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喝酒, 好多人在看他,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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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生微微蹙眉,他还没来得及看须瓷的综艺, 自然不清楚姜诞是谁。
须瓷抿着唇:“他在里面待过。”
傅生瞬间明了,他走到一边去打了个电话给管绍:“你找人联系一下他,探探口风, 看看是单纯的想蹭热度还是受人指使想搞事。”
“行。”
“如是前, 那就想办法把他签下来,先稳在手以防后患……如是后者,告诉他, 不论对方开价多少, 我们双倍给。”
“ok, 我找人去。”管绍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椅:“你俩都公开了, 那套公寓还要继续租吗?”
“……先租着,他东西都还在里面。”
管绍给到须瓷所谓的包住宿待遇,其实不过是傅生给须瓷的私待遇。
这边确实可以包住宿, 却是那种好几个人住一栋房子的, 虽然是一人一间, 终归没有公寓来得舒服。
即便那时候傅生还没想好拿须瓷怎么办, 还是习惯性地不想让须瓷受到一点委屈。
房子是一季一交,现在已经两个多月, 该交下一季的房租了。
“行,新房准备装修了跟我说一声,给你找装修团队。”
“好。”
挂完电话,傅生回到桌前,对上须瓷软软的眼神, 没忍住揉了揉他脑袋。
“别担心,不会事。”
须瓷嗯了声,他向来不担心这些,只要傅生没问题,那一切就都没问题。
“喝点酒?”
罗裳搬来一箱啤酒,除了他们这桌外,其他桌基本已经喝嗨了,年纪轻点的在讨论八卦聊火热,年纪大的都在满嘴跑火车,牛逼吹翻天了。
“那就喝点,龙虾不配点啤酒那怎么行?”白棠生爽快地开了六七瓶,“傅导喝吗?”
“喝一点也行。”
“叶老师呢?”
叶清竹接过白棠生好的酒:“好久没喝了,不过你说得对,龙虾得配点啤酒。”
“小瓷要不要也来点?”
“嗯……”须瓷又觉太冷淡,学着傅生的样子补充道,“喝一点。”
只有叶清竹和须瓷将啤酒倒进了杯子里,其他人都直接对瓶喝,众人同时举起手里的酒,白棠生笑道:“敬明天。”
敬明天。
敬未来。
“多吃点,少喝点,喝多了胀胃。”傅生倒不介意须瓷喝酒,虽然总把他小孩,到底不是真小孩子,喝点酒也没什么。
须瓷点点头,桌六人就他话最少,即便是和众人不怎么熟的乌柏舟,也会时不时搭上两句。
在傅生和他们聊天的同时,须瓷倒是替换了他手头的工作,始剥龙虾,剥一颗就喂到傅生嘴边。
傅生无奈一笑:“剥着不累?”
须瓷摇摇头,将龙虾送到他嘴边:“吃。”
以前须瓷没剥虾壳的习惯,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傅生就习惯性地照顾他,出去吃个饭方方面面都把他照顾好。
说句不好意思的话,须瓷在遇到傅生之前都没吃过龙虾。
小时候他想吃,父母不让,说什么不干净不卫生,就是不想花钱,长大以后他就是想吃什么也不愿意开口了,直到遇见傅生。
从一始,傅生就将吃虾剥壳这项工揽了过去,没给须瓷展示的机会。
这就导致了须瓷现在剥壳的速度特别慢,点笨手笨脚的感觉。
须瓷努力学习着傅生熟练的样子,将虾肉从刻里剥出来,再剔去虾线投喂傅生。
傅生只得张口吃下,看着须瓷低着脑袋专注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除了龙虾外桌还烤鱼,海鲈鱼刺少,傅生夹一块喂给须瓷:“别剥了,吃菜。”
“再走一个。”罗裳抬起酒瓶,“就祝剧组顺利杀青。”
“可别毒奶。”傅生失笑,还是给面子的抬起手,顺便帮须瓷倒了半杯,六双手聚在一起,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地上空了一个又一个酒箱,浓郁的酒气和香辣的龙虾味混合在一起,再配合着清凉的夜风,惬意无比。
傅生的脸染了些许薄红,这两年在国外忙于事业时常应酬,他酒量好了很多,还是有点不耐受,一喝就上皮肤。
须瓷悄悄在桌下握住傅生两根食指,小声道:“难受就少喝点。”
“还好。”傅生顺势握住须瓷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
旁边离近的那桌个摄影师,三十多岁了,约莫喝点多,竟然没发现叶清竹就坐在他旁边桌。
“我年轻那会儿跟着师父跑剧组,跟裴若打过照面……”
“长得那是真特么好看,比我也就差那么一点点……”
叶清竹垂了眼眸,轻抿了一口啤酒。
“你就吹吧你!”旁边人尴尬地瞄了眼叶清竹,低声对摄影师说,“别嚎了,人叶老师就在你后面……”
“什么叶不叶的……”摄影师咕哝着,继续描绘着他记忆里的裴若,“虽然没我帅,人比我好……”
“那一年我爸在工地上摔着了腿,家里为了供我学摄影是一穷二白,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我躲在厕所里哭,丢人哪……刚好被裴老师撞见了。”
“裴老师话不多,直接给我转了两万块钱,我厚着脸皮问他要了微信,说赚到钱了就还他,结……”
“赚了十一年的钱,也没能还掉年的人情……”
附近听到的人瞬时安静下来,娱乐圈就这么点大,在场年纪大点的都跑过不少剧组,见过裴若的自然不止他一个。
人拍了拍摄影师的肩,安慰道:“捐给孤儿院也可以。”
“我捐了……不知道他在天看见了没有……”
叶清竹没往他们那边看,闻言看了眼布满繁星的夜空,面色清冷。
很小的时候,孤儿院里的孩子都特别依赖老院长,老院长身体不好,就时常跟他们打预警,安慰的话也跟其他大人一样俗气。
她说人都是会死的,死后就会住到月亮上,到了晚就会出现在夜空上,注视着地上的家人,保佑他们。
今晚的月亮不圆,是个月牙状,是很亮。
叶清竹微扬着下巴,从容缓慢地将手中的酒喝掉了大半瓶。
她无视了那边一直默默注视她的丰承,低声对他们这桌人说:“我先走了。”
丰承咬了咬牙,也跟着起身走到他们这边,抿了下唇:“我送你。”
“不用。”
“喝多了不安全……”
“我说不用。”
叶清竹眼神很清明,她淡淡地瞥了眼丰承:“别太念旧,你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罗裳见势站起来,朝丰承一笑:“刚好我也吃饱了,我和叶老师一起回去吧。”
丰承:“……”
他愣愣地望着叶清竹毫无留念的背影,嗓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梗生疼。
句话倒是没错,越是深的人越是绝。
白棠生无声地叹了口气,招呼道:“小丰就坐这一起吃吧。”
须瓷一直低着头没说话,怕傅生吃腻小龙虾了,又始给他挑鱼刺,海鲈鱼刺少,很快傅生面前就多了满满一碗鱼。
丰承坐了下来,望着须瓷给傅生挑鱼刺,乌柏舟时不时给白棠生夹菜,瞬间更难过了。
“……别喝太多。”
看着丰承一瓶接着一瓶下灌的架势,就连傅生都没忍住提醒一句:“喝多了对胃不好。”
“我……”
刚口说第一个字,丰承就卡壳了,打了一个酒味儿的嗝,须瓷抿着唇,往傅生这边靠了靠。
丰承梗红了脖:“我知道他很好,所人都在说他好,可他已经走了呀……”
其余人:“……”
丰承有些委屈地嘀咕道:“他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他这些天刷着微博,到处可见别人在惋惜裴若和叶清竹的爱情,就连剧组里,在避开叶清竹的地方,也都有人小声说讨论说如裴若没死,那他和叶清竹如今应该也是人人钦羡。
就连那些叶清竹的老公粉都觉她和裴若很般配,都认为他们拭去的青春太可惜,如裴若还在就好了。
所人都在说裴若很好,这让丰承连宣泄的由头都没,他连嫉妒都不敢,哪怕多一点异心他自己都觉像是在无理取闹。
太难受了。
“傅导,我也走了……”丰承在这桌喝了四五瓶酒,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傅生站起来:“我找个人送你。”
这会儿大家都喝嗨了,没多少人注意他们这边的角落发生什么事,傅生也不可能先走,毕竟他要留下来买单,还看着众人安全回到酒店。
白棠生和乌柏舟推开椅站起来:“我们送他吧,刚好不早了。”
“……行。”傅生无奈一笑,“到酒店了跟我说一声。”
“好。”白棠生拍拍傅生的肩,“放心,我没醉。”
丰承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倔强地拒绝着白棠生的搀扶:“我自己可以!”
“我都喝醉了,她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因为她的心人永远地停在了最美好的年纪,不会中年发福出现啤酒肚,不会脱发变成地中海,他永远都还是那个青春阳光、带着温柔笑意站在阳光下,喊着小可爱的那个二十三岁青年。
他烙在了叶清竹心,烙进了她整段人生。
所以她盲了,再也看不见别人。
……
“刷卡。”
傅生付了钱后,让大家三两成群地回去,不要单独一个人走,到酒店了立刻发信息报平安,毕竟醉酒真的容易出事。
他自己也点微醺,须瓷一直跟在他身旁。
就连老板都夸了一句:“这你弟弟啊?真乖,比我家那小听话多了。”
傅生揉揉须瓷脑袋:“他特别乖。”
微醺的傅生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衣扣扯开了两三颗,脖锁骨都泛着红,脸上不似平日对旁人的冷淡,带着星点笑意。
须瓷不高兴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傅生,见他付完钱就拉着人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