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有血腥味，夭夭后知后觉吃痛，“嘶……”

顾宸珏顿时手足无措，指尖捏紧。

他微垂着眸，眼圈发红，不敢再看夭夭。

夭夭觉得顾宸珏这状态明显不对。

关心地问道：“阿宸，你最近怎么了？”

闻言，顾宸珏撑在她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漆黑的眼底上过一道暗茫。

他问：“我很吓人，让你害怕了？”

“没有。”

少年唇瓣缓缓移到她耳畔，几个字轻轻溢出，“那陪我一个月。”

舌尖舔过她的耳垂，轻咬。

灼热的气息吹拂，微湿微痒。

偏偏，她还不能动弹。

夭夭脸色微红，尴尬极了。

不自觉地喊道，“顾宸珏，你先把我松开再说嘛。”

“就一个月好不好？”少年完全忽视她的要求，再次小心翼翼地问。

随即又用喑哑的嗓音，低声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夭夭不明白，顾宸珏为何执着于这个时间，难道就不想长长久久吗？

“来不及了。”夭夭皱眉，忧心忡忡，“我爸危在旦夕，我得去看他的。”

再迟点，她就会彻底失去身体的主控权了。

别说一个月，就算是多一秒都待不了。

夭夭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

启唇，鼓着腮帮子，

瓮声瓮气地撒娇：“顾宸珏，我不管。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必须答应。不然我会生气的！”

闻言，少年神色微恸，眸底满是痛楚。

他唇瓣颤颤，轻若无声地说：“好。”

“呼……”夭夭长舒一口气。

头莫名地有些晕，有点困。

胸口发闷，奇奇怪怪。

她迷迷糊糊地吐槽：“不是说把那些人抓了吗，怎么还换了香呢，害我都没闻出来……唔，撑不住了要，你早点把我放了啊……阿、阿宸……”

“夭夭，你别睡——”

顾宸珏眸色一片猩红。

“你跟我说话，醒过来好不好？”他握住夭夭的手，摸他自己的脸、他的头发。

“顾宸珏很乖了。我只求一个月，一个月都不可以吗？”

顾宸珏埋首在夭夭怀里，终于泣不成声。

哪怕是恶魔，也只有一颗心啊。

半颗给了顾凉意。

另外半颗……

留给你。

生生剜出的心脏。

殷红的、染血的，

只为你跳动的。

……

夭夭……

我好疼啊。

可是，

值得……

*

刺鼻的消毒水味扰得夭夭烦躁不已。

睁开眼，阳光刺目。

她连忙闭上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映入眼帘的，好多人影。

夭夭黑亮的眼睛扑闪扑闪。

她微笑着一一扫过。

“妈妈，齐叔叔……”

见到阮爸爸那刻，夭夭激动坐起身：“爸爸，你没事了？”

阮爸爸、阮妈妈连忙紧张地窜过来。

阮爸爸还心疼地说：“爸爸在呢，啾啾你先躺着，别急啊。”

“？？？”夭夭不懂了。

为什么大家都盯着她。

患病的不是阮爸爸呢？为什么阮爸爸站着，她反而躺着了？

莫名其妙！

夭夭目光一转，赫然发现窗前逆光站立的少年。

他穿着白衬衣，笑得很好看很温柔。

可惜，不是顾宸珏。

夭夭抬眸，瞅着顾凉意问道：“顾宸珏呢？”

顾凉意敛眸，沉声说：“这世上已经没有顾宸珏了。”

【作者题外话】：尾声、番外稍后上，疑团会揭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