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堪比导火线,夭夭瞬间气炸了。
放开墨时琛,一步并作两步,走到墨恒面前,脚步重重一顿。
夭夭扬起下巴,瞪着墨恒,气呼呼说,口不择言,“都怪你,吼什么吼,如果不是你突然吼我能摔倒么?墨时琛的手指就还好好的,我也不会哭。最该吼的是我好吗?!怎么好像我欠你的了,就凭你是墨恒吗。神经病!”
“……”认识这么久了,墨恒哪里见叶蓁对他这么凶过,被说的一愣一愣。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即吼得更凶,嗓门更大了几分,“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来看你。”
如果不是继母成天嘲笑叶蓁,说的绘声绘色,他想到叶蓁生病可怜的样子,心生不忍,也不会来找不爽。
这么一想,墨恒委屈极了,继续吼,“我是神经病啊,就是有病才会来关心你这种人!”
夭夭向来是个有恩报恩的性子,骂完之后也觉得骂过火了。
她今天哭了,眼泪却没有化成珍珠,她松了口气,心里却更担心墨时琛了。
还要让宋白哥哥给墨时琛处理伤口呢。
她不能再跟墨恒纠缠下去了。
夭夭微低头,眼睛眨了眨,低声说,“你来看我,我谢谢你还不成么?但是你能不能别再喊了,来人了就不好了。”
墨恒扶额,“为什么不好?你在我家,给别的男人跳舞,你到底记不记得你是谁的未婚妻啊,明目张胆地干出这种没有妇道的事情!”简直令人发指,气死他丫的了!真想就地爆粗!
未婚妻吗?夭夭……
无人注意的时候,墨时琛用力闭上了眼,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冒。
【黑化值+5!】
夭夭苦恼:“……”为什么又加了?!
夭夭咬了下唇。
一定是墨恒这家伙张口闭口是他家,太恶心了!
本来不想再吵下去的夭夭,再次爆炸。
手指用力点在墨恒胸口,用自己最咄咄逼人的语气学着骂人,“墨恒,你是不是脑子锈透失忆了?那我就再强调一下,口头婚约从来都无效,我们也当场分手了,我就不说你不尊夫道了。至于妇道什么的,你说出来好奇怪哟,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的落后程度严重拉低了社会平均智商!”
这是明摆着讽刺他喜欢别人了。
他刚刚急得,直接跟老爸学了,“妇道”确实怪怪的。
输人不能输阵,他还没输过呢。
墨恒狡辩道,“那我也没有跟别人跳舞啊。”
夭夭像看白痴一般看着他,反而忍不住笑了,“虽然我并不在意,可我觉得你说的不对,难道跳舞比同居更违背道德么?”
墨恒:“……”
叶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关键是一没撒泼打滚,二没学别人柔弱,到像是她真正的自己。
所以,在别的男人面前她就展现真正的自我了。
“我倒要看看,你背着我找的是什么男人——”
他来到的时候,叶蓁已经在跳舞。
他太过惊艳,眼里只有叶蓁,发现她是为别的男人跳舞时,又气又恼,直接吼出来了,压根没来得及注意外人。
走近的时候,叶蓁又在抱着那人,他看不见。
现在,理智回归,视线开阔,月光又出奇的明亮,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轮椅上的男人。
黑衣黑裤,连眼睛都幽深莫测。
只有肌肤,是病态的苍白。
“你,你——”墨恒愣住了,很久很久,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墨时琛也看着墨恒,启唇说道,“阿恒,好久不见。”
“小叔叔,你醒了。”墨恒问,“你不是去了瑞士么?不是还昏迷着么?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墨时琛纤薄的唇紧紧抿着。
他的双眸泼墨似的,墨色沉沉,清寒幽幽。
“你家?”夭夭觉得好笑,原来气运之子的自我洗脑能力如此强大,“墨恒,你们住的原本到底是谁的家?”
墨恒紧张道,“我,我只是说习惯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有很多疑问是不是?”
墨恒点了点头。
夭夭又冷笑,“替我问候你爸爸!”
“叶蓁,有话好好说啊,你干嘛突然骂人呢?”
夭夭没再理他,推着墨时琛往外走。
墨恒性子倔,冲过去,挡在了他俩面前,直直望着夭夭:“告诉我。”
夭夭怒道:“我说了得问你爸。”
“那我现在就去找我爸。”墨恒作势要走。
“如果你敢去找你爸,我……我扇你信不信!”夭夭抬手。
明明很努力做出气势汹汹的样子,偏偏她长得好看,还鼓着腮帮子,奶凶奶凶的,很可爱。
“噗——”墨恒忍不住笑出声。
夭夭:“……”真的好想打人哦。
墨恒偏过头,憋住笑,“我没那么不成熟。”
细想之下确实有很多疑点。
墨时琛说是被送到瑞士,可是他曾经要去探望的,家里不让。
除了他,似乎墨家所有人都对墨时琛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墨恒没再挡着夭夭推轮椅,反而跟在墨时琛身旁,试探性说道,“原来爸一直把你放在家里照顾啊,他怎么不告诉我呢,那我也能来看看你了。”
即便墨时琛不回应,墨恒问的也很有动力,“小叔叔您现在住哪?为什么我都没见过您呢?您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他时刻注意着墨时琛的神情,即便墨时琛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小叔叔,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刚才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您会受伤。”
……
夭夭也在观察墨恒,她突然无法确定,气运之子的善是真的还是伪装的。
有了墨时威的前车之鉴,她竟然在最开始选择了相信天道,先入为主的觉得墨恒一定是好人。
如今想想,太冒险了。
墨时琛感觉到了夭夭的紧张,低声道,“夭夭,别怕,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