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掠过我脸上,落在雨萍恬淡的脸上,我伸手挡住阳光,顿时,倦意全无,侧身看着雨萍,我轻浅而笑了,她的睡相极好,发际不乱,眉心平展,嘴角含笑,是个甜美的女子,她醒时,就从没有这般安静的,又或者说,是安祥的,安祥而笑,安祥而眠。
我爬起床,大年一过,冬天的气息就缓和了下来,凤阳镇现在是,只有干风,没有飘雪,习习晨风,吹在脸上,有种微凉的清新感,有句老话说,环境易激起思念之情,这话,一点都不假,从二楼的窗口望下去,街道空旷无人,举目望去,冷清得,和这个冬天的清晨,可以浑作一谈了,然后,思念,涌泉而来。
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雨萍,把窗关小了点,穿上件浅蓝长裙,下楼。
见着我,掌柜走了过来,微微屈身,“王妃,今个儿怎那么早了,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我睡醒了,就出来走走,掌柜,你忙你的吧。”自从得知我是王妃,掌柜对我,总是,以礼待之,此礼,则是民妃之礼,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没有点头哈腰的那种卑微感,却还是让我不习惯,倒是老板娘,我说了几次,她待我,就一如既往了,同样贴心得,让人心舒。
雨萍一睡醒,就强拉着我陪她去看杂技了,回到福来客栈,正好玄华驾着辆豪华马车,向我们慢慢驶过来,我和雨萍刹时,脚步都迟疑了,目标呆的望着停在我们面前的马车,我没想到,真心没想到,玄墨会那么快就返回了,我更没想到,寒烟也会出现于此。
玄墨半挽半抱着寒烟下车,穿着粉色长裙的她,在玄墨的拥抱下,映得酡红的双脸,更是娇俏迷人,上官少楚说,寒烟涩而俗,是吗?看着寒烟微微隆起的腹部,我怎么是越看,她越是动人,越是,万种风情呢?
就我个人的看法,这天下,没有哪个女子,可以比将为人母的女子更动人,更妩媚了吧?她是温柔的,是自满的,是含情的,是满目温情的。
站在女子角度看寒烟,她的美,有着点苍白,却不失娇羞,有着点木讷,却不的失含蓄。
寒烟走到我面前,双手放在腰间,正想屈身行礼,我扶起她正向下屈下的双手,“寒烟,自家人,况且在外,礼数这些,能省就省吧。”
说着,我上前,紧紧的拥抱了寒烟,这时的她,风情饱满,我是感动多于惆怅,“寒烟,恭喜你,要做娘了。”
寒烟退出我的怀抱,温情而笑,“谢你,王妃,你也快有那么一天的了。”
不知为什么,寒烟对着我,总有着别样的涩痛,明明是一件开心的事,明明是的,可是,寒烟给我的感觉,是那种,万般苦楚,有口却难言似的,她愣愣的看着我,看得那样专注,以致至,忘了所有旁人。
我展眉,平缓语调的说:“寒烟,你也是的,都身怀六甲的人了,还周车劳顿都出来,如果有什么不便的,让我如何安心。”
寒烟刹时仓促的收回看着我的目光,转而低婉而笑,温语而道,“王爷说,要接王妃回府,寒烟心里就急了,寒烟就急着看看,这一年没见,王妃变成什么样了。”
“还能变去哪里,你看,还不是老样子。”我双手一摊,转了个圈,其实,心里有些许压抑,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像心,在那种无边的地方,挣扎着,有依若无依,心定亦心乱。
“是啊,还是老样子,还是那样,风华绝貌。”一句戏话,在寒烟明澈的笑里,让我有种她受伤的错觉。
上官雨萍走上前,咧嘴而笑,“寒烟姐,一年不见,你也还是,风姿卓约。”
寒烟娇憨的笑了笑,“你这丫头,嘴皮会说话了。”
“本来就是,在我心里,寒烟姐姐永远是美丽的。”上官雨萍努嘴的答着,这话,让别人听上去,撒娇之余,又不失假,轻而易举的,就扫走寒烟脸上的阴霾。
玄墨插在我们中间,暧昧的挑逗我,“楚怜,你和寒烟说了那么久,都没理我,怎么,这几天,有没有很想我?”
“这几天,我和雨萍没日没夜的玩,哪能抽出时间想王爷了。”我昧着良心的说,然后挽着寒烟进去,视纯线扫到她稍圆而鼓的腹部,有人说,怀喜的人,如果肚子是圆的,会是生儿子,我的心,莫明的骤乱了一下,是那种不安和恐慌。
月色静下,我的心,依然未能平伏,久久而忧的感觉,像在怀里揣了个兔子,骤然跳动,玄墨端碗茶递给我,握住我的手,眉头微蹙,“楚怜,你怎么了,手那么冰,白天也是,脸色都白了,心神不定的,喝口茶定定心。”
我纠眉,“王爷,你怎么就带寒烟来。”
“就为这事?寒烟说一年没见你了,急切想见到你,我没想到,你会介意的。”玄墨理所当然的说着。
“我不是介意。”我苦闷的说,揣着有点忐忑心,“我是怕路上,她有什么不方便,我会不安心的”
玄墨拥我入怀,轻软的说,“没事,就一天的路程,我们明天就回去,再说,寒烟不过才有喜两个月,多走走也是好事。”
“嗯。”我轻微的点头,心,却在不知某个角落,空了一块。
玄墨又说,“还有,楚怜,父王答应了我,不追究你的过往,不过,你也不能凡事太逞强了,懂不懂?”
“知道了。”话虽这么说,可是,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逞强,他们之所以用逞强来说我,无非是觉得,在很多地方上,在很多事上,我追根及底了,而往往,这些根底,都是我不应该知道的。
早早的玄华就备好了车,知道我们要离开凤阳镇,村民们都难得的起了个早,顶着微寒的天气,都来给我们送行,热热闹闹,推推攘攘的,好不容易上了车,玄华扬起马鞭,我的思想,突然的,就搁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