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夭夭感觉苏凉抱着她，在走动。

夭夭窝在他怀里，嘤咛了两声，懒懒抬了眼皮，“唔，去哪呢？”

“你睡房里。”

“那你呢？”

“沙发。”

夭夭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两个不一起睡？”

闻言，苏凉耳尖微红，顿了顿。

纤薄的唇抿了抿，才说，“还小。”

不是很懂，但她体贴啊。

所以，夭夭在苏凉怀里蹭了蹭，轻声，“哦，那等你长大了，我们再一起睡。”

苏凉嘴角一勾，竟是笑了，“好。”

他推开房门——

忽地，脚步顿住，身形微僵。

整个人怪怪的。

夭夭也望过去。

赫然发现，房间里乱得不成样子。

该砸的都砸了，床也塌了。

夭夭忍不住，在苏凉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小苏凉，你破坏力惊人耶。”比她翻江倒海都厉害。

苏凉：“……”他只记得自己砸了客厅厨房，没想到房间也没幸免。

要是以往他会很烦躁，甚至有毁掉一切的冲动。

可是那时那刻，当他看着夭夭，听到夭夭的笑声。

所有的暴戾都消散殆尽了。

也许，即便是仇人在眼前，他都能微笑吧。

鉴于卧室已半废，两人终于提前睡在一起了。

两床棉被铺在客厅，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苏凉平躺着，怎么都睡不着。

双眸紧闭，脑子缺分外清醒，时光流转眼前似闪过一幕幕。

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在加速。

他曾经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跟姐姐一起度过。

姐姐……

在身边，不远处。

触手可及。

少年薄薄的唇弯起一抹笑。

他偏过头，看过去。

黑暗里，意外地望见了女孩染了猩红的眸子。

在触及他目光的那刻，女孩明显紧张起来，咬了下唇，屏住了呼吸。

苏凉心中一窒，握紧了指尖。

他们之间的过去，姐姐还是不肯捅破啊。

难道，只能这样下去吗？

一个不说，一个装作不知道……

才能长长久久。

呵……

苏凉松开手，掌心冰凉、微湿。

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脸，放缓呼吸，合上眼帘。

仿若什么都看不见。

“呼……”夭夭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她看着苏凉，眨巴眨巴眼。

眼前的小苏凉不光是个美少年啊，还是个香甜可口的食物呀。

而她呢，就是埋进沙漠的鲛人，又饿又渴哦。

实在忍不下去了。

夭夭挪了挪双腿，小心翼翼爬到苏凉旁边。

舔了舔唇，轻轻说，“小苏凉，我想亲你。”

俊美无涛的少年，侧脸看她。

薄唇微启，嗓音慵懒低哑，却是绝顶的温柔，“想亲哪？”

“唔……”哪都可吗？

夭夭纠结的刹那，少年掀开被子，扯了睡袍的领口。

抬手，将夭夭拉进怀里。

夭夭撞在了少年的胸膛上——

砰、砰、砰！

不知是谁的心跳加速。

苏凉薄唇微抿，一动不动，全然任卿采撷的模样。

唯有那眸色漆黑深沉，看不大真切。

“你不许看。”夭夭手覆在他的眼睛上。

不待苏凉开口，又霸道地说：“即便什么都看不清，也不许看。”

苏凉垂下眼睫，哑声，“好。”

少年睫羽轻颤仿似蝶翼，夭夭掌心微痒，这才挪开。

她低下头，吻在了少年肩头，靠近锁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