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楼倾玥淡淡说。

“楼倾玥你耍赖啊！”

下一刻，夭夭就被捞了起来，脑袋撞在他胸膛上。

楼倾玥抱着她，跃上了马。

“阿玥，就一个……”夭夭抬起头，话没说完，又被按下去了。

嗯，映入鼻翼间的是少年清冽的气息。

“一个承诺嘛。”夭夭的声音嘤嘤，在他怀里，闷声响起。

楼倾玥搂着她，目视前方。

夕阳西落，大片晚霞夺目。

少年漂亮的唇浅浅上扬，无声回，“好。”

*

回营后，楼倾玥还是不撒手。

是以，夭夭真正感受到了三军的注目。

那感觉，很酸爽。

除了羡慕嫉妒恨，更多的是想剐了她。

再怎么样，她还有个复杂而神奇的身份在。

大慕十公主、夜国长公主、荣国安王妃……咳咳。

委实尴尬，容易让人脸红。

所以用完膳，就佯装娇羞地把楼倾玥赶走了。

小荷神神秘秘地交给她一个小纸条，“公主，这是你走之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夭夭接过，随意看了眼。

——仙儿，你是夜国长公主，应该为夜国着想，做长公主应该做的事。

荣国败降，荆国与夜国之战一触即发。

夜君寒这意思，是要她策反楼倾玥，还是逼她当卧底呢？

好吧，夜君寒对楼倾玥没啥好感，楼倾玥对夜君寒敌意也很重，他俩就水火不相容。

夭夭很快想明白，然后苦恼得想吐泡泡。

一直往嘴里灌水，再灌水。

砰地放下杯子，问，“所以说，你没见着半个人影？”

“没有。”小荷认真地说，“奴婢猜，军营里可能有咱们夜国的细作吧。”

夭夭不置可否。

然后，傻眼地看向忽然被撩开的营帐。

愣了愣，慌忙把纸条捏紧。

眼睛眨巴眨巴，僵硬地弯起嘴角，“呵呵，阿玥，你好快啊。”

楼倾玥淡淡看了夭夭一眼。

他走过来，握住了水壶。

纤薄的唇轻启，“喝凉水不好。”

不一会儿，他便给夭夭斟了满满一杯水。

水面冒着热气，暖洋洋。

夭夭抬眸，关心道：“阿玥，我不娇气，你别浪费内力了。”

“无妨。”少年揉了揉她额前碎发，冰眸温柔，“早些歇息。”

“阿玥，慢着——”眼见着楼倾玥要走，夭夭赶忙握住他的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身旁，小荷皱着眉头扯她衣服，“公主别……”

夭夭当没听到，把纸条塞进楼倾玥掌心。

楼倾玥抬眸，望向夭夭，“你不想我知，我便不知。”

夭夭说，“可我希望你看。”

“好。”楼倾玥依言展开纸条。

薄唇微抿。

冰眸淡漠。

依旧面无表情。

夭夭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眼睛轻眨，愧疚地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楼倾玥又对她笑了笑。

纸条也还了她，就像方才，他什么都没看到。

夭夭不想听夜君寒的。

可是，她又欠夜君寒两个条件。

不然，她将彻底失去宿体的控制权。

夜深人静时，夭夭双手合十，抬头低喃：天道，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出现，不要帮助气运之子，就让他们决一胜负呢？

恍惚中，凤凰似叹了口气。

那是属于上古神兽的悲悯。

【宿主，我必须告诉你。神尊掌三千世界，天道管天命法则。你只知神尊心怀苍生，却不知天道无所不在，无事不知，亦无欲无求。】

凤凰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天道无常，本就如此。

“所以，还是不成呗。”

那，我便保他，一世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