其实我并没有那样坚强
与平常一样的景色 与平常一样的街道
本来就与平时没有分别
但总感觉到 只有自己变得特别渺小
是谁?是谁?是谁?好像,是个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押挝在心中呐喊,这一喊不要紧,原本遥不可期的地面猛然拉近,地面上,仿佛有什么人,在接着他。
不应该说 那再见了
如果那时候对你说 再留一会 就好了
虽然我曾有期待过 希望你能察觉得到
又用 那再见了 这说话
来跟自己撒谎
以平时一样的笑容来掩饰 我这份心绪
挥手说着 那再见了
轰隆。坠地。却没有什么疼痛,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然后独自感到空虚
其实还有些说话没有说出来
就连 那再见了 这声音
也小声得让你听不到 虽然很近但很远
但请让我再一次跟平时一样的
对你说
明天 再见
《悠木碧 - また あした/》
押挝此时感觉十分诡异,仿佛自己之前都是灵魂出窍的状态,这会意识才刚刚回归身体。感官逐渐恢复,但是想动弹一下都十分吃力,仿佛浑身上下没一块肌肉是听使唤的。“动啊!”在押挝强行命令下,总算费力地睁开了眼睛。久违的光明射入视网膜,却并不很刺眼,因为那是昏暗的烛光。不过押挝并不在意那些,他在意的是,那个将要离开他视线的背影。他想要呼唤,却张不开口,连扭一下头都做不到,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拼命地瞥着那熟悉的倩影。
她停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就是心有所感,转身——却看到押挝依然紧闭双眼,一如既往。
押挝心急如焚,他多么希望晌滢能看到他睁眼,知道他已经醒来!可是最后的那一瞬间,他耗尽了仅够睁一次眼的那一丁点体能,怎么也拽不住沉重如山的眼皮,再一次闭上,意识逐渐模糊,仿佛又一次要离体而去。“不要啊!”心中呐喊着,却没人能听到,反而隐约听到晌滢有些落寞的声音:“果然是我想多了吧。”
又不知过去多久。
再一次睁开眼,射入的是清晨的柔和阳光。他仰面躺着,正视着天花板。然而他的视野底部,余光隐约瞥到一个忙碌的身影。“是晌滢。”余光其实看不清楚,但他就觉得是。他全身仍然只有眼皮能动,不过已经不像上次那么费劲,这次似乎可以多支撑一段时间。“晌滢,看过来,看看我啊!”押挝心里呼喊着。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那身影从视野下方逐渐靠上来,但又似乎在忙着什么,没有立刻靠近。不过没关系!押挝感觉这次支撑眼皮的体力还十分充足,只要这样坚持下去,一定能看到。
终于!
那一双久违的美眸看了过来。
“押挝哥!”似哭似笑的声音,但无疑是那熟悉的音色。
“晌滢!”押挝在心里喊着,却说不出来。体表的触觉还没有完全恢复,隐约感觉晌滢亲在他的脸上,却感觉不真切。不知温存了多久,疲惫再一次涌上来,押挝昏昏睡去。
“蚊子姐姐!押挝哥醒了!”晚上,蚊女刚回来,就看见晌滢兴冲冲蹦到她面前。
“真的?太好了,我看看!”
“嘘!”晌滢忙拦住他,“早上醒了一下,又睡过去了,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要看的话小点声。”
“嗯嗯。”蚊女来到押挝的房间,“这床是?”
“哦,忘跟你说了。今天早上押挝哥醒了一次以后,我就去找了嗉酒姐姐,她说押挝哥身体机能正在快速恢复,体温会升高,现在天这么热,不采取点措施会中暑的,所以就给他换了张冰床。”“嗯嗯,晌滢妹妹真是细心体贴啊。姐姐最近都挺忙的,押挝就要靠你照顾了啊。”“没问题。不过,蚊子姐姐能不能说说,在忙什么啊?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对不起哦,姐姐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蚊女宠溺地看着晌滢。
“这样啊。没关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晌滢并不深究,还是笑盈盈道,“姐姐这几天每天在外面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定很累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来给姐姐做按摩!”
“哦?我的好妹妹会做按摩?什么时候学的啊?”“跟嗉酒姐姐学的啦,她本来是让我学会了给押挝哥做按摩的,因为押挝哥一直躺着不动,她说如果不经常按摩身体的话会萎缩掉,就算醒来也会变成废人……嗯大概是这么个意思,现在我每天早上都给押挝哥做按摩,才看到他醒过来的。练习了这么久,我的手艺可是很精湛的哦!”“这样啊,那真是太棒了,我就来享受一下吧!”
于是这天,蚊女舒展着修长的四肢,慵懒地趴在软绵绵的大床上,享受着晌滢的按摩。
“嗯~嗯”“啊~啊”“嘤~嘤”
骚气而销魂的呻吟声,让门外守候的侍女都表情异样:“我怎么都不知道,两位女主人关系这么好的嘛?”
若是仔细观察即可发现,晌滢的按摩不仅有着适应骨肉结构的力道和节奏变化,更是隐隐有着绿色流光,代表着晌滢的修为内力的运转。这内力当然不是攻击性的,而是表现出调养、滋润的温柔一面,结合经过训练的巧妙手法,令受者活血顺气、筋舒骨展,否则安能有此奇效,让修为更高的蚊女都舒服得娇躯微颤香汗淋漓?听着蚊女满足的声音,晌滢心里也是了开了花。之前给押挝按摩的时候,押挝是昏迷的,身体僵硬不能动弹,没有任何反馈。虽然晌滢无怨无悔,但终究是有些单调无趣,也不知道自己练习的手艺如何。现在逮到机会让蚊女体验一下,晌滢可是打起十足精神,轻拢慢捻抹复挑,各种手法变着花样的玩,除了嗉酒教的还有一些临时起意的自创手法,都让蚊女十分受用。“嗉酒姐姐说的对啊,按摩也是一门艺术。”现在晌滢感觉自己至少已经算是登堂入室,她仿佛能听到手中正被按摩着的筋肉的欢呼声,以及未被按摩到的筋肉的呼唤声,只要找到呼唤得最急切的部位施为一番,就能给蚊女带来至上的快感,比起那真正的鱼水之欢也不遑多让。
这种上境界的按摩术,自然也不是轻松可以施展的,虽然有蚊女不断的嘤咛声作为鼓励,晌滢还是很快感觉到了疲惫。“哈~欠~”晌滢揉揉眼,“好啦,我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唔呣……”蚊女已经睡着了。
晌滢不知道的是,经过她天马行空改进的按摩术,在一次不经意的泄露后广为流传,从此她成了后世大小按摩店必拜的宗师大家。此为后话不提。
第二天蚊女醒来,只觉翅膀异常有力,身体轻盈酣畅。她有些惊愕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逃怖前期圆满了!虽然这段时间大量的吸血积累是基础,但昨晚晌滢的一番施展也是功不可没。看着因为疲劳还在沉睡的晌滢,蚊女心中泛起阵阵暖意,这段时间在外面遭遇的种种挫折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来到押挝床边,押挝似乎也适时醒来。看到蚊女,押挝微微地笑了。从第一次睁眼到现在,押挝总算能够稍微控制一下面部表情了。“押挝,你知道吗,今天的日期。”蚊女坐在床边,看着押挝询问的眼神,“12975年,9月3日。押挝,你睡了一年半哦。”
押挝表示震惊,随后又有些感激和内疚的样子。“不用谢我,要谢谢晌滢才是。这么长时间,主要都是她在照顾你。为了防止你肌肉萎缩,你可能不知道,她每天都给你做按摩。昨天我也感受了一下她的按摩技术,说实话,我也是很震惊的。”蚊女颇有感慨地看着押挝,“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是拿你练过很久,才会那么炉火纯青,让我那么舒服,其中辛苦不难想象吧。这不,今天早上,我发现我修为竟然都提升到逃怖前期圆满了。”
押挝表示恭喜。“好好养身体,早点恢复,报答晌滢吧。”蚊女起身,“押挝,你这辈子,最不能亏待的,就是晌滢了。若是让她受了半分委屈,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蚊女半开玩笑地冲押挝抛了个媚眼,离开了房间。
……
“凰垦保佑!”押挝有些讶异的看着和晌滢一起来探病的嗉酒行着教礼,“押挝君没事真是太好了。”嗉酒虽然感谢凰垦,但是对押挝恢复意识的喜悦倒是挺真实。“篦孕大人已经知道了你醒来的事,但公务繁忙无法亲自前来,所以我代他向你表示祝贺。此外,我还带来了你去年任务的奖励。”嗉酒拿出一把长剑,“此乃圣剑·克拉伦特。篦孕大人知道你惯用匕首,不过大人认为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应当熟练使用各种武器,而不必专精单一,希望你能多加练习使用这种新武器。而且此剑封印着我主凰垦赐予的神圣力量,熟练使用以后一定能增加不少战力。”又拿出一把蓝色弓弩,造型如同张开翅膀的乌鸦:“这是炫翼弩,晌滢你一直缺少一把趁手的武器吧,这是篦孕大人的赏赐,希望你珍惜使用。”
押挝看了一眼圣剑,没有反应。晌滢一拍脑袋:“啊,对了,押挝哥现在身体还动不了。我来代收吧。”
嗉酒继续道:“篦孕大人说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不需要执行任何任务。而且,身体养好了以后,篦孕大人会安排你去玡琬学院进修。”
“玡琬学院?”晌滢眼前一亮,之前听烈肉介绍过魔法师公会玡琬学院的大名,想不到真的有机会去。“晌滢小姐也听说过吗?那想必也不需要我过多介绍了。需要说明的是,玡琬学院的招生由魔法师公会总会亲自监督,即便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后门,顶多帮你们多收集一些情报。能不能被录取还要看你们自己。希望你们去之前能好好准备。当然也不用着急,9月份投档报名,通过政审的可以参加10月份的考试,通过考试以后11月份正式入学。你既然醒了,我们这边自然会替你安排好报名手续,你只需要好好休养,10月份去参加测试即可。”
接下来的几天,押挝的感官和运动机能,因为意识的恢复,在主动运行《玫膛》功法修复身体的加速效果下,迅速恢复着。晌滢也一点点讲述了北家那边后续的处理。那一场试炼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最后的爆炸之后魔女之夜不见了踪影,兴许是被消灭了。须佐能乎自然是崩溃,众人都散落在海里。北家的救援因为种种原因动作慢了些,等北家某长老开船来救时,许多本来就受伤疲惫体力不支的北家子弟早已扛不住淹死、冻死了。修为高的外援、队长们倒还好,自己没事还能参与救援。但是北敻就没这么幸运了,虽然修为最高,但是受伤也很重,直接承受了大爆炸的主要威力,再加上之前维持须佐能乎和魔女之夜缠斗的伤势和消耗,已经是奄奄一息。救上船以后强撑伤势宣布了北噼队获胜,然后第二天就去世了,任由北家施展千般手段也无力回天。虽然还有炼尸之术,不过对自家先人使用还是挺犯忌讳的,所以就直接火化葬礼,北噼也就顺理成章接任了家主。当然以北噼现在修为还不足以独当一面,而是由长老们代权,日后收权又是个麻烦事。北噼当然不会忘记之前的承诺,带着烈肉和赌暑翻阅了家族收藏的文献。赌暑的事情很顺利,秽土转生得到了忠心耿耿的薜卖保镖。烈肉的事情就没那么容易办了,只找到了一些缓解之法,没法根治。先腹教国闻讯来接人的时候,北噼正在考虑联系虫族方面看看有没有办法。
总之,冒险团基本运转停滞,押挝这边自然有篦孕来安排。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过去,押挝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也迎来了出发前往玡琬学院的日子。“蚊女,明天你真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得知蚊女要单独留下,押挝有些意外。
“是的。因为不知道你要昏迷多久,照顾你的事我也帮不上忙,现在在这岂蠢城,我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蚊女趴在床上,享受着晌滢最后一次按摩。
“自己的事业?”押挝收拾着行装,“能告诉我是什么吗?这段时间你确实经常不在家呢。如果是什么麻烦事尽管告诉我们,肯定会全力帮助你的!”
“这个嘛……我想暂时先保密,虽然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情,但也还算不上麻烦。”
“这样啊,那我也就不探究你的小秘密了。不过如果真需要帮助,不用客气,立刻联系我和晌滢。别忘了我们可是经历过生死的伙伴。”押挝摸摸腰间,“可惜了,我的奥卡姆剃刀貌似掉海里了,不然真想把它送你防身之用。”押挝下床以后没多久就发现奥卡姆剃刀不见了,三棱军刺倒是还在,也不知道暴露了没有。问晌滢,问嗉酒,问蚊女,都是一问三不知,三问九不知。还好篦孕适时送来一把圣剑,虽然用不习惯,总比赤手空拳强。
“好了,我回来跟你们告个别,现在我也该走了。”蚊女起身,“我听嗉酒说了,你们这一去没有个三年五载怕是回不来,玡琬学院的毕业证可不容易拿到啊。要加油哦。”
晌滢有些依依不舍:“蚊子姐姐……”
“嗯?”晌滢招招手示意蚊女附耳过来。
Kiss.
“晌滢妹妹……”蚊女有些呆呆地摸着脸颊上晌滢的唇印。
晌滢小脸一红:“这是信物,蚊子姐姐一定不能忘了我们哦!”
“嗯嗯,肯定不会忘的。”
10月1日一大早,嗉酒就带着驼队来到押挝府邸前。仆从们七手八脚地把行李往驼车上搬。其实也没有太多行李,毕竟玡琬学院所在的珋崇城可是十分富庶的,只要有钱不愁当地买不到东西。至于钱,押挝晌滢这次可是公费出国留学,待遇本来就不低,再加上之前任务的各种收获,肯定不会为钱发愁了。“嗉酒姐亲自赶车啊。”押挝礼貌地打招呼。他虽然对篦孕更多的是警惕,但对这嗉酒还是颇有些好感,虽然信教,但为人也算比较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