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并不会使用火焰。”艾比无奈地摆了摆手：“这股力量是像火炬一样传递下来的，我现在还没有拿到呢。”

“哎~~”孩子们发出遗憾地叹息：“我们还以为能看到'厄兆'燃烧的长剑呢……”

“我要是会使用的话，问题早就解决了。”少女在心中愤愤地想道：“仅限于现在……我要是'厄兆'的话该有多好……”

“姐姐！姐姐！”某个看起来比艾比年龄小一些的女孩子摆出一副期待的神情开口问道：“成为'厄兆'有什么条件吗？”

“我也想成为'厄兆'！”另一个男孩子掰下一根树枝，把它像是剑一样在空中挥舞着：“爸爸说'厄兆'们会四处巡礼，寻找混沌的踪迹并去猎杀它们；我也想成为这样的英雄保护世界！”

“还有我！”男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喊道：“我也想成为'厄兆'！”

艾比不知所措地用双臂护住自己，为难地扫视着眼睛闪闪发光的孩子们。

“好了，不要再给她添麻烦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孩子们的身后传来——这个比艾比还要稍稍年长一些的少女像赶小鸡一样赶开恋恋不舍的孩子们，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如你所见——这个镇子里一腔热血的崇拜着'厄兆'的笨蛋并不少；如果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向你道歉。他们毕竟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所以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的……”艾比苦笑着摇了摇头：“总比在其他城市里遭受的白眼和唾沫要好。”

“世界上也会有那样不讲礼貌的野蛮家伙呢。”年长的女孩愤愤不平地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厄兆'们一直在保护他们，结果却是这样的一副态度。”

“我想大部分'厄兆'都不怎么在意……”少女无奈地摊了摊手：“这帮家伙……在这方面不知道应该说是宽容还是麻木；只要对方不做的太过分，我想他们都不会大打出手。”

“太过分？”年长的女孩好奇地眨了眨眼：“比如说呢？”

“比如上次我和我的……师父去吃饭。”艾比有些恶心地撇了撇嘴：“饭店老板用尿来冒充啤酒。”

“真是恶劣啊……”年长的女孩皱了皱眉头：“你们是怎么做的？”

“我的师父举起酒杯，把它丢在了二十多米外的老板脸上，然后放下饭钱扬长而去。”

“这也太讲礼貌了吧？”女孩挑了挑眉毛：“换做我的话肯定连饭钱都不给就扬长而去。”

“他说这是一码归一码，该付的饭钱和这事没关系。”

两个少女愉快地大笑了起来。

“我感觉应该能和你成为朋友。”女孩调皮地歪了歪头，友好地向少女伸出一只手：“我叫克丽丝，没有姓氏的克丽丝。”

“我叫艾比。”艾比吐了吐舌头，模仿对方的语气说道：“没有姓氏的艾比。”

“为什么你又回来了呢？”克丽丝不解地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你们离去的那天，我还特地来送你们了……你的师父也回到这里了吗？”

“再过几天应该会回来。”少女垂下眼帘道：“但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几天，在那之后，我就也会被接走了。”

“你和那位'厄兆'大叔吵架了吗？”克丽丝恍然大悟般地问道：“所以走散了。”

“某种程度上而言也可以这么讲吧……”艾比推了推眼镜：“还有——他其实蛮年轻的，算不上大叔。”

“这谁看得出来嘛。”克丽丝无奈地耸耸肩：“'厄兆'们老是穿的严丝合缝的，外面还裹着一层风衣——我是听他的声音判断的；不过他到底几岁啊？”

“二十几岁的样子吧。”少女摸着下巴回答道：“听说在小时候就跟随着'厄兆'一起行动了。”

“他也是受诅咒者吗？”克丽丝好奇地打量着艾比漂亮的银色长发：“就像你一样。”

“是的。”艾比点了点头：“恐怕只有受诅咒者才能成为'厄兆'。”

“那帮小鬼头听了肯定特别失望。”克丽丝笑嘻嘻地说道：“这个镇子里的小孩——特别是男孩子——小时候几乎都梦想过成为'厄兆'。”

“这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少女苦笑着回答道：“其它地方的人可都是把我们当瘟神的。”

“这个镇子的人们也对只有自己知晓真相这件事感到十分荣幸。”克丽丝指了指广场的方向说道：“你也看过那尊雕像了吧？那正是我们尊敬'厄兆'、同时也希望绝对保守秘密的证明。”

“是指那个经过艺术处理的雕像吗……”艾比挑了挑眉毛：“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真的没法把它和'厄兆'的形象连接起来。”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克丽丝得意地回答道：“这是我们全镇人一起商议后决定的样式。”

“现在可不是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距离奥萨预言中的第七天已经仅剩两天了！”少女在心中焦躁地想道：“奥萨！奥萨平时是如何排查混沌的……”

克丽丝好奇地看着眉头紧锁的艾比。

“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少女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要在大白天说这种明显会牵扯到鬼故事的话题啊？”克丽丝笑着耸了耸肩：“你难道不觉得这种话题应该夜深人静的时候说才能吓到人吗？”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啦……”艾比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我去问问其他人。”

“不是开玩笑吗？”克丽丝的表情严肃了下来：“是混沌？”

“也不是……”少女冥思苦想后没能拿出足够好的借口，最后只好老实地承认道：“对，是混沌的事情。”

“这个镇子可真是多灾多难……”克丽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起来……我似乎听说镇里的寺庙——就是东南方向的那座——夜里时常会传出湿哒哒的脚步声和什么东西的喘气声，但是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就是这个了。”艾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晚上会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