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划破手臂。
她的血是温热的。
夭夭眼睛都未眨一下。
直到疾风袭来,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眼睁睁看着,公子白的匕首飞了出去。
纱布飘然落下,覆盖在夭夭伤口上。
容倾轻轻握住夭夭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道歉。”容倾一袭白衣绝尘,满身霜华清冷。
公子白黑沉着脸:“她心甘情愿的,我不道歉。”
“确实……”夭夭想说什么。
容倾却抿着唇,伸出手。
空气中似有血红的银丝将远处的匕首缠住。
彭!
声音刺耳。
眨眼间,匕首深深插进了面前的桌子里。
留下了一道格外显眼的裂痕。
“阿容,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子白指着匕首,不可置信地问道。
“本王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夭夭。”容倾,“任何人,包括你。”
该怎样描述公子白当时的神情呢。
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是肉眼可见的脆弱、受伤。
“好,好,好啊容倾!”
他惨白着脸,连说了三个好。
然后,公子白拿着那把匕首,在自己手臂狠狠划了一刀。
就在夭夭和容倾面前。
速度那般快,那样绝然,夭夭甚至来不及阻止。
血流了一地。
再看两人的表情,都是无波无澜,冷漠又残忍。
容倾那样的性子,他的好友果然也是一样的。
夭夭有些无奈。
“不用愧疚。”
公子白依然还是嫌弃她,又鄙视她,临走时,却说了这么一句。
夭夭说不上来对他的感觉了,只说道,“你也不像蝼蚁。”
呵……
没头没尾,突然的这么句话,公子白却笑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公子白用只有夭夭能听到的声音,悄声嘱咐,“不要再让他以血凝丝了,会死。”
以血凝丝?
是因为银丝断了,只能以血为之吗?
容倾,为什么要这么做?
夭夭还未从惊讶回过神来,就感觉到额头一凉。
是容倾轻轻地吻了她。
“公子白只是想治好你,也是我答应的。”夭夭说道,“我也想治好你。”
“不会好。”容倾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
“可明明,我就是突破口啊,不是吗?”
闻言,容倾皱起了眉,“他是骗你的。”
夭夭:“啊?”
容倾淡淡启唇,煞有介事地说:“叶白行事怪异,向来剑走偏锋,你少信他。”
“本王也不会再允他见你。”
如果不是公子白讲得太过真实,夭夭差点就信了容倾的说辞。
“可是,我还有个问题没问清楚。”
“无须问,本王告诉你。”容倾说,嗓音依旧清冷无波,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本是忠臣之后,只是遭人陷害,九族尽丧。在我年幼时,改名换姓,成了先皇的义子。先皇后为了防止我反噬,因恨复仇,与当时的国舅合谋,向我下毒。是叶白和他师父救了我。”
如果九族尽亡于敌人之手,自己还要认贼做父,这该是怎样滔天的恨意呢。
难怪,初见时,容倾的黑化值已经过百了。
只是,夭夭还是轻声问了句:“你恨他们吗?”
“本王五感皆无,六识皆空,无所谓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