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吗?他舅舅是职高成教处的赵主任,你们三个牛高马大的,是职高的吧?”贾重生指了指杜文科,站起来,颇有一种后世“他爸是李刚”的鄙视感。
“赵主任?哪个赵主任?”一个小青年明显气势弱了下来,但又怕是这个小孩吓唬他。
“赵家良,赵主任。你们职高还有几个赵主任?”贾重生反呛了一句。
“对不住,不知道你是赵主任的外甥,这几个都是你同学吧?刚才都是误会,就是开个玩笑。王哥,拿十瓶汽水。”
汽水送来了,三个大男孩儿往贾重生他们手里每人塞了一瓶,然后坐到最后一排,再也没敢吭声。
这个赵主任两年后会调到中学当校长,所以贾重生才知道。在这个年月,职高的学费可不便宜,而教务处的主任,是有权力开除学生的。
他们三个如果把教务处主任的外甥给打了,那就算不开除,也要记大过,等毕业后想进任何单位都没戏了。
杜文科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在职高当教务处主任的舅舅,但杜文科知道,这贾重生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这小鬼精呢,他选择不作声,那三个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笑了笑。如果能耍那三个人一次,并且每人赚到一瓶汽水,还真是爽!
两部电影看完,贾重生他们都站起来,准备回学校。宿舍的人也该都回来了,正好可以回去打扑克,顺便聊聊寒假中有意思的事儿。
“老弟,走了啊。晚上跟哥哥们去喝酒吧,喝完酒再过来看录像,都是我请客,晚上的场更好看!”一个大男孩儿邀请道。
“不了,要回学校,晚上老师要查宿舍的。”
对晚上的电影,贾重生虽然有兴趣,但也不会在这个年纪看,更不会跟他们一起看。但顾文伯却被吸引住了,这个年纪,正是对这些好奇的时候,他想看,一直找不到机会呢。
“重生,留下来看呗。”
贾重生赶紧冲他晃晃脑袋,小声说道:“赶紧走,晚上职高的人肯定多,到时候穿帮了,咱俩得被打死!”
顾文伯这才依依不舍的跟贾重生一起出去,但在回学校的路上,还不停的跟贾重生商量,要不去别的录像厅,那就不怕碰到他们了。
贾重生叹了口气,冲动的青春啊。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贾重生回头一看,这不是刚才录像厅那三个大男孩么,糟糕,刚才的谎言穿帮了!
“跑啊!”
六个人飞奔向学校,如果能跑进校园,那这三个职高的就不敢再动他们了,会被找到学校的。
“草,抓住他们,敢骗我们!”
三个职高的在后面玩命追,贾重生他们在前面拼命跑。
原来贾重生他们走后,三个职高的又碰上了几个同学,其中还真有一个赵主任的亲戚。这一聊才知道,赵主任家里兄弟三个,根本没有姐妹,哪儿来的外甥?
贾重生和顾文伯跑的倒是够快,但杜文科其他五个年纪小的,才一百多米就被抓住了。
事儿是顾文伯挑起来的,贾重生骗了他们三个,他俩还真不好继续跑了,否则没法回村上了。
“放开他们几个,有什么冲我来!”顾文伯颇为义气的拍拍胸脯。
“行啊,本来也没想把他们怎么样,不过他们喝了汽水。”
“我赔!”贾重生痛快的说道。
“上道,不过我们差那几瓶汽水的钱吗?既然你愿意赔,那就赔吧,一瓶汽水一块钱,十瓶汽水十块钱,拿不出来,哥几个的拳头可不长眼!”
擦,五分钱一大瓶的汽水,居然说一块钱,这摆明了就是讹人!
别的孩子肯定拿不出来,但贾重生和顾文伯兜里还真有十块钱的大票。
“让他们先走,钱我给!”贾重生咬着牙说道。
“哟,还真有钱啊。行,他们可以走,但哥几个晚上还想喝点酒,兜里钱不够了……”
三个人一看,这俩小家伙家里挺有钱啊,十块钱眼睛不眨就答应了,那还不多要一些。
“你们这是抢劫,抢劫可是要判刑的!”顾文伯喊道。
“抢劫?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吗?这是你们赔给我们的,自愿的。”
“哈哈哈,我说是他们欠我们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几个,把兜都掏干净就滚吧。”
这三个人是打算把他们兜里的钱都抢走,一分不留!
不远处走过几个中学生,看到贾重生他们被三个被职高的堵住了,不但不过来帮忙,反而转身就跑。
职高这帮人,抽烟、喝酒、打架可是家常便饭,如果他们离得近了,弄不好也要被讹,否则就要挨揍!
就在贾重生想拒绝的时候,三个职高的学生从兜里都掏出折叠刀,当着他们的面甩来甩去。
“赶紧的,哥几个还等着去喝酒呢,是不是要帮你放点血啊?”
除了贾重生和顾文伯,其他同学都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有一块的,有几毛的,都交到三个职高学生的手里。
看到职高学生挥挥手,他们五个犹豫了一下,快速跑了。贾重生也不怨他们,小孩子,胆小是正常的。他在考虑,怎么保住自己的钱,还能脱离这三个人的纠缠。
不知道刚才他们看懂了他的眼神没有,知不知道回学校去叫老师。这离学校就几百米,如果老师骑着自行车过来,还能来得及救他俩。
“你们两个,还等什么,要我帮你们吗?”
“我不给!”
啪!
顾文伯刚说了半句话,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贾重生眼皮一跳,心里的怨恨更深了。他现在不想着怎么脱离三个人的纠缠了,而是想着怎么给三个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们敢打我?我爸是村里的支书!”
啪!
顾文伯脸上又被抽了一巴掌。
“还TM骗我?村支书,多大的官啊!你怎么不说你爸是乡长啊?两个小屁孩儿,忽悠到老子头上了,我看你俩就是欠收拾!刚子,大壮,翻兜。”
贾重生有些歉意的看着发小,他忘了,这个年月,在乡村,一个组的组长也是一个不小的官,说出来还是很好使的。
如果在录像厅直接说顾文伯的爸爸是书记,或许也能起到作用。结果他说了赵主任,但却被戳穿了,现在顾文伯说实话,他们就不再相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