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听者心思各异。

夜君寒回忆起他与慕仙的青梅竹马情，

心中更是对丞相和柳依依的介入愤恨不已。

“荆国质子楼倾玥，拘禁清风美人馆，永生为女支ji。长公主即刻府养伤，从今往后不得踏入清风美人馆一步。”夜君寒，“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再提！”

“陛下，臣还有话说——”柳丞相对这个决定十分不满，正要阻止。

“朕意已决！”夜君寒冷冷瞪了丞相一眼，眸中杀意尽显，威胁道，“柳爱卿年事已高，有些事还是不用太过操劳的好，以免伤身。”

话说完，夜君寒便甩袖离开了。

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她回长公主府了。

夭夭抬眸，看向不发一言的少年。

他眉心紧蹙，漂亮的唇抿成一条线。

应当很不开心。

夭夭想哄他，可是时间不多了。

她唯一改变的，就是楼倾玥暂时没有被挑断手筋脚筋。

今后的事，充满着变数。

再待在清风美人馆，再待在夜国，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夭夭想起，那年冬夜……她生病的时候，

楼倾玥对她出奇的温柔。

她装作神志不清，与他聊天，悄悄问他：“阿玥，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之受苦的那个国，也许并不值得呢？”

“公主不是荆国的公主，一定不知，贫弱之荆国，其皇子比普通百姓还不如。楼倾玥所行所为，未曾有一刻后悔。”

“可你父皇如此待你，你更该为自己想想啊。”

“公主，楼倾玥并不为国君，只为荆国之民，担皇子之责。”

夭夭虽为鲛人，却鲜少遇见过族人，她心中并无家国天下。

但是看少年如此，并不影响她对楼倾玥的理解与喜欢。

气运之子夜君寒平一方之乱，成一国之君。

他本该输的，是天道助他一臂之力，统一了天下。

如果楼倾玥才是被天道眷顾的那人，一定也会如此吧。

所以，她当时忍不住叹息，

“阿玥，倘若天道阻挠……”倘若你命中注定只有一死……

“为了天下百姓，你可会放弃自己的夙愿？”还是，如剧情那般，与整个天下为敌？

当时，少年的回答是那般坦荡、温柔。

他说，“我只求荆国之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邻国相望，至老死不相往来。”

他此生所求，不过是百姓安居乐业，各国间再无征战杀伐。

所以，当云岘宫众人出现，接她往长公主府时。

夭夭再次唤了一声，“阿玥。”

并在少年掌心写下，“你逃吧……”

这是夭夭第二次提出这个请求。

少年长睫轻颤，眸子里渐染雾气。

薄唇无声翕合，喉咙哑涩，“可，这是你的国家，你真要我走吗？”

夭夭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点了点头。

少年呆呆跪坐在那。

任旁人推搡、辱骂。

直到，夭夭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想带她一起逃的。

可是，荆国质子和大慕的十公主不可能，和夜国的长公主更不可能……

夭夭好不容易享受了公主的尊贵，如何能为了他，忍受颠沛流离。

他身为荆国皇子，又如何能为了儿女私情，枉顾荆国百姓。

楼倾玥重重合上了眼帘。

遮住了猩红冰眸里的惊涛骇浪。

墨色沉沉。

他紧抿住唇，指尖捏紧。

从始至终没说的是，

对不起，夭夭。

我努力过了，但是，做不到……

【作者题外话】：凤凰：【黑化值+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