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没答。

夭夭恍惚明白。

因为诸神不需要她对苏昀的怜悯同情，她只要记得对方的恶。

可是，不公平啊。

少年未曾手染血，何苦受天道气运所害。

心中所想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不是无论他怎样做，都只能成为气运之子的踏脚石？”

凤凰说：【是。】

闻言，夭夭低下了头。

脸贴着苏昀的手背，少年肌肤微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苏昀是一颗耀眼的星星，为了另一个星的璀璨，就活该让他陨落么。

女孩粉唇轻启，幽幽说道：“凤凰，我不依啊。”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听之任之。”

夭夭将苏昀的手放在薄被下。

她望向，对虚空中的凤凰，弯起嘴角浅浅笑了。

神若让我变成他的软肋，那我必为铠甲——

护他周全。

……

星域娱乐。

SOUL专用练舞室。

夜正深，这里的灯却亮着。

门发出轻响。

脚步声随之传来。

凌兮以为是助理，随口说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脚步未停，轻而缓地朝他走来。

凌兮抬眸，看向了镜子。

汗水顺着长睫流进了眼睛里，他眨了又眨。

镜子里，女孩穿着浅蓝色长裙，长发披肩，面容依旧美丽明艳。

是夭夭弯起嘴角，正对他笑得很甜。

凌兮忽的一愣，啪嗒摔了个正着。

再抬起头时，脸色可见的泛红。

夭夭递给他一瓶水。

凌兮怔住了，好半晌才接到手里，紧张地说，“我，我没想过……你会来。”

“来看看你。”夭夭在他对面席地而坐，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凌兮被看得抿了抿唇。

急忙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忙不迭把自己给呛住了。

“咳咳咳……”好不容易咳停了，他又尴尬地红了脸，声音低低地说，“我其实肢体很不协调，也很僵硬，比不上他们。”

……

……

……

身后没有传来回音。

他回过头，看到了夭夭客套的笑。

虽然甜，但似乎不达眼底，深究起来其实是冰冷的，没有感情。

凌兮心中难过，忍不住低下头，苦笑道，“呵，若是以前我这么说，你会安慰我的。”

“因为你变了，变得好可怕。”夭夭伸手，抚上凌兮的脸，她淡淡说，“我已经不认识你了。”

凌兮脸颊发烫。

他没舍得躲开。

只是移开了视线，略带怒意地争辩，

“对你，我始终都是那个凌兮，而你眼里却只有那个苏昀。”

凌兮喉结微动，顿了顿，他沉声继续，“变的是苏昀，不是我。是你对他太包容，没发现而已。”

“是啊，无论苏昀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包容他。”夭夭说。

凌兮激动地握住夭夭的手，“可你喜欢的是我！”

“喜欢你的是陈嫣儿。”夭夭摇了摇头，语气说不出的平静。

她淡淡问，“阿凌，你好好想一想，苏昀真的欠你吗？SOUL真的不值得你留恋吗？”

闻言，凌兮脸色一沉，眼底掩不住的失望，“你果然是来当说客的。”

夭夭又摇了摇头，“我只是应队长的要求，给你送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