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月白的确一直以来都是人才丁旺的,这里歌舞声平,父王的顾虑,的确有他的道理,月白君王热情款待我们,整个皇宫看上去,虽不可以和我们天朝的相媲美,但从布置上看,也的确富不可侵,他俯首称臣,向天朝朝贡,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内有乾坤,另一就是单纯的贪图安逸享乐。
月白君王设宴款待我们,歌歌燕燕,好一派繁华盛世,奢华不减当天天朝为水瑶公主洗尘,一群舞女在我们面前抬腿,旋转,不过看上去,和凤仪阁的夜夜笙歌没多大的区别。或者,他当真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君王,有君王如此,乃月白子民之不幸,玄均,如果天朝将是你的皇土,希望你对天下子民负责才好!
我下意识的望向玄均,他闲适的举着酒杯,却把余光停留在我身上,我措不及防的低头,玄均,不要对我有所留恋,好吗?
席间,我借故不胜酒力,然后离席,对我来说,他们都是关紧要的人,没必要耗太多精力陪伴他们。站在回廊,清风疾疾,与天朝相比,月白的皇宫更开敞,没有高高的围墙,没有深锁的城门,没有严密的侍卫,月静夜深时的月白,更有一种安然恬静,十步一灯,灯火通明,说不上喜欢这里,只是觉得这里没有天朝的压抑,但如真要我在这里长居,或许当真做不到。
“王妃,该歇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叫暖心的丫环走过来,很规矩的唤我。我回头回之一笑,然后就随她去,想想好像我出来也有好一会了,宴会应该也结束了。
顺着小道回去,恰巧碰到月白君王和玄墨,月白君王拥着一个妖媚年轻的皇妃,听说她是月白君王新宠的贞妃,尽管不是倾城之容,但她谄媚的桃花眼,妖娆的妆容,和一身紧衣服饰,的确很容易引起一个男人的欲望,尤其是对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君王来说,他可以不要爱,可以不要过程,可以不要过去,但必须要占有,所以他新宠此妃,我觉得一点都不奇怪,不过一段年华一段爱而已。只愿年华褪去,爱逝去时,她无所怨言便好,选择以色侍君,你就该想到这一点的,色衰退,爱便尽。
我走过去,刚想开声,就听到月白君王狂傲的说:“我说王爷啊,你还真好福气,得如此美娇娘做王妃,不过男人嘛,哪个没个三妻四妾的,纵然王妃千娇百媚,可只伴一个女子,会少很多情趣的。”说完他用他的脸贴了一下身侧的人儿,毫不避忌,看似很享受。
玄墨爽朗的答道:“那是,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过一夫一妻的生活,那多无趣。”月白君王仰天大笑,然后离去,玄墨转身,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当然,说这样的话,你是千万个不不情愿让我听到,哪怕我只是你微不足道的王妃。玄墨试探性的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一直都在,不信你问暖心。”我斗气的说,心里睹着一口气,碍于暖心在这里,又因为我不算你的谁,所以我强压着不想言语。
“楚怜,我不是那意思,不过是......”玄墨呼出的气,都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暖心,不是说要歇了吗?还愣着干嘛。”我负气直接从玄墨身边走过,玄墨也随后跟来。男人,可以胸无大志,可以家穷四壁,但是负心汉,我真过不了自己,玄墨,你可以不当我是妃,但是你不可以做个负心人,我不够争气,还是被你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刺心了。
是月白君王的主意,抑或水瑶公主的主意,他们为我们准备的房很清雅,两重垂帘,黑色屏风上绣着两个淡然自若的姑娘,再过去便是粉色床褥,床头点着薰香,淡淡清香,有点欲意迷离,暖心很自然地上前整理床褥,然后安静退下,我对想拉近门的暖心浅浅的一笑,说:“暖心,帮我多拿一床被过来吧!”
暖心似乎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她愣了愣才说:“王妃的意思是?”
“我们南方人怕冷,我怕会冷醒。”
暖心出去后,玄墨走过来,他身上弥漫着满身酒气,兴许,他是有了些醉意,双脸泛红,酒后吐真言,我没有不信他刚才所说的话的理由,我们就这样干坐着对恃,玄墨还是憋不住了,才说,“我刚才,不是那意思。”
我没有理会他,望着摇曳的烛光,飘忽的心如同它这般不安分,当所有人都说你是浪子时,我不信,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决定放纵你,不是为了你浪子回头,是我根本就不认为你是浪子,可是现在呢。
暖心拿了一床被褥放在床上,很识趣的退出去并带上门,我走过去反锁,对玄墨说,“王爷,不早了,你也早歇吧。”然后拿着那床多余的被褥,在地上打铺,玄墨甚是不解,“你这是?”
“还不够明显吗?男女授受不亲,楚怜不应该和王爷同躺一床,这于礼不合。”我没有望他,继续打铺,说真的,我有点在斗气。
“胡扯,我们一直不是好好的吗?狩猎时我也睡你身侧,那时你怎就没说于礼不合了。”
“楚怜不想防碍王爷享齐人之福。”我直接对上玄墨微怒的双目,理直气壮,是的,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惹怒他来发泄的。
玄墨倒抽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静他的情绪,“那好吧,地上寒凉,你去睡床,我睡地。”
“王爷千金之躯,楚怜怎敢委曲王爷呢,再者楚怜没那么矜贵”
玄墨挤着我的衣襟,怒斥“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我摆脱他的手,同样的嗔怒,“是我无理取闹,还是王爷你蛮不讲理,说好了的要对寒烟不离不弃,你从没想过要过一夫一妻的生活,算什么意思,你可以糟蹋我,可以无视我是你妃,但是寒烟呢,你怎能这样待她,你是她唯一的依靠,王爷,你怎就忍伤害她。”
“如楚怜,你以为你是谁,本王对得起谁,对不起谁,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了,简直不知所谓。”玄墨脸暴青筋,一副怒不可言的样子,更因带着几分酒气而双脸通红,就算强词夺理,依然那样的不可一世,这个男人,瞬时我觉得那样陌生,那个温方儒雅,那个体贴寒烟,那个玩世不恭的男子,就是他吗?
沉默片刻,我直接躺在已铺好被褥上,地上寒凉,也凉不过你只言片语,你总是很轻易的一句话,我便无言以对,是的,我不是你的谁,说好了的各求己安,我就不该越权过问你的爱或不爱,对得起或对不起!
玄墨背向我,却说出了一句软话,“算了,我不跟你吵,你执意要这样的话,那就去睡床,这是命令。”
我失声笑了,“王爷,我不是你的随从,请你也不要妄想,命令我。”
“你……”
“还有,王爷,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这段挥霍无度的感情,是你玩不起的,还是,你早忘了寒烟那段纸醉金迷的日子,是怎么走过来的了?”我无力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