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我的吗?”
老女人彪悍的声音忽然变柔,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到手的又飞了。
“不错。”时瑾扯了嘴角,微眯起眼,唇边笑容冰冷如斯:“如果你能跪下来道歉,自抽两百个耳光,骂苏暖那些词原封不动还给自己,这张支票就是你的。”
施舍的口吻,明显的鄙夷,可是这个女人完全不在乎。
眼睛直溜溜盯着支票,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好,乖崽……”
见时瑾蹙眉,连忙识相地改口,“时先生,您可千万不要反悔啊。我……我马上呸我娘的!”
激动的说完,已经开始打自己耳刮子了,“我是贱人,我不要脸,我狗娘养的……”
“若有一项没做到,我就会收回,呵……”
若有似无的轻嗤从时瑾唇边溢出。
两根手指微松,薄薄的支票便随风飘扬而下。
老女人几乎匍匐在地上去接,同时还不忘时瑾的交代。
抽得更卖力了。
时瑾牵着夭夭往里走,身后传来那个女人的狂笑,“哈哈——我的,都是我的,我又有钱了——”
然后,争执声起。
老女人哭道:“你,你们干嘛抢我的支票?!”
时瑾的助力冷漠道:“你刚刚停了,惩罚要翻倍,不然,这张支票就作废。”
“啊……别撕……我扇……扇多少下都成——”
啪——
啪啪——
清脆,刺耳。
一声比一声大。
听得人头皮发麻。
夭夭不自觉地蹙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有病了。”
闻言,时瑾停住脚步。
夭夭骂他,他似乎一点不生气,反而眉眼弯弯,眸光柔柔。
时瑾轻轻捏了捏夭夭的手,偏过头,笑问,“傻瓜改行做分析帝了,嗯?”
“爸妈都是奇葩,你没病才怪。”夭夭瓮声瓮气说,眼里却满是心疼。
时瑾忽然将她拉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低喃,“夭夭,记住了,我没有父母。”
“我只是一个人,从头到尾的一个人……”
“或者……连人都不算。”
时瑾虽然还笑着,桃花眼里却似浸了冰,冻得人遍体生寒。
那是深渊,黑暗无底。
亦是冰窟,寒意彻骨。
*
最后一场戏——
摄政王终于以有缘人的身份,出现在了彼岸花的缥缈居所。
白雾缭绕间,淡色纱帘飘扬。
化好妆的夭夭缓缓走来。
白裙曳地,超然若仙。
“欢迎来到缥缈居。”声音恍惚,缥缈,不知从何处传来。
“只要给我一滴泪,我便能让你得偿所愿。”
夭夭抬眸,眉间,如血般殷红的小花鲜艳欲滴。
待白雾散去,看清来人——
夭夭眼底适时地闪过一丝困惑,“怎么是你?”
“如果给你一滴泪,什么愿望都能达成?”
说这话时,男人的表情很是漫不经心,让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
夭夭收敛神色,显得更加淡漠疏离,“我治不好你的病。”
“是吗?”时瑾冷笑,突然靠近。
冰凉的唇落在夭夭柔软的红唇上,他嗓音喑哑,“如果,本王想要得到你呢?”
夭夭猛地将他推开,眼底像是融不了的冰,“你逾越了。”
“夭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时瑾抬手,抚向她的脸颊,却又没有触碰到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