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一个。”
“……”
须瓷缓缓张口, 吃下了一颗虾滑,今天真不是因为胃口不好,为长期饮食量少, 导致他胃口也变小了,吃不了太多就会饱。
但傅生刚刚显然心情不佳,须瓷不想让他难受, 就一直听话地喂什么吃什么。
傅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自然看出须瓷在让着自己,心里又暖又好笑,刚好看不惯须瓷的小胃口很久了, 借机让他多吃点。
见傅生还要夹菜, 须瓷连忙他的拉到自己的胃部贴着:“看它都鼓起来了, 真的吃不下了……”
“……”
傅生被逗笑了,他顺着须瓷的胃朝下摸去:“肚子好像也大了点?”
“嗯, 不能……”
须瓷本想说不能吃了,结果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见傅生贴着他的耳际问:“是不是怀了?”
“……”
须瓷耳根先是红了一下, 但很快脸色变得苍白下来:“哥……你想要孩子?”
他们都是男人, 辈子注定无法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如果想要小孩, 只能进两个途径,领养、或者找个女人结婚。
不说找个女人结婚一项, 单就是领养须瓷都无法接受,他不愿意和任何一个人分享傅生的感情。
他要傅生的视线永远注视着自己一个人,否则嫉妒泛滥下,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会做出什么。
傅生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调戏会让须瓷想这么多,他无奈笑道:“不是正在养吗?”
“……”
须瓷一时没转过弯来, 傅生捏捏他的脸:“辈子养你一个就够了。”
还真应了梅林的话,对如今的须瓷来说,傅生每一句不经意的话都会被他放到心里百般揣摩,想着其中的言下之意,哪怕傅生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
哄小孩是门技术活,傅生早就轻车熟路了,没两句话就让须瓷恢复了平常的情绪。
吃完饭他们就要去机场了,傅生一拎着大包小包,一牵着须瓷往安检口走,为体型差的缘故,倒像是哥哥带着弟弟出远门。
两人戴了口罩,但依然可以看出几丝优异的长相。
须瓷有些紧张,怕傅生被认出来,如果真的有人像追其他明星一样当面喊傅生老公,他真的会炸。
须瓷被认出来的可能性相对小一些,他没什么路照,网友们对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脸了,而且大多数还是戏中的脸,在了解不够全面的情况下,认出来倒挺难。
今天的案件要比平时严格些,不过都与他们无关,二十分钟后,两人顺利坐上了飞机。
傅生定的依然是头等舱,座椅舒适,空间宽敞,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总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须瓷。
“还耳鸣吗?”
飞机已经起飞了,须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想装一装就看见了傅生淡淡的表情,顿时感觉不对劲。
“听罗裳说,来的时候坐飞机一点没看出难受,还在玩机?”
“……”须瓷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他刚和傅生在一起时就撒过的谎,虽然不是有意,只想傅生多关心他一点,但确确实实是谎言,而傅生不喜欢谎言。
须瓷脸色有些苍白,他不希望过去那个还算正常的自己,在傅生那里的好印象慢慢破灭。
“小骗子。”
傅生倒没生气,他对须瓷向来没什么底线,种无伤大雅的小谎言更不算什么,就当小孩是在撒娇了。
“对不起……”
“不用道歉,没生气。”
傅生感觉须瓷脸色有点太差了,他探身摸摸须瓷脑袋,有点烫。
傅生微微蹙眉:“发烧了不知道?”
须瓷有些茫然:“……”
傅生仔细感受了一下,应该是低烧,温度不是特别明显。
飞机上没有水银体温计,刚开始低烧吃药也不太好,他让空乘人员送来温水,给须瓷喝了些。
“难受吗?”
须瓷迟疑一秒:“……有一点晕。”
傅生将他的座椅往后调了些,然后把放在他腹部让他抓着:“不舒服我们就先睡会儿。”
须瓷其实没怎么难受,他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在生病。
但看着傅生关怀的样子,好像身体真的变得娇气起来,有些难受。
傅生探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睡吧,到了我叫你。”
被傅生么温声哄着,他好像真的来了点困意,意识慢慢模糊,只有掌心的温热触感一直在。
须瓷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出现在一栋房子里,虽然长相不清楚,可他就是觉得人是杜秋钏。
随后林染出现了,她抱着一个孩子,像黄乐一样放了一大火,一切都燃烧起来。
杜秋钏在大火里挣扎着,痛喊着,林染和她怀中的孩子跟着燃烧起来。
但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须瓷道:“再见。”
须瓷本能地在害怕,他往后退缩着,不愿意面对一切,不愿去瞧即将被大火燃尽的林染。
他后退着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很宽阔,很温暖,那个人握住了他的,轻轻蒙住他双眼,轻声道:“别怕,我们回家。”
……
须瓷缓缓睁开了双眼,对上了傅生微蹙的眉头,傅生正在探他额头的温度。
“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
傅生低头亲了须瓷一口:“已经在降落了,酒店我们好好休息。”
发烧不算奇怪,他们昨晚折腾得太狠,须瓷又固执地不让他戴防护措施,尽管最后清理得很仔细,但多多少少会有些许残留。
再加上今天哭了一场,情绪起伏大,生病是正常。
下飞机的过程中,须瓷全程被傅生牵着走,就像带着孩子出游的家长怕小孩走丢一样,走到哪牵到哪。
甚至还有路人拍了照片,他们也都没管,须瓷是因为没看见,傅生是不在意。
须瓷的小行李箱已经被罗裳他们提前带走了,于是傅生唯二的李就是商场买的大包小包,还有跟个精致瓷娃娃似的须瓷。
到酒店里,傅生第一时间给须瓷量了体温,依然还是低烧,他先用微凉的水将毛巾浸湿,给须瓷进物理降温。
“不要走。”
傅生是想去浴室冲个澡,没想到刚起身就被须瓷抓住了:“好,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今天也没出汗,向来秉持着不洗澡就不可以上/床的傅生淡定地靠躺在床头,将浑身发烫的须瓷往怀里一裹:“困不困?”
须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傅生的机来了通电话,是他下午播出去的那个。
“杜秋钏找到了。”对方开门见山,声音有些沉重。
“怎么样?”傅生问。
“不太好。”电话对面的男人顿了顿,“死得很惨。”
傅生明显感觉到怀里的须瓷浑身一颤,突然有些后悔当着他面接电话了。
须瓷尝试几次,口中的音节都没能发出声来,还好傅生帮他问出了口:“那,林染呢?”
“还在追查,案发现场没有她的踪迹。”
“……”
“我得挂了,今天恐怕要通宵了,就是来跟说一声,们别太担心,未必就是她做的。”
可这话一点安慰的作用都没起到,除了林染,还能有谁呢?
须瓷紧紧抓着傅生的衣服,像是失声了一样,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