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季王妃有些没有听懂，更多的，还是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听清楚。

季晴婉低头轻轻咳嗽几声，才点头道：“娘，你刚刚没有听错，秦挽裳将季瑶瑶给打了。”

婉婉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说这个事情，季王妃冷静下来，眸子里是如今的季晴婉，都看不透的神情：“说说吧，怎么回事？”

母亲的反应出乎自己的意料，季晴婉微微眨了几下眼睛，粲然一笑：“一个小事，她争了我十几年的宠，我气不过，所以，”季晴婉抿紧了几分唇瓣，“所以，是我找的秦挽裳，让她帮我教训的季瑶瑶，娘，你会……生我的气嘛？”

季晴婉的小心翼翼，落在季王妃眼睛里，季王妃只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季晴婉，更多的，还是难过，她是自己所出的孩子，自己没有给予足够的疼爱，才让她如此。

“是娘对不起你。”季王妃起身就想离开。

倏然。

季晴婉将季王妃抱住，她眸子里是满满的温柔，声音轻柔，似是明白季王妃的自责，她轻轻的将头放在季王妃的肩膀上，“娘，我都知道的。”

只这短短的一句。

便将季王妃好不容易粉饰的平静瓦解，她毕竟也是为人子母，如何不知道，“苦了你了。”

这句话，足够了，季晴婉勾起嘴角，前世的一切，这辈子，绝对不会在重现了，她一定能做到的。

“可是，季瑶瑶如果找了父亲……”季晴婉有些担心的是这个，父亲为人老实憨厚，虽然对外是严厉一些，对自己家人，却是极为护短。

“我会去说的。”季王妃拉开了季晴婉的手。

“那就好。”季晴婉顺着季王妃拉扯的方向坐下。

“对了，关于绝王，娘上次并没有同女儿详细说，”季晴婉明白自家母亲对自己的珍视，可是连季家这样的大树都可以被算计到倒台，她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也唯有温书逸可解，“娘，为什么他不行？”

“这其中细节，娘不能和你说，会害了你。”季王妃轻轻摇头，悠悠叹了一口气，并不准备告诉季晴婉。

季晴婉明白季王妃性子，也不多追问，她有的是时间去解决，“娘亲既然不打算告诉我，那这个事情，我就只能自己去调查，还希望娘亲不要插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娘亲都是为了你好呀。”季王妃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季晴婉的念头，可更多的，还是欣喜，她其实也知道季瑶瑶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是傻子。

不过，既然自己的女儿愿意，那她也就顺着女儿的心思，并非是单一的宠着季瑶瑶。

“娘早点休息，我走了。”季晴婉起身离开，嬷嬷还要送，“止步。”

季晴婉转身离开。

回到院子里，嬷嬷看向季王妃，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季王妃看出来嬷嬷表情不对，她又是跟着自己二十多年的，不免笑笑：“嬷嬷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可以了。”

“夫人不觉得，小姐像是换了一个人嘛？”嬷嬷真的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的，”季王妃没有惊讶，反而很平静，“她本来就不是笨孩子，以前是心地善良，如今怕也是因为那次皇宫的事情受了刺激，谁让那个季瑶瑶，彻底寒了我婉婉的心。”

“夫人说的是。”

“行了，退下吧，我乏了。”季王妃打了个哈皮，便准备休息了。

一直守在季晴婉院子门口的丫鬟，见季晴婉不久就去了季王妃院子，立刻将这个事情回去禀报了季瑶瑶。

季瑶瑶心里窃喜，她就知道，季晴婉不会对她置之不理，让她寒心的是，洛思颜真的放手，如果不是昨天，洛思颜突然临阵倒戈，对她不管不问，她也不会挨秦挽裳的耳光。

这一巴掌，她一定要还回来！

三天后，上元节。

“今天是去三王妃那里，虽然三皇子如此式微，毕竟是皇室……”季王妃絮絮叨叨起来。

季晴婉这些都知道，可也不忍拒绝季王妃的好意。

“女儿都记得。”季晴婉穿戴完毕。

“好，走吧。”季王妃根本来不及感叹，时间已经快不够了。

宴会。

“瑶瑶。”季晴婉才喊个名字，季瑶瑶就如同躲避瘟疫一样躲避自己。

季晴婉心里清楚，无非是因为她后来得知，自己去娘院子里，不是为了她的事情，而她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才与自己疏远。

季王妃不过才离开还没片刻。

季晴婉感觉到非常的神奇，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

宴会人杂，丫鬟们都十分忙乱，对季瑶瑶一个庶女，就没有对季晴婉一般上心，

季瑶瑶十分的生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就对她这样懈怠。

凭什么？

季晴婉可以在这个宴会上出人头地。

而自己却不被所有人看到，明明以前自己才是主角，现在自己如同一个笑话，季晴婉却成为了整场聚会的女主角。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看不起我。”季瑶瑶想要利用她的地位，贬低丫鬟。

最起码不会在这场宴会上面让自己丢人现眼，总比什么都好吧。

现在季晴婉的母亲已经离开了现场，那她也不必过多伪装。

季瑶瑶清楚的知道，季晴婉如果不离开宴会的话，会让所有人都只注意季晴婉，而忘记了自己。

季瑶瑶可不想明天，在国子监下课时，听见的都是季晴婉的惊艳四方。

为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只能想办法支开季晴婉。

季晴婉看着某个人恼羞成怒的样子，她不但没有回应别人，反而觉得非常的好笑。

这场宴会本身就不是她自己想要过来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还真想待在府里面睡觉，比待在这种场合好吧。

不过。

既然她已经过来了，她就要在这里看好戏，好戏才刚刚开始，她怎么就可以退场呢？

想让她出丑，那她偏不要，反而还想让季瑶瑶自食其果，想到这里，季晴婉勾起嘴角。