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意思?”夭夭懵逼了,忙坐起身。
容倾走得影子都没了。
夭夭:……
她见百里珩干嘛?
没事找事嘛,闲的。
不如泡泡澡,喝喝水,美滋滋。
夭夭整个身体浸入了浴桶中,然后,她被阿芙拽了起来,点了穴道。
“……”她就知道,阿芙会武功。
夭夭,“我又不是寻死,你这干嘛?”
“这是王爷的命令。”
阿芙似乎一点不想跟她废话,整个人冷冷的,跟初见佯装的温柔完全不一样。
几个婢女走了进来,给夭夭穿衣梳妆。
阿芙背身在捣鼓什么。
过了好半晌,她拿着样东西走了过来。
薄如蝉翼,吹弹可破。
夭夭正研究着,它就贴了上来,覆在脸上。
阿芙笑着威胁,“姑娘若见着故人,多想想自己,人这一世,还是命重要,对吧?”
她都说了不想见百里珩了,为什么还要强迫。
夭夭那个气啊。
所以作画的时候,她更加放肆了。
之前是该遮的都给遮住了,现在嘛,她把衣服再往下拉了点。
背景很干净,所以一眼就能望见画中人。
男人依树而坐。
红衣松松垮垮的,几乎滑落到了手臂上,露出大片的肌肤。
能清楚地看到锁骨的形状,漂亮又性.感。
笔直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
他抬起眼,望过来。
眸底光芒潋滟,星星点点。
薄薄的唇点了朱砂,微微抿起。
又撩人,又禁欲……
好看极了。
执画笔,创天地,为所欲为。
“容倾!”夭夭指着画中人说,“再敢欺负我,下次就让你在画里裸.奔,我再把你的画分发全城,让所有人都来瞻仰摄政王容倾的风采。噗——”
说着说着,夭夭把自己给逗笑了。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一道女声响起,夹了羞怯与愤怒。
这声音太陌生,夭夭还没想出是谁。
有鞭子破空而来,直挥向她的后背。
夭夭拧眉,往旁边一闪。
鞭子打中了石桌,响声刺耳。
来人不过三脚猫功夫,只是用了狠劲,在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还敢躲!”
“你是傻子吗?”夭夭,“不躲,难道乖乖让你打吗?”
“你再躲——”来人更气了。
粉衣掠过,鞭子步步紧逼,蛮横又无礼。
夭夭知道,她是十公主百里嘉安,百里珩的嫡亲胞妹,也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百里嘉安和纪淑宁都是泼辣的性子,一见面不是吵就是打,只是当纪淑宁发现自己对百里珩生起了情愫,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她希望未来的小姑子能喜欢她,所以哪怕受欺负了,也学会了忍耐。
百里嘉安变本加厉,鞭打了她几次。
纪淑宁偏偏没有去向丞相告状。
百里嘉安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纪淑宁反而因此受到皇上处罚,百里珩也更加讨厌她了。
那时那刻,纪淑宁只是咬着唇,默默地哭,也哭出声也不敢,她怕百里珩会烦。
纪淑宁的喜欢,夭夭看的明明白白;百里珩的厌恶,夭夭也看得清楚。
众人称赞的五皇子,气运之子百里珩不会看不出自己妹妹那样拙劣的谎言,只是不想护着罢了。
因为不想护,因为讨厌,便默许了那样的欺辱。
这大抵就是人类吧。
亲疏远近,从来都分得明明白白。
夭夭眸光很冷。
嘉安在追,夭夭只管躲,耍着她完。
每次都打不中,鞭子还会被缠住。
百里嘉安累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对方却一派淡定自若。
“你站住!”她气得跺脚,眼泪都急出来了,“我是公主!”
“你说过了。所以呢?”
“本公主要诛你九族!”
“哦,我没意见。”夭夭勾了勾唇,“你可以问问容倾答不答应。”
“你——”百里嘉安捏着鞭子,怒指夭夭,“本公主不许你直呼皇叔大名!”
“他都没意见,你生什么气?”夭夭挑眸,舔了舔唇,拉长尾音,暧昧地叫道:“容倾、容倾、容倾……”
“你放肆!贱人,本公主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在夭夭的刺激下,百里嘉安完全忘记了来的目的,也忘了方才挥鞭的原因,只想着如何能把人解决了。
只有死人才能闭嘴。
所以,她必须死。
两个人绕着跑了许久,夭夭觉得没劲,所幸停下了脚步。
嘉安公主面上一喜,扬手甩鞭。
夭夭敛了笑,目光凉凉地盯着她。
红唇翕合,却没发出声音。
嘉安公主猜到,那似乎是,“赌一赌吧。”
虎口处忽的一疼,鞭子被甩了出去。
没有落在夭夭身上。
接着,双腿被什么东西击打,很是刺痛,百里嘉安连忙扶住桌子。
趴了下来。
样子狼狈又委屈。
受宠的嘉安公主何时遇到过这种事。
“我要告诉父皇,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眼泪不自觉地掉落,她哭得很伤心。
只是,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心口怦怦跳的。
哭声一停。
百里嘉安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抹干净了,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我没看错,果然是皇叔……”她惊喜道,不自觉地抬手,指尖抚过画中人的轮廓,“皇叔……”
辗转往下,肆无忌惮。
触上……
指尖发烫,百里嘉安的脸煞得通红。
有瞬间的口干舌燥。
她咬了唇。
又着迷又兴奋。
看她那样,夭夭觉得不对劲了。
好嘛,都怪她,她有义务守护容倾的贞操,不能被奇奇怪怪的人给亵渎了。
“画还我。”夭夭走过去,想收回画。
百里嘉安却不给她,反而怒斥她,“你不知羞耻!”
“嗯,我承认。”夭夭点头,舌尖一挑,她说,“不过你好像更不知羞吧,意.淫皇叔,这正常吗?”
“你胡说!”百里嘉安恼羞成怒,捏住了画。
夭夭还想把成果给容倾看呢,可舍不得它被破坏,忙道,“好,就当我胡说吧,可以把我的画还回来了么?”
“你,”百里嘉安把画藏到身后,义正言辞地说,“画里的是当朝摄政王,是我皇叔!我皇叔!”
“我知道啊。”夭夭扬唇笑了,“因为,就是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