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初根本没打算惩罚他, 没想到闻湛这么自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表情包：有较好的自我管理意识.jpg
中午吃了重口味的，所以晚上她做了些清淡的粥、锅贴和茄盒, 口味十分家常。
实闻湛应该知道陆云初没有生的，因为她座位面还摆着他的碗呢，是他实是太羞愧了, 脑子里嗡嗡直响，稀里糊涂的，根本没有想到这茬。
他下午睡得很沉，饿得快, 此时腹中空空，闻着晚饭的香味，墙角站得魂不守舍的。
他想抬头往桌上瞧瞧, 但一想到下午时犯浑做的事, 立刻无地自容地垂下头。
喝酒误事，他以一定不要再喝酒了。
有碗筷碰撞的音传来，应该是陆云初始用饭了。
闻湛想着刚才端饭时的菜式，是他没吃过的做法，即使时心不焉的没有仔细看，闻着也是极馋人的。
陆云初吃了一口煎饺, 放下筷子, 拾起勺喝了一口白粥, 温热清淡的白粥下肚, 胃部瞬间熨帖不少。
她吃饭的音很轻, 但闻湛听着却很是明显，连喝粥的音听着都让人舌根泛口水。
忽然，陆云初口道：“过来。”
闻湛还放空中, 一听到她口，下意识就遵照她的话行事，乖乖往桌边走。
走了几步，想起下午贴着她乱来，立刻僵硬地同手同脚，脸也瞬间变得绯红。
他走到桌边，垂着头，不敢看陆云初，眼神自然落到了桌上。
咦，怎么有他的碗，这么大一碗白粥，是给他喝的吗？
饺子看起来真好吃，和煮出来的不一样，饺子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饺皮也没有那么湿润，吃起来应比煮出来的有劲道。所有的饺子底部连着一张奶黄的蛋饼，上面还撒着芝麻。
还有旁边的吃食看着就新奇，他刚才就想是什么做的，多看几眼，还是没有看出门道。不过能猜出外面裹了面粉，下油炸过，所以看着金黄酥脆，冒着丝丝油香。
陆云初看向闻湛，他低着头，但由于个子高，所以坐板凳上的陆云初依旧能看到他半个脸。
他的眼神不自主地食物上面飘，看得出是真馋了。
“不打算吃饭吗？”
闻湛喉结滚动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了，用这个动作表达自己的愧疚。
“还记得下午做了什么吗？”
闻湛点点头。
“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闻湛耳朵红得要滴血了，垂身侧的手握成拳头，他太羞愧了，以至于除了道歉以外，他的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正掏纸笔的时候，陆云初打断了他的动作：“行了，坐下吃饭吧，这么多，不要浪费了。”
实陆云初就是正常语说话，但心虚的闻湛看来，就是不想理他，生了，都不想听他说话。
他无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粥，顿时更忐忑了，小心翼翼地她面坐下。
他试探地拿起筷子，陆云初没有反应，才悄悄地往茄盒那边伸。
茄盒表皮很脆，咬起来会发出咖嚓的脆响。薄薄的面粉下面是高温油炸变得极软的茄片，湿湿水水的，有着茄子的清香味，像水一般的口感中和了油炸的腻，里面夹着的肉嫩鲜，层层叠叠，口感丰富。
陆云初把干辣椒磨成了粉，混着花椒面胡椒面和盐扮成撒料，往茄盒上面薄薄洒了一层体味，所以茄盒还带着淡淡的鲜咸麻香。
闻湛太喜欢这道菜了，即使茄盒内里冒着腾腾的热，他也忍不住一口接一口迅速消灭茄盒，配上白粥，美味得想要喟叹出来。
他一吃饭眼睛就会亮晶晶的，不是狗狗眼那种亮晶晶，而是一种充满惊喜和新奇的亮晶晶，藏着笑意和崇拜，让做饭的人很有满足感。
陆云初内心那点无语彻底没了，闻湛太懂怎么讨她欢心了，她把锅贴盘往闻湛面前一推。
闻湛露出了那种期待的表情，微微抬眉，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下意识就把筷子伸过来了。
筷子划到空中，突然想到了自己是犯了错的人，立刻顿住，神情垮掉，小心抬眸看向陆云初。
陆云初没懂他的心里，疑惑地问：“不吃？”
闻湛以为她是很凶狠地反味自己，哪敢啰嗦，立刻下筷子。
锅贴一入口，闻湛暂时忘了忐忑。
云初好厉害，怎么以每道菜都做得如此美味呢？
饺子皮很韧，完美兜住了里面热乎乎的汤汁，一口咬下去，鲜嫩的肉馅混着汤汁落入口中，无需任何蘸碟就足够美味。
饺子有一面煎过，脆脆的，带着点焦香喂，猪油的香混着蛋液的醇香味，既有荤香，不会油腻，十分适合配着清粥做晚饭。
要用动作来形容闻湛的满足度的话，此刻他的内心已经始摇头晃脑了，但表面还是十分镇定冷清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扫荡了小半碗白粥。
稍稍过了嘴瘾，理智终于战胜食欲重巅峰，闻湛始忐忑起来。
如果云初生的话，以还能吃到这些美味的吃食吗？啊，他为什么要做蠢事呢？
陆云初不怎么饿，很快就吃饱了，桌上还剩了一大堆，她顺口问道：“能吃完吗？”
她一口，正走神的闻湛就一个激灵，身板挺得老直，一脸严肃地重重点头。
陆云初本来都要起身了，到他这幅模样，一脸狐疑地问：“确定？别吃撑了，胃不好。”
面她的质疑，闻湛实是有点委屈的。
这才是他的正常食量啊。
是他不敢说，只能眼神躲闪着点点头。
陆云初道：“好吧。”说完起身，去院子里晒着夕阳散步消失。
闻湛目送她走出去，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视线里以，迅速低头席卷食物。
吹吹粥，呼噜呼噜喝。
夹起锅贴，一口一个，吃得脸颊鼓鼓，这个还没咽下去，下一个塞进来了，好好一张美人脸硬是鼓成了松鼠。
还有茄盒，凉了就不好吃了，也得赶快吃光光。
陆云初没院里溜达多久，闻湛就端着空盘空碗往厨房去了，她惊讶地朝他手里看去，发所有的东西都吃得一干二净，连粥都喝光了。
她的目光落到闻湛平坦的胃部和线条美好的腰线上，难以置信。
吃饱以，闻湛浑身都舒服得软麻麻的，总算冷静下来，始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夕阳差不多要落山了，陆云初看了一会，转身屋，刚去就被闻湛堵住了。
她一脸莫名地看着闻湛。
闻湛视线一落上她的脸庞，始脸红了，没记错的话，他今下午是贴着她吧唧了好几口……不，他把思绪拽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张递给陆云初。
陆云初接过，展，打头的字句就是道歉。
她迅速扫过，发这么一大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道歉的话，那语仿佛是一个千古大罪人。
别说陆云初根本没生，就算是生了，看到这么大一张检讨书也该消了。
她说：“不至于。”哪有这么严重。
她好温柔，自己真好。闻湛低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陆云初一抬眸，他立刻挪眼神，不敢和她视。
“以不要喝这么多了。”陆云初把这事揭过，“也算是知道酒量了。”
闻湛缩着脑袋，点头。
陆云初就以为这事过去了，跟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到了晚上洗漱躺床上准备入睡时，闻湛迟迟不来。
等到她困得不行了的时候，闻湛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本子递到她眼前。
——我还以和同寝吗？
陆云初愣了一下：“然。”
闻湛松了口，坐到床边，借着油灯写下一行字。
——那我还以和贴着吗？
陆云初瞪大眼，朝他看去，闻湛脸烫得快要冒烟了，羞得不敢看她。
“呃，然。”
闻湛松了口，挨着她躺下。
陆云初以为这下总算完事了，正要闭眼睡觉，眼前出了闻湛的小本。
——那还以……
以面跟着一个黑团，应是写好了匆忙划掉的。
陆云初仔细看，黑团面看着个特别小的“亲吗？”
陆云初：……
“以以，什么都以。”她很无奈，“我真的没有生，我发誓。”
闻湛的手臂僵住，卡卡顿顿地缩本子。
陆云初觉得他消停了，正打算睡觉，忽然，一个大型柔软生物贴了过来，把她抱住，特别顺地用脑袋蹭了蹭。
陆云初都惊呆了。
闻湛苦思冥想一下午，发他自己酒做的无耻之事十分内疚，但细细思索才发，这种酒发疯往往是人早就想做的事。
他陆云初没有反应，于是特别特别小心地把脑袋凑过去，她脸颊上贴了贴。
他的唇很柔软，度小，痒乎乎的，别说心动了，陆云初没有笑出就是很给面子了。
她转头看闻湛，闻湛离得很近，明明油灯湖南，他的眼睛却亮闪闪的，翘着嘴角，笑得像个偷到小鱼干的蠢猫。
她终于忍不住，笑道：“真是……变了好多。”
闻湛不笑了，嘴角垮下去，眼睛里的光也没了，眉头轻轻蹙起，小心地看着她。
陆云初解答他的疑惑：“变娇了，变软了，还黏糊糊的。”
闻湛“唰”地坐起来，跪坐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她掌心写：我马上改正。
“谁让改了？”陆云初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我喜欢这样，很松弛，很黏人，好像离了我就活不了了似的。”
闻湛懵了一下，哪是好像，事实就是如此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陆云初就把他一扯，让他摔倒自己身上：“很好，我也喜欢黏糊糊地贴着。”
闻湛还没有来得及心，僵硬地身子就软乎了下来。
忽然听到她接着说：“只是，变成这样也有一个缺点。”
他变得紧张了起来，用手肘撑起身子，不让自己的重量压着她。
他这个姿势头发会从身滑落到身前，冰冰凉凉的，像缎子一样泛着淡淡的光泽，扫身上有点痒。
他紧张的时候眉头会轻轻蹙起，拢着一抹如烟似雾的轻愁，衬着他这张脸，清冷得像一碰就会散的脆弱冰雪。
实是太难想象这样的人遇她就会化作大型撒娇生物，黏着她贴贴，还会用脑袋拱她肩窝，时不时抬头啵唧一口以表达爱意。
陆云初牙关痒痒，咧嘴一笑：“变成这样——”
她把闻湛一拽，翻身坐他身上，居高临下地说：“是会被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