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小兔子造型, 你给我切个耳朵出来嘛。”
病房内,阮渔脆生生地提着要求,右手抱着一个大块发光石头, 左手戳着一根牙签,上面是切好芒果块。
卓颜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孩子是病号,得忍。
她睁眼:“我不会切兔子。”
阮渔:“手机拿来, 搜一下教程。”
卓颜:“……”
她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认命地给阮渔找苹果兔子教程。
“……这也不像是兔子啊?”
这?
阮渔凑过看一眼:“跟我室友切得不太一样啊。”
卓颜摸个苹果到手里, 开始用水果刀削皮, 顺便问她室友切是什么样子。
阮渔:“正常一兔子啊, 大耳朵。这啥啊这,这是兔子?”
切成块, 兔耳朵是两片尖苹果皮。
夸它是兔子都得昧着良心。
卓颜:“你室友做什么样子,给我看看?”
阮渔:“在我手机里, 那会我们还比较流行吃东西之用手机拍照消毒。”
卓颜:“那算,你手机暂时不在这。”
吃什么兔子苹果, 切成块够。
卓颜利索地削好皮,把手凑到盘子上空,那么地给她划成块落下。
阮渔也是撒个娇, 没那么矫情非得吃造型, 拿着牙签戳一块。
“我想起来,我室友家里是开饭店, 练得一手好刀功, 还给我们萝卜雕花来着。”
说到这,阮渔显摆起来:“一次在外面吃火锅,她给一只鹌鹑蛋上描个龙猫出来, 然后下到底料里,我们几个看到底谁能吃到。”
卓颜:“最后谁吃到?”
阮渔觉得她实在多此一问:“除我还能谁?”
卓颜:“……”
对不起我忘记你这个设定。
她看眼阮渔单手抱着石头,问:“沉吗?”
阮渔摇摇头:“不沉,没多少重量。”
这要是真石头密度重量,那她早被压死。
卓颜:“你睡着这两天一夜,我们对它进行研究,只是依然没发现什么。本来想取样,不过连朔提到它作用,怕影响到功效,最后还是放弃。”
阮渔瞥一眼安生待着碎片,抬头:“我它到这直接跑呢。”
毕竟另一个石头在这边,而在碎片既往经历中,它与另一块碎片相遇时,激得跟遇到百八十年没亲人似。
“我要抱着它到什么时候?”阮渔问。
卓颜看下表:“还三十分钟,他们能到达这里。”
阮渔:“哦。”
要等是几位大佬,这一次不一样,碎片石头谜题将会被揭开,所,大家都郑重待。
连朔聂云知也只是阮渔在母巣里简单一说,具体细节还得她这个亲身经历者来描述。
如果不是她昏迷,这个答案该在两日告诉大家。
卓颜把旁边粥端起来:“你再喝点。”
阮渔皱眉拒绝:“我不喜欢喝小米粥。”
卓颜:“下一次再给你换,现在只小米。”
不惯孩子这挑食毛病。
她们都知,阮渔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嫌弃什么又绝对不接受什么。
小米粥处于不怎么喜欢但是要喝也没问题程度。
卓颜把勺子递到阮渔嘴边:“别浪费粮食。”
阮渔闷闷地:“哦。”
可是小米真不好喝。
“那你再给我切个刺猬苹果。”她得寸进尺。
卓颜翻个白眼:“我给你戳成刺猬。”
阮渔感叹:“人啊,对我好态度只刚醒那两分钟。”
卓颜骂:“你事多。”
这是一个发生在病房内解谜现场。
阮渔坐在床上,抱着那个一米多长大石头。
这东西造型很别致,像是从哪打碎,接触面崎岖不平,还凸起毛刺。
那么多年宇宙流浪,甚至没对这些尖利边缘造成任何影响,半点该侵蚀都无。
按理说,它早该变得跟鹅卵石一样光滑。
阮渔摸着其中稍微光滑一面,在静悄悄室内,缓慢地描述她在碎片内闻。
第一颗星球乱时候碎片从天而降、星球稳定后它离开、太空中飘浮、寻找下一颗星球漫长等待、星球生命陡现、依然无生命星球、遇到超新星爆炸时候快乐激……
如果时间够,阮渔甚至可在系统里将这些内容部画下来,改成画片给他们播放。
阮渔:“我问星际里人,知27星实际情况,恰好与碎片给我信息吻合。所,我觉得要带着它回来。”
她低头,看着那个安稳躺在病床上挨着她大石头。
“事实上,我也很诧异,它居然能忍得住不消失。”
阮渔,到达银尾星一刹那,碎片会陡然作更微小碎末,消失在这里,与另一块石头相汇合。
从阮渔这里知更面一些,她还跟异界人过交流,这些都能帮助专组人士对新一次穿越进行归档分析。
“你提到过,星际里正在爆发对虫族战争?可简单叙述一下吗?”人温地问。
阮渔:“然可。”
她知是系统告诉她,也曾跟连朔聂云说过,不过那会时间紧张,提到并不多。
“虫族是突然间出现在星际边界,他们那里已经数个星域联合起来组织,本身因资源发展问题,各星域在打仗。但虫族强势出现,霸占矿产星球,后来更是肆无忌惮扩张,慢慢地,星际这边进行联合,结成联盟。”
这大概是共同敌人带来压力。
“虫族与星际人形成拉锯战线,再之后,多高等虫族,唔这个是长着人脸脑子虫子,很……恶心。”
阮渔这时回忆起来仍然是一阵反胃。
她在醒来后,立刻让系统将整个过程拷贝下来,卓颜拿着东西交给其他人。
面这十几位应该还没功夫看,但肯定人已经正在观看视频。
朱晓倾:“你对他们更深解吗?”
阮渔想想:“其实没多少,接触时间不长,而且系统比较傻,解得并不多。主要还是在那待时间太短。”
连八个小时都不到,系统能摸出来这么多内容,已经很不错。
“但我猜测,他们跟这个碎片关系。”阮渔指指怀里大家伙,“可能不是催生,相比来说,我更倾向吞噬、利用这样关系。”
碎片是否存在促进生物、星球进可能性?
阮渔并不看好。
它似乎着自己章程,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条线把握得很稳。
“是不是觉得我想法很奇妙?”阮渔挠挠头发,“概率能说明一些问题,那么多个星球,它都没进行改变,我相信,它确实不能,或者说在避免做到这些。”
朱晓倾:“你觉得它是星球医生,而银尾星跟它治疗过星球一样,患是近似病症?”
阮渔“嗯”一声。
朱晓倾:“但你最初带回来石头对银尾星至今没任何影响。”
阮渔:“可是那块石头很小,也没这一块这么亮。”
亮度,似乎是碎片能量强弱标识。
大小应该也在此列,不然不必差异。
说到这里,阮渔将自己昏迷时做梦说出来。
“我不认这个梦是然无关,可能,是这个碎片联系到石头也说不定。”
她落入大海,到深海里过往某个小片段。
这什么重要吗?
这然很重要。
阮渔到,是生命逆转,是生物死亡与回溯。
“或许,你们可从中发现些什么,”她表示,“但最少要给我半个月时间。”
她会尽力用系统给空间便捷之处,连贯画面形式来表达她所所闻。
“好在,我记性还不错。”
短暂时间内一般不怎么忘记。
朱晓倾将她提到做梦一事认真地记下来。
他们交谈许久,从白天到夜幕降临,阮渔沉着应对,将自己想法与所盘托出,无一丝隐瞒。
直到最后,碎片一事避无可避。
“既然带回来,”在朱晓倾旁边一位女性说,“那,让我们看看它作用吧。”
总让阮渔抱着也不是回事,说到底,它在这里,也无法离开。
这个病房中心,圆五公里布置部妥,武器安保、能量测算、空气水文……他们严阵待。
阮渔愣住:“不需要再等等吗?”
葛焰心,眉间舒展:“不必,这么长时间,我们早做好准备。”
如果都如阮渔所言,那么,也没什么好准备,不是吗?
阮渔本这一次谈话后,起码要两三日时间需要等待,便他们商议要事。
碎片既然在来银尾星后没自行消散,那么很可能跟上一次一样,唯阮渔部松手,完不触碰之后,它会作碎末,继而无形。
她手指无意识地在碎片上摩·挲一下。
葛焰心注意到这一点,:“你不必紧张,无事。”
阮渔:“我没……”紧张。
她这是太意外,好吧,她确实点紧张。阮渔心想。
葛焰心做一个“请”手势。
阮渔看眼陪在自己身边碎片,不知何,从它表面看到雀跃。
阮渔:“???”
你是能听懂吗?
但这也极可能是她错觉。
阮渔抱起那个碎片,然后高高地举起,悬空放在床沿边缘。
“那我,”她试探性地问,“松手啊?”
葛焰心点头:“嗯。”
阮渔抿下嘴唇,不知怎么,她现在是挺紧张。
可能是这一次来人都比较陌生,又看着特气势吧。
她闭眼:“我松啊。”
不等回答,阮渔双手放开那个并不算沉重大碎片,任由它朝着地面降落。
没想象中“啪”一声,也没任何声音。
碎片那样悬浮在空中,停滞在阮渔松手高度,维持着那样状态。
它静悄悄地,没任何变。
阮渔没听到石头落地笨重声音,也没听大家窃窃私语或是震惊之话,于是睁开眼睛。
入目,是违反重力悬浮式碎片。
它一不,散发着微弱光芒。
那是它自从来银尾星后收敛起来光,不算强悍,远远比不上它给阮渔展示宇宙经历里曾经那般。
甚至,连在母虫身下光亮度都不如。
若非要对比话,大概是萤火与日月。
阮渔点手贱,她忍不住地捻捻指头,在三秒后,伸出小拇指点一下侧面。
“哎——”人出声。
下一瞬,那静止不碎片蓦地散发极亮光芒,皓如闪电,灿若朝阳,让人难直视。
阮渔却并未被刺激到,她睁大眼睛近距离地看着这碎片变,哪怕是所人都撇过角度捂着眼睛,她也没丝毫不适。
大概是到极限,盛大光芒之下,是陡然裂开碎片。
如同在其他星球一样,它碎末载体,在一处空间存在着,使这里显得雾蒙蒙。
而后,一切变只在倏忽间,像是一阵风吹来,它轻盈地向四周飘、离开、散落。
最终不。
阮渔追寻着其中一点,它们散四面八。
室内变得黯淡许多,没多会,大家适应这本来亮度。
“刚那是……”
不等他们询问完毕,外面走上出现三两急匆匆脚步声。
嘈杂、慌乱、急切,带着脚步主人粗重呼吸,还那难抑制震惊与惊喜。
“主任!长若板块出现异变!芙线整个区域部安静下来!没任何灾害发生!”
十几双眼睛看向那个推开病房门后大声宣告这一奇迹男人。
阮渔歪头,也同样看着这位她不认识人。
男人并未怯懦,也没不好意思。
他无法掩饰激地:“熔岩活退回地表下,地趋向平缓,裂谷数据还要再等返回,由海底火山引发灾害也暂停。”
他说:“这是奇迹啊!”
银尾星从熔融星球走来,冥古宙至今四十余亿年,一开始,这是一个着4000c无生命星球,后来逐渐冷却,老祖宗蓝藻给大量氧气,于是这里氧气臭氧层,于是这里开始朝着诞生生命条件进。
温度高会灭绝生物,氧气浓郁会灭绝生物,冰河期到会灭绝生物,小行星撞击也会灭绝生物……
生物太脆弱,星球又太漫长。
人类诞生到现在不足万年,而银尾星,已经46亿年寿命。
八百多年末日,他们都说,银尾星在执行新一次地表生物清除计划。
星球不在乎它上面什么,它也不在乎人类死活。
地震、海啸、火山、洪涝、雨雪、寒冷、炽热……
这八百年来,人类经历所灾害。
各地病毒实验室泄露,带来丧尸、变异植物,说到底,这是银尾星人类自找。部人类少数一批野心、恶毒、无耻买单,被迫走向艰难。
但在此之外,让人绝望,是整个星球环境变。
如果没一处是安宁,哪里又能算作是家乡未来?
阮渔呢喃:“所,你真是医生。”
自己带药来医生?
与银尾星并不处于同一维度地,12光年外一不算大时空裂隙。
它在这里飘着,未曾移分毫。
更不曾展现过自己威力,只是将撞到自己位置上星球进行吞噬。
不出意外,它会一直在这里待着,永无止境地待着。
直到,它变得更粗壮、强健,成一条伟大时空裂隙。
那个时候,它将会打破宇宙里所规则,把分隔时空挤压、掐瘪、戳破,吸收能量,壮大自己,循环往复。
没思维,没脑子,时空裂隙只是遵从自己本性行事。
它是喜欢吞噬任何带能量物体。
某一刻,静寂无边宇宙里,时空裂隙一根触角细微地。
而后,它像是发现什么一般,缓缓地,伸向某个位。
再漫长时间,对星河来讲,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遑论阮渔只是度过两年。
它看到亿万光年外被自己精心守护着银尾星身上斑斑伤痕,也到跨越时空时空裂隙,更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裂隙伸长那一只触角。
要等等,星河告诉自己。
现在还不是时候。
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