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依然是ng, 傅生捏捏眉心,顾忌着小孩在身边,没发火。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丰承说:“这一次自然很多了, 但情感不够,洛煌在这与其他主子是不一样的,身为一个阉人, 却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但身为首席监,最懂得的就是掩饰情绪——”
“要把爱藏在眼底,面上有多圆滑, 背后就有多深情。”
丰承看了眼不远处正和白棠生说笑, 没分他一丝眼神的女人, 再看看傅生即便训他,也没松开旁边须瓷的手……
他心上泛起了许苦涩, 突然便悟了几分戏中男二尚喜的心态。
尚喜心悦洛煌,但地位之差以及他是个阉人这事,让他明白两人之间并无能。
于是他只能望着洛煌身边桃花不断, 望着她与别的男人谈天说笑, 自己只能隐忍地站在远处, 什么都做不了。
须瓷瞥了他一眼, 握着傅生的手摇着玩。
傅生立刻侧眸,语气瞬间温和了几分:“怎么了?”
丰承:“……”
心态崩了呀!
“第十九场一镜七次!”
【洛煌闲散地坐在主位上, 垂眸望着下方站着传递圣意的尚喜:“……听说尚公公带了位徒弟?”
尚喜微不见地僵了一瞬,但又很快放松下来:“正是。”
洛煌轻笑了声:“尚公公愿割爱将徒弟让于本王使唤几日?”
“……这是他的福分。”
所谓使唤几日,尚喜自然明白其中意,无非就是房里那事。
他领了意,恭敬有度地和洛煌告退, 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眼中的克制隐忍再也无法隐藏。】
一个卡字落下,丰承终于松了口气,叶清竹也淡淡望了他一眼,说出了几天以来和丰承的第一句交流:“不错。”
丰承张了张口,道谢的话还未到嘴边,就见叶清竹已经转身离开,好似刚刚那句话就只是对一个普通后辈的夸奖而已。
这一次情感很到位,傅生缓了脸色,说了句“不错”。
一旁的须瓷幽幽地眼神扎了丰承一刀。
丰承:“……”
傅导,您还是别夸我了,我怕被刀死。
须瓷扯了扯傅生的手:“想喝水。”
傅生闻言去找了个杯子:“吸管喝,别把唇膏擦掉了。”
丰承:“……”
他究竟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溜得远远的目不斜视不好吗?
下一场就是须瓷和白棠生的戏了,白棠生的造型没有变化,一声青衣雅致出尘,而须瓷则穿着白色亵衣,脸色和唇色都偏苍白得紧。
傅生不喜欢须瓷这幅装扮,哪怕他是在扮演戏中角色。
“第二十场一镜一次action!”
【慕襄从长达万年的梦中惊醒,他微微坐起身,被褥从肩头滑落,露出他大片白皙的胸膛。
他微微侧眸,便对上了师禾看过来的清冷视线。
“醒了?”
师禾没听到慕襄的回音,对方的眼神如同深渊一般,深沉复杂。
他难得蹙起了眉头。
慕襄偏开视线,轻声说了句:“多谢师照顾。”
这是他和师禾的初识,他早已经历过无数次。】
这一场被ng了,不担心须瓷淋雨生病,傅生自然不会放过追求完美的机会,何况须瓷表现确差强人意。
“轮回了万年,这个场景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以至于后来的每次重生,都是为了等待重逢的这一刻。”
傅生耐心地跟须瓷讲戏:“很累了,但师禾依然是心中的那抹净土,眼神要再沉重一,要更复杂……毕竟上一世,死在了他手中。”
慕襄这个角色到须瓷,其真的有托大了。
毫不夸张的说,他的戏份虽然排在男四,但设定确所有角色中最复杂的一个。
他在现代重生到这个空后,又经历了万年的轮回,每一次都会回到和师禾初遇的场景,他的人设也是最有张力的一个。
原著粉们对这个角色的期待度非常高,甚至不亚于男主,傅生将这个角色须瓷,除了叶清竹没说话外,其他所有人都是反对的,包括制片人。
“第二十场一镜二次action!”
这一次前面都还算不错,但须瓷的亵衣张的大,露点了。
“第二十场一镜次action!”
傅生皱眉:“情感过头了,经历万年后,慕襄对师禾不应该再有这么炙热的情绪。”
“第二十场一镜四次action!”
傅生这次更直白:“浮夸!”
他出五分钟间让须瓷重酝酿情绪。
须瓷抿着唇,沉默地低头看着剧本。
周围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平日里对须瓷宠爱有加的傅生在拍戏会这么严格,都是暗暗咂舌。
手机滴了一声,须瓷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叶清竹发的:
——想想那天在ktv里,和傅生遇见的情绪,代入一下,比那更隐晦一,一意外,多一沉重。
“……”须瓷看了眼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和江辉说什么的傅生,轻轻地垂了眼眸。
“第二十场一镜五次action!”
须瓷将不远处的师禾看作傅生,回忆着当初傅生为自己付五十万违约金,他说谢谢的心情。
“多谢师照顾。”
一声卡字落下,这场顺利通过。
傅生坐在原地垂眸发呆的须瓷去,轻轻地揉了揉他脑袋:“真棒。”
须瓷勾着傅生的手,还是没出声。
傅生捏捏他指尖:“我跟道歉,刚刚凶了。”
“……没关系,凶的不是我,而是在演慕襄的我。”
须瓷回了神,认真地抬眸看他:“这不一样。”
傅生心颤了颤,小孩乖得不像话,他没忍住把人拥入怀里,力揉了揉脑袋。
“崽儿怎么这么乖?”
“……”
不乖的话,还喜欢我吗?
须瓷无意识地碾着指尖,闷声不说话。
“咳!”江辉清咳几声,“们多注意点,导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让底下的人怎么活?”
“……”傅生往周围扫了一圈,原本都在偷看的工作人员纷纷移开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完戏后,须瓷反而没了困意,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件套头卫衣。
这是他自己选的,因为只要是这套头衣服,傅生都会手把手帮他穿上,他也以在清晨多和傅生亲近一会儿。
说话间,苏宏康老爷子了过来,他刚一个摔了一跤的工作人员处理完伤口,顺道来看看须瓷的手能不能拆线了。
苏宏康知道须瓷刚拍完雨戏,仔细检查了一下:“等会再上点药,养两天就以拆线了。”
须瓷小声道:“……好。”
今天第十八场的雨戏,也是在苏宏康的首肯下,傅生同意须瓷开拍的。
因为伤口基本都愈合了,短间碰点水问题不大。
下场戏是女一魏洛和刺客之间的打戏,魏洛穿得单薄,打斗的过程中甚至露出了手臂和小腿。
原本手臂上须瓷曾看到过的红痕已经不见了,只身下平滑的皮肤。
以前惹傅生生气了被打屁股,打得过重也会留下这样的红痕,但要比魏洛的看起来轻一点。
须瓷不关心别人的事,但对于叶清竹总是多会留意几分。
他总觉得魏洛和叶清竹之间,有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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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众人都累到了,今天是开机以来戏份最密集的一天。
“大家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傅生早早跟餐馆定了夜宵,让他们直接送到酒店房里去。
须瓷还在一旁安静坐着,傅生过去牵起他:“累不累?我们也回吧。”
虽然须瓷一天下来没做什么,大部分间都做在小板凳上等他,但傅生总怕他累到,江辉的话来说:“坐着都累的话,干脆搬个床来让他躺着吧”。
两人大手牵小手地在小道上,从这条路回酒店要比大路远一,但气氛更静谧,只有隐隐蝉鸣响在耳边。
刷开房门,傅生先浴缸放热水:“等泡完澡,夜宵也差不多送来了。”
须瓷点头:“好。”
卫衣是傅生穿上的,脱自然也由他来动手。
但他在里面待了不过一分钟,把小孩扒光后送进浴缸,叮嘱了一句别让手泡水就出去了。
一直等到须瓷跑完出来,傅生进去冲澡。
夜宵准到了,须瓷打开门,送餐员笑道:“我看备注是917号房间的夜宵也送到918对吧?”
须瓷嗯了声,接过两份夜宵就关了门,留下愣住的送餐员。
他嘀咕了一句:“明星也没多礼貌嘛……连句谢谢都不说。”
须瓷不想外面的人在想什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浴室里的水停。
傅生裹着浴巾到须瓷身边坐下,揉揉他的小脑袋:“怎么不先吃?”
须瓷望着傅生流畅的肌肉线条,顿了一会儿说:“不饿。”
傅生打开外卖袋,里面有两盒小龙虾,这是他特意须瓷点的,以前须瓷一到夏季就特别喜欢小龙虾。
他剥了一颗喂到须瓷嘴边:“尝尝看。”
须瓷张口吃下,舌尖还若有若无地在傅生指尖碰了碰。
傅生指腹一麻,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问:“好吃吗?”
须瓷摇了摇头:“咸了。”
傅生:“……”
口味真的变了,以往须瓷还是挺重口的,基本是无辣不欢。
傅生本来不喜吃辣,但和须瓷在一起后,也被他带着变了口味。
“那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重点。”傅生的头发擦得半干,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腰腹滑落,消失在浴巾的褶皱里。
“想吃。”
傅生听见须瓷不加修饰的直白,直接麻了半边身体。
他垂眸望着半跪在毛毯上、伏在他腿间的须瓷,喉结上下滚动着,生生克制着将人拆吃入腹的冲动。
“崽儿……别勉强。”
“也咸。”须瓷抿着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