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密室逃生》直播拍摄后, 陈述刚换过衣服，就接严景川电话。
他接起电话时抬腕看表。
零点已经过半。
“怎么还没睡？”
这句话，前后走出换衣间其余五人由对视。
陈述对众人微一颔首, 先往外走。
筒里很快传来严景川声音：“刚忙完。你呢？”
“我也是。”陈述说，“节目刚结束，我去吃个饭就酒店。”
明天还要补录个用作剪辑版镜头, 他还需要在这里多留一天。
“吃饭？”严景川，“你一个人？”
陈述说：“是，还有其他位嘉宾。”
筒里倏地沉默下来。
严景川五指收紧。
他看着前已经黑屏画，眼前却闪过直播时场景。
陈述总能和旁人相处融洽。
“严总？”
严景川过神。
陈述下一句话已经传来：“果你介意，我可以先酒店。”
“用。”严景川说，“你工作这么晚, 身体要紧。”
陈述笑了一声：“你也是。”
严景川才：“什么时候来？”
陈述说：“后天？”
严景川微蹙着眉，没有开口。
着耳边熟悉沉默，陈述抿起笑意：“明天。最迟晚上, 我尽快赶去。”
筒里再响起语气似乎平淡。
“你决就好。”严景川说完, 追加一句，“等你来, 我有事跟你谈。”
陈述说：“好。”
其余人吊在陈述身后, 看他挂断电话，才一齐走过来。
古红叶新奇地看向陈述：“好难得见陈老师笑哦。”
苏月点头说：“这通电话也很甜蜜样子！”
陈述置可否，只道：“走吧。”
他没有透露意思，人没再多。
娱乐圈是一个缺少隐私地方。
何况他们和陈述还没有熟悉可以讨这程度, 陈述没理由对他们毫无保留。艺人情状态本来就是“秘密”。
段旭看着陈述背影，心里有难言复杂。
是对这通电话莫名喜，还是对这个称上秘密秘密只有他才了解莫名窃喜，都来得没有道理。
他皱着眉, 跟在陈述身后上车。
去餐厅路上，他陈述：“你后天点机票？”
陈述说：“我明天出发。”
“明天？”段旭一愣，“你准备录完就走？”
薛一凡无意见，也说：“明天就走太赶了吧，述哥你有事急着去？”
陈述说：“算是。”
段旭看着他唇边自觉牵起浅淡弧度，难猜出他“急事”和刚才那通电话有关。
“那正好，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陈述以为意：“嗯。”
段旭转向车窗外。
陈述提前去，对方说会去接机。
他想见一见这位庐山真目。
第二天镜头在下午就补录完毕。
何绮玉就在门外等着陈述，见他出来，和他一起走向门外，笑着说：“这样一来你还多了将近一天时间用来休息。”
这半个月行程为严总无情压缩，排得稍微有极限，只有录节目两天还算清闲。
上车后，何绮玉：“你想去哪，还是酒店？”
陈述说：“去机场。”
何绮玉震惊。
她知道陈述向来敬业，可敬业无缝连接，身体是会吃消。
她正要劝——
“最近航班去。”
何绮玉：“……”
她噎住良久，才干声说，“哪？”
陈述看她一眼：“恒泰小区。”
“……好。”何绮玉心酸地掏出手机订票。
她就知道。
能让陈述主动，从来都是什么通告，而是严总。
路上，陈述照例给严景川打了一通电话报备，机场后，和段旭汇合，一起登机。
再飞机落地，陈述关闭飞行模式久，来电铃声就响起。
段旭着他和对人确位置，和他一起停车场。
严景川远远看陈述身影，开门下车，才看他身旁段旭。
跟着下车张时还沉浸在假日里，看老板脸色，元神立刻归位。
他赶紧转移注意力：“啊陈先生终了！”
严景川拄着手杖，迈出去半步又收。
张时紧紧闭上了嘴。
远处，陈述和段旭已经走近。
注意有人下车，段旭立刻望过去。
看清对方是谁，他被惊讶逼停，站在原地愣了愣。
严景川？
又没来吗？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被段旭否。
陈述刚才接电话时语气，他会认错。
看着陈述继续向前背影，他再看向严景川，心底油然升起一个荒谬猜想。
又是严景川。
总是严景川。
去探班、去聚餐、去接人——从来都是他。
从一开始，就是严景川。
难道根本没有什么“女朋友”。
陈述他……喜欢男人吗？
段旭被这个念头吓，却找出半个理由反驳，反而越深想越清晰。
避免被看出什么，他低下头再往前走。
想起来。
陈述确实只对严景川特殊对待。
他以前以为只是朋友之间厚待，现在再看，分明独一无二优待。
段旭由抬头看过去。
正见陈述已经走严景川身前。
两人说着什么，严景川转眼看过来。
严氏集团严总大名他早说过，即便见过，他还是无法和那双严酷冷厉眼神对视。那双深邃黑沉眸光好像轻易人看穿，留余地。
陈述喜欢，其实是这样人吗？
段旭抿着嘴唇走陈述身后，心跳被愈发浓郁复杂淹没。
陈述说：“你车没？”
“了。”段旭说，“就在旁边，我过来只是跟你、和严总打个招呼。”
他自知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失态，说完就转身离开。
他一走，何绮玉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哦对了，我想起来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一下，我打车去。”
她宁愿用脚走去，也绝上这辆车！
张时幽怨地看她一眼，在严景川陈述上车之后车上。
汽车很快启动。
陈述：“你昨天电话里说有事要跟我谈，是什么事？”
严景川直截了当：“我母亲想邀请你一起度假。”
前排张时早已经习惯光明正大地偷，这，他下意识看向后视镜里严景川。
对吧？
严总是刚度假来吗？
严景川似有所觉，抬眸看他一眼。
张时触电似抖了抖，头埋胸口，下决心当个哑巴。
陈述说：“什么时候？”
严景川过脸：“看你方便。”
陈述想了想：“那就半个月后吧。”
话落，他又说，“过每周末我要去录节目，最好在工作日，对你上班有影响吗？”
张时暗自腹诽。
跟着你出去拍戏好个月，严总现在哪里还管周末或是工作日？
严氏早就是严总小宝贝了。
这等大逆道想法刚从他脑子里滚过，严景川声音就响起。
“没关系。”严景川说，“公司事，张时会打理。”
张时：“…………”
好端端，突然头昏眼花。
原来严总给他放是假。
那是死刑犯行刑前断头饭！
但他心里怒吼对既结果无济事。
恒泰小区，严景川跟温椒通过电话，确了日期。
陈述日期转述何绮玉，避免误接通告，也提醒她这个日期之前结束工作。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他辗转飞往各地，已行程全部走完。
赚够启动资金，又有陈述之前提醒，之后时间，何绮玉都没再帮陈述接通告。
还有一个半月，《无名》就要开机，这期间陈述还要拍《密室逃生》，更有可能需要提前进组培训，陈述时间原本就太够用。
恒泰小区，陈述交代何绮玉和韩山约个时间谈投资，才下车上楼。
开门走进房间，门还没关，旺财离弦箭似从卧室冲出来，扑他脚下。
“汪！”
夜已经深了，陈述摸了摸它脑袋：“别吵。”
话落，严景川也走卧室门边。
“没睡？”陈述看向他，“还是我你吵醒了？”
严景川说：“刚开完会。”
陈述随手合上房门：“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提起这一点，严景川眸光微动：“一直没你，为什么答应陪我度假？果你想去，我会帮你推掉这个邀请。”
陈述按在旺财头顶手稍稍停顿。
他没有想过这个题。
但严景川出题，他有绝会出错旧答案：“你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我都会答应。”
严景川呼吸悄然乱了一拍节奏。
他注视着陈述眼睛，被难以言喻思绪催使，他追：“为什么？”
陈述轻笑：“严总忘了？一年期限还没过，我有义务你这个金主安排。”
闻言，胸膛里流淌滚涌炽热霎时褪尽，留半分痕迹。
严景川看向陈述，冷声道：“以后准再提金主这两个字。”
这次轮陈述发：“为什么？”
严景川脸色黑臭：“没有为什么。你以后也准为什么。”
他偶尔禁令常常没有道理可讲，陈述没再追根究底：“好。”
这个字，联想刚才他说话，严景川脸色更臭，径直转身卧室。
陈述还在原地，门内传来严景川冷淡提醒。
“明天还要早起，你该睡了。”
陈述含笑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