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听着话当即信了大半,难过自己前些日子总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还以为是过度思念皇后之故,没想着原来是被人下药了啊。
“白神医,你是听了何人的差遣!”
“臣并未听任何人的差遣。”白神医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也不指望穆王会替自己说话,直接认下了罪责,“臣有罪,臣愿以死谢罪。”
说罢,便一头撞向了柱子,当场便没了呼吸。
这白神医死得倒是痛快,陆浔溪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穆王见白神医死了,当下松了一口气,这下倒要看看那车军师还有什么招数。
“穆王,这车军师说白神医是你的人,你可认?”
“本王根本不认识他,何来认不认!”
“是吗?穆王的记性倒是可以治一治了。”车军师直接开口怼道,“陛下,臣有他们之间来往的证据。”
说着,便又从怀中掏出了几封信件。
这都有!穆王眼见着车军师想要递上去的动作,身子比脑子快,一把上去夺了过来。
“穆王这是何意啊?”
不只是圣上,便是所有的大臣都有一副狐疑的目光看着穆王,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
豆大的汗珠顺着穆王的额头滑了下来,“本王这是要看看车军师有没有对这信动手脚!”
“哦~”车军师也站起了身子,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是臣的不是,臣拿错了,那不是穆王与白神医来往的信件,是臣无能,臣只找着了人证,倒是忽视了这物证。”
平白被摆了一道,穆王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信,果真是一摞白纸。
“人证?人证在哪儿?”
“人证便是太医院所有的太医!”
车军师直接指着为首的院长说道,“太医们都瞧见过穆王与白神医的来往。”
“院长,可确有此事?”
有没有此事院长不知道,但院长清楚这穆王今日定是要败的局面,站队谁更是心中有数,便认下了这一事情,说得好像确有其事一般肯定。
“皇兄啊皇兄,朕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墙倒众人推,这下连原本站队穆王的大臣们也不再开口替穆王说话了。
“这种人……”穆王见大势已去,整个人也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呵,本王是什么人,你配知道吗?”
“你!”
众人皆被穆王这大胆的发言给惊到了,众臣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穆王,穆王这是疯了吗?
“你这位置究竟是如何坐上去的,心里没点数吗?”
穆王冷眼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要不要让众大臣听听,你当初是如何设计害死了先帝!诱我入敌?”
“荒谬!先帝是因为你的失踪气急而亡的!在场的大臣都知道!”
“是啊,是啊,穆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群臣纷纷附和道。
这下穆王怔住了,身子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都再帮着他说话!都是他的走狗!”
穆王指着群臣大笑道,这不可能,若不是当初底下的人传报说圣上谋反了,逼死了先帝,自己怎么可能会在战场轻敌!怎么可能会使得受伤失踪!
“朕没有必要骗你,若是不信大臣的话,你可以去街上问问,当年先帝出殡究竟是什么日子!”
底下的穆王已然有些疯疯癫癫了起来,支撑着自己的信仰突然破灭,自己报仇报了个寂寞,很是令人崩溃。
陆浔溪看着如菜市场般嘈杂地朝堂,穆王的一席话让陆浔溪陷入了沉思,这边疆消息传送有误差已是很少会发生的事情,更何况是先帝驾崩这种事情,这之中究竟是何人在作怪!
“不可能!这不可能!”
穆王冲了出去,拉着人就问先帝驾崩的日子是几何?
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庆历三年冬月二十,并无例外。
毕竟那么大的日子,不会有人记错的。
“散了,都散了吧。”
圣上很是疲惫地挥了挥手,这穆王是彻底废了,废了啊。
穆王疯癫逢人就问先帝驾崩日期的事情传到了娴贵妃的耳朵了。
这是怎么回事?
娴贵妃也顾得多什么宫廷礼仪,带着逢晴和桂嬷嬷就去拦住了穆王。
“穆王,穆王你这是怎么了?”
“先帝几时驾崩的!几时!”
“庆历三年冬月二十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
即使所有的人都在重复这个日子,穆王还是不敢相信,为何是冬月二十!不是冬月初一吗?应该是初一啊!
“吴总管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娴贵妃冲着刚赶过来的吴总管吼道!不是派人出宫找援兵了吗?为何会如此!
“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吴总管派侍卫压住了穆王,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娴贵妃。
“珍贵妃不是,她……”
娴贵妃瞬间清楚了,这珍贵妃当时就是在拦着自己拖延时间啊!她根本就已经叛变了,她不是穆王的人!
但……
“逢晴,你去看看华石在哪?快去!”
“诺。”
逢晴疾步朝着滦合宫小跑了过去。
“娘娘,这老奴要带穆王回去交差了啊。”吴总管示意娴贵妃松手,不要再拽着穆王了。
“不行!若是他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娴贵妃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穆王在外面还有人,对,只要拖住,那就来得及。
“娘娘,放手吧,您还有二殿下,这穆王不值当啊。”吴总管劝说道,事到如今都没人站出来帮穆王,这穆王是彻底凉了啊。
“是谁!是不是圣上下得旨,我就知道他……”
桂嬷嬷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一把从后面捂住了娴贵妃的嘴,这在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娘娘可万不能乱说话啊。
吴总管乘机拉过了穆王,示意侍卫先将人押走,“娘娘,这穆王如今是真的废了,您就换个宝押吧。”
“呜呜呜……呜呜。”娴贵妃想要从桂嬷嬷的束缚中挣扎出来,但桂嬷嬷毕竟是做事情的人,这力道,可不是娴贵妃想挣开就能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