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幕和丰承是真能聊, 或许是杀青了,再不聊聊以后难有见面机会,两人在更衣室外间呆了快半个小时了。
傅生闭了闭眼, 把须瓷捞起来亲了下,低声道:“好了,不难受?”
须瓷摇摇头, 无辜地朝下看了眼:“不难受……你还没好。”
“……小声点。”傅生无奈, “嘴巴不酸吗,用手吧。”
须瓷委屈地看了傅生一眼,像是在控诉他前半句话。
傅生还不了解他吗, 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 哭笑不得:“不是说你见不得人, 但我们俩这样……”
他委婉道:“我们俩这状态,是真不能见人。”
须瓷一头栽进傅生怀里, 傅生靠着墙,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咚。
外间的于幕和丰承同时朝隔间看去,两人对视一眼:“里面有人?”
“可能是什么东西倒了吧?”
于幕起身朝声源走去:“我看看……”
傅生和须瓷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呼吸都屏住了。
傅生狠狠捏了一下须瓷屁股, 贴着他耳朵说:“开心了?”
须瓷抬头看了傅生一眼, 那小眼神把傅生看得浑身更热了。
他眯了眯眼:“……既然不去医院, 我们回酒店吧。”
须瓷瞬间老实了,他纠结了两秒:“听说发烧做很舒服……”
傅生:“……”
于幕已经走到了隔壁隔间, 嘴里嘀咕着:“没东西倒啊……”
傅生都准备开口说话了,更衣室外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一个化妆师隔着门问:“于老师衣服换好了吗?”
丰承是杀青了,于幕还没呢,他立刻回身应道:“马上就好!”
他着急忙慌地开始套衣服, 跟一旁开始套便装的丰承说:“不跟你聊了,我得去搞造型了,晚上杀青宴见。”
“……行。”
傅生和须瓷齐齐松了口气,傅生低头看了眼须瓷毛绒绒的脑袋,无奈道:“小妖精。”
须瓷无意识地翘了翘嘴角:“那我们回酒店吗?”
“……”傅生有点头疼,酒店发生什么显而易见,须瓷绝对不轻易消停,但这还低烧呢,受不得折腾。
“就一次。”傅生给须瓷穿好衣服,把他放在木凳上坐下,刚刚抱进来抱得急,鞋也没穿。
等确定丰承也走了后,傅生才到鞋架那边找到须瓷的鞋拿进隔间,还好鞋架上鞋多,于幕他们应该也认不出鞋是谁的……
傅生蹲在须瓷面前给他穿鞋:“做完我们就睡觉,然后醒了去吃饭。”
今天两个主演员杀青,杀青宴总得办一个,就大家一起吃吃饭,走个场面。
傅生牵着须瓷刚走出更衣室,就迎面撞上了黄音,她诧异道:“你们还没走?”
“嗯……没走。”
“赶紧去休息休息,小瓷今天是累着了,还低烧呢。”
“……”傅生无言以对。
还没走出剧组,傅生机就响了一声,于幕发来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傅导,我刚出门看见须瓷的鞋了,他不光脚去的吧!
傅生:“……”
这就是典型的明知故问了,都猜出来了还这么说,就是故意调侃了。
他随手发了六十六点六六的红包过去:封口费,他皮薄。
于幕复迅速:谢谢老板!!(既然知道他皮薄您还这样,我就不得不说一句,您真是太过分了!)
傅生:“……”
明明是须瓷主动的。
他又发了个六十六的红包过去,于幕立刻发来一条语音:“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须瓷自然也听到了这条语音,耳根瞬间染红了:“他……”
“他看到你鞋了。”
傅生唇边溢出一丝笑意:“这么害臊你还乱来?”
须瓷悄悄抿了下唇,他握紧傅生的:“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去剧组吗?”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傅生将他们的转为十指相扣的姿势,“之前你是演员须瓷,现在只是导演夫人。”
须瓷缓慢地眨了眨眼,乖乖地嗯了声,也不纠结称呼的问题。
到酒店,傅生给浴缸放了大半热水:“来泡个澡,不是说肩膀难受?给你捏捏。”
因为须瓷睡觉总喜欢侧着,或蜷缩在傅生怀里,时间久了肩膀总不舒服。
傅生想过让他去中医院按按摩,但不实际,须瓷根本不乐意傅生以外的人碰他,陌生人就算是多靠近一分,须瓷都有些炸毛的姿态。
傅生是从苏老医生拿拿的按摩教学视频,他让须瓷坐躺在浴缸里,自己在外面坐着,跟着视频的影响帮须瓷揉揉捏捏。
“舒服吗?”
“嗯……”须瓷小声道,“好酸。”
“那疼不疼?”
“不疼,有点胀。”
“……”傅生感受着好兄弟的膨胀,有些无奈。
真不能怪他想歪,可这对话用在另一场合也完全没问题。
他默念着清心,尽可能正规地帮须瓷捏肩。
肩膀不舒服可能是当下年轻人的通病,傅生好一点,他不久坐,也有锻炼,天天看着须瓷也没心思玩手机,倒从没感觉过肩膀不舒服。
捏了快二十分钟,须瓷整个人直接往水里滑了一截,傅生起来一看,是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地打开排水,再把须瓷抱起来擦干。
须瓷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下,发现是熟悉的人后又闭上眼睛往他怀里拱,跟小狗似的。
傅生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看了眼自己还记得做一次就睡的兄弟,无奈地去浴室降火。
可从浴室出来后,他刚掀开被褥,就被须瓷给缠住了。
刚刚明明睡得都迷糊了的小崽子此刻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你说的,做一次再睡。”
傅生磨了磨牙,恨不能把撩人的小混蛋拆吃入腹。
窗户和窗帘都没关,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夜色席卷而来。
蝉鸣也慢慢入了耳,闪烁的星光和皎洁的月色共同见证着室内的缠绵,带着声声哭腔的低喘。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用,发烧后里面好像确实更热一些。
傅生尽可能温柔地对待,他无奈地俯身啄吻着须瓷的眼尾:“哭什么?”
做的是他,最后哭的还是他。
“我……”须瓷紧紧贴着傅生,脑也有些不清醒了,“杀青后,你不不我了……”
“……怎么可能不你。”傅生停下动作安抚他,“恨不得把你栓裤腰上才好。”
“那我们要去旅游吗?”须瓷打了个哭嗝,问完还动了动腿,“你不停。”
“……”不是须瓷还有点低烧,傅生恐怕早就保持不了这么温和的动作了。
简直比小妖精还磨人。
他温声道:“对啊,不是说好旅居吗?我们先找装修团队把新家弄弄好,然后就可以出去玩了。”
“之前不是说过等毕业带你去海边度假?我们可以补上了。”
“……”须瓷哽咽着,“你不把人扔在陌生地方就走了……”
“……”傅生用力拍了下他屁股,“你这两天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须瓷憋了下眼泪:“你粉丝写的文,我是你领养的小孩呜……然后因为我不听话你就不喜欢我了,把人带到陌生地方就走了……”
“……”傅生险些笑了,“这你都信?我这么对你?”
须瓷还没说完,他配合着傅生抱住他脖:“然后我长大了,来报复你,把你软禁了……”
傅生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须瓷把脑袋埋进傅生脖颈里,“然后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傅生勾了下唇,“都软禁了还不自己来?换过来也不是不行。”
须瓷一噎,一边哭一边说:“他原本写得是我……可是读说ooc了,体型不合适……”
“……ooc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符合人设……轻,轻一点……”
傅生轻不了,他把人按进怀里,低声在耳侧问:“看来崽儿这段时间没少网上冲浪啊?”
“我,没有……”须瓷声音被ding得断断续续,“只看了一点点……”
“还有别的吗?”
“有的……”须瓷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眼前雾蒙蒙的,“还有,老师和、学生……慢……”
慢一点三个字都没说全,就被傅生的吻堵了去,吻完后他问,“穿的校服吗?”
“嗯……”
“那软禁的呢?”傅生绕了去,笑问,“穿衣服了吗?”
“……”须瓷吸了吸鼻,“我穿了。”
傅生:“……”
两人一直闹到了八点多,再过一儿剧组就收工了,说睡一儿着实难以实现。
傅生坐在床头跟徐洲打电话,问调查进度,须瓷就跨坐在他腿上贴着他肩膀小憩。
“没有来自上面的压力,说实话,他父亲骆遇可能也不喜欢这个儿子。”
可能也正是这样,骆其安才想要对弟弟痛下杀。
傅生垂眸:“你说对了一半。”
“……啥?”
“两个儿子他都不喜欢。”傅生揉按着怀里人的后颈,“骆遇是个同,当初家里人用了点手段逼他奉成婚,他那个男初恋死了,跳的海。”
当初傅生跟骆遇在生意场上打交道的时候,骆遇一眼看出来傅生大概并不喜欢女人。
骆遇虽然城府深,但是合间为人处事还算不错,也给了傅生一点帮助,两人算是有点私交。
“那,有点惨啊。”徐洲干巴巴道。
“没什么可惨的。”
骆遇也没多深情,在这种纸醉金迷的环境里,有几个人能维持一辈的钟情不二?
骆遇傲气,不过是家里人呕着一口气,结婚后从不顾家,太太独守空房,他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个情人,一天换一个,一个月三十天月月不重复都没问题。
不过他不爱玩林呈安那些人恶心的一套,他讲究你情我愿,我花钱买快乐,心甘情愿地才舒服。
“行吧……贵圈真乱。”徐洲颇为无语,“已经准备验dna了,但过去的证物不具有时效性,只能作为辅证,真搞他,还是要靠你家小媳妇儿的那段视频……以及舆论情势。”
傅生明白徐洲的暗示:“放心,不消停的。”
挂完电话,傅生给乌柏舟打了个电话,说可以把黄大师的那些证词放出去了。
当然,是以黄大师自己放,以他向外界发送“求助信息”为开头。
须瓷在听到傅生随口概述着骆遇过去时就睁开了眼睛:“哥……”
“嗯?”
“如果我死了,你也这样吗?”
傅生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是那种细锐的疼痛。
他闭了闭眼睛狠心道:“我能保证在你活着的时候永远爱你,你走了我也永远不忘记你……”
“可万一呢?万一我遇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他和你一样乖,一样好看,我不可避免地会被他吸引目光,想借着他看看你……”
“别说了!”须瓷紧紧搂住傅生脖,已经有了些哭腔,“不行,我不许……”
“那就好好的,好好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到老。”
傅生轻顺着他的背,从旁边的针头下拿出一个盒。
须瓷依旧抱得用力,像是要把自己钳入傅生身体里才好。
他不是不知道傅生在刺激自己,可是一想到如果他没了,那些假设真的有可能发生过,他就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占有欲,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不再知道傅生的存在。
可下一秒,自己的无名指突然多了一圈冰凉。
须瓷怔了好一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他没敢去看:“……这是什么?”
“戒指。”傅生亲了下他耳侧,“提前到了,看看,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